第169章还有这种好事？

得知林小寒被敕封爵位，三位绝色花魁忙不迭地出声恭贺，赵香香更是立即吩咐婢女，重新置办一桌上好的酒席送来，要为林小寒庆贺。

林小寒拉着她们重新坐下，才开口说道：“香香、冬冬、师师，有件事我想与你们商议一番。”

“官人只管吩咐便是。”

林小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下还是继续说道：“不知你们三人可愿脱籍？”

赵香香与徐冬冬、陈师师顿时瞪大了美眸。

“官人，你，你能帮奴奴们脱籍？”赵香香伸手捂住了自己红唇，激动地问道。

徐冬冬与陈师师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们三人皆是乐籍，隶属教坊管辖，想要脱籍可是千难万难，并不是花钱就可以的。

尤其三女皆是艳名满汴京的绝色花魁，更是教坊手里的摇钱树，更不会轻易放她们脱籍。

林小寒微笑点头：“我想应该能够办到。”

“官人，你莫不是在哄骗奴奴？”赵香香还是不敢相信。

“香香爱卿放心，我自然不会骗你。实话告诉你们，我第一次来香香院里，陪我一起来的那位赵公子便是官家的堂兄弟。我会请他出面，教坊肯定能同意给你们脱籍的。”

赵香香三女对视一眼，朝林小寒盈盈拜下：“多谢官人，若是能够脱籍，奴奴们自然求之不得。”

没人愿意作践自己，在这楚棺秦楼之中卖笑为生。

即便她们三女是花魁，备受恩客们追捧，等闲也几乎不用见客，但沦落风尘之中，谁又不希望能够脱身呢？

何况她们现在都有不少的积蓄，即便不以卖笑为生，也能继续锦衣玉食的生活，不会为生活所迫，缺衣少食。

林小寒心中大喜，连忙继续问道：“那什么，我现在已是开国子，按制可纳妾室三人，那个……你们可愿日后入我林家？”

他这话意思很明白，就是想纳赵香香她们为妾。

林小寒身为开国子，五品官品，可纳妾三人，倒是正好能收了赵香香三女。

他话出口，却见赵香香三女的脸上表情一滞。

三女对视一眼后，赵香香再次拜下：“官人，奴奴自然愿意脱籍，但请官人恕罪，奴奴脱籍后，能否不入官人家门？”

林小寒愣住了。

这是啥意思？

不愿与他为妾？

就听赵香香继续说道：“奴奴自打与官人相识，便觉官人与其他男人都不同。官人从未将奴奴视为玩物，更不曾践踏奴奴。与官人在一起，奴奴很是欢喜。若是官人不嫌弃奴奴，奴奴愿一辈子侍奉官人。”

“那你为何不愿入我林家？”林小寒不解问道。

赵香香咬了咬红唇，俯首说道：“请官人恕罪，奴奴曾发誓，哪怕老死在教坊之中，也不愿与人为妾。”

徐冬冬和陈师师也跟着说道：“奴奴们亦是这般。”

林小寒傻眼了，这三位花魁究竟是啥意思？

她们出身秦楼楚馆，不愿做妾，难道还能嫁与他人为正妻吗？

别说大宋的士大夫们不可能接受，就算他林小寒也做不到啊。

倒不是他瞧不起赵香香她们，而是大环境如此。

他若是敢娶一名妓家为正妻，非得被士大夫们的口水给喷死，他爹林正业也得把他赶出家门。

他又不是宋真宗赵恒那般大宋皇帝，敢娶刘娥那样的花魁。

“香香、冬冬、师师，你们这是为何？”林小寒很是费解。

赵香香犹豫了下，解释道：“官人，奴奴与冬冬、师师当初在教坊学艺时，奴奴们的教习便是一名乐姬花魁。”

“她待奴奴们极好，不仅从未打骂过奴奴们，更是庇护奴奴们不受其他教习折磨。”

“奴奴们那时尚且年幼，她便像是奴奴们的姐姐一般。”

林小寒点点头，表示理解。

宋时称呼姐姐，便是母亲之意。

想来三女还是小女孩时便入了教坊，接受各种严苛的训练，有这样一位教习呵护，与其感情深厚，也是很正常的。

赵香香继续说道：“只是后来姐姐遇见了意中人，为之倾心，便由那人出面为姐姐赎身，姐姐也被那人纳为妾室。”

“奴奴们都以为姐姐至此脱离了苦海，还为姐姐庆幸不已。”

“谁知姐姐所托非人，那人纳了姐姐才一年时间，便败光了家产，他竟然狠心将姐姐送去了质库……”

赵香香说到此处，语音哽咽。

“姐姐她就这般，被卖成典妻，没过两年时间，便郁郁而终了。”

“自此以后，奴奴便发誓，哪怕老死在教坊中，也绝不与他人为妾。”

听完赵香香的话，林小寒也是长叹口气。

大宋的确有典妻租女的怪相。

家中小妾，可以如同货物一般被典当出租，换取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