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官家必赢无疑？

林大暑之所以愣住了，是因为明经科试卷的贴经题的第一道，便是“乃施典于邦国，而***，立其监”。

他两眼顿时放光，连忙提笔，工工整整的在空白处填上了“建其牧”三个字。

林大衙内暗自庆幸，今年运气不错，来了个开门红，第一题恰好是昨天他老丈人询问过的题目。

被老头训斥了一遍，还连抄了三遍这句话后，林大暑现在想忘都忘不了。

写完答案后，林大暑继续向下看去，却又愣住了。

下一题，还是他老丈人昨天问过的题，“公将战，曹刿请见，***”……

林大暑也顾不得继续答题了，捧起考卷仔细阅读了一遍，越看心跳越快。

这厚厚一叠的明经科考卷，里面的题目竟然有七八成都是昨日他老丈人朱祭酒考教过他的！

林大衙内可不傻，脑海里顿时蹦出四个字来。

科场舞弊！

林大暑敢打赌，朱祭酒那老头若是没有提前看过今科明经科的考卷，他能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林大暑心跳加速，手心都冒出汗来，心虚不已的左右看看，生怕被人发现一般。

科场舞弊，无论在何时可都是重罪。

林大暑更想不明白，他家老丈人如何能搞到今科春闱考卷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林大衙内知道这事可不敢泄露出去，否则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他强制镇定下来，咽了咽口水，重新提笔，开始答题。

不管他家老丈人是如何弄到考卷的，这事只有考完后再说了……

林大暑在贡院内战战兢兢的答题时，林小寒正与赵祯领着几名商贾，在东水门外的庄院仓库内查看硝石。

小皇帝终究没有抵御住诱惑，决定如同林小寒所言那般，将这些硝石质押给质库。

因为数额不小，赵祯在林小寒的建议下，找了五家汴京城内规模较大的质库，准备各借贷两万缗铜钱。

有石坚这位殿前司左班指挥使出面，五家质库的掌柜自然不敢怠慢，都依约前来了。

来到这处庄院外时，五名质库掌柜也被吓了一跳。

诺大的庄院外，盔明甲亮的禁军守卫在此，显得戒备森严。

掌柜们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惶恐不安。

他们的随从都被挡在了庄园外，五位掌柜的通过殿前司禁军检查后，才被禁军带着绕过庄院从后门进入，直接带到庄院后方的仓库之中。

如此麻烦，自然是为了避免熬制硝石的工艺泄露。

林小寒与赵祯早已等候在此。

五名掌柜都是精明之人，一眼便瞧出二人身份不凡，立即上前唱了个喏：“见过二位贵人，不知贵人吩咐我等来此，是想质押何物？”

石坚之前并未告知这五家质库掌柜的要质押何物。

小皇帝懒得与几名商贾打交道，一切都交给林小寒处置。

林小寒笑道：“诸位掌柜都是识货之人，我等要质押何物，诸位一看便知。”

说完他便示意禁军打开了仓库大门，领着掌柜们走了进去。

这处原本用来储存粮食的仓库，如今堆满了一袋袋的麻袋。

禁军士卒随意搬来一个麻袋，解开封口，示意质库掌柜上前查看。

五名掌柜的不明所以，好奇上前，低头打量起麻袋内的货物。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麻袋中的东西，不禁愕然出声：“硝石？这些是硝石？”

林小寒微笑颔首：“不错，阁下好眼力，正是硝石，而且是最上品的硝石！”

他手指仓库内那些堆放得整整齐齐的麻袋：“这间仓库内，共存有八百六十七石硝石，皆是上品硝石，不知诸位掌柜的，接不接这笔买卖？”

林小寒这话，震得五位掌柜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有掌柜喃喃说道：“贵人，这硝石可是朝堂专卖，我等如何敢收下如此多的硝石？这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

林小寒说道：“诸位放心，这些硝石可不归朝堂所有，绝对不会让诸位惹上什么麻烦的。我们以这些硝石为质押，向诸位借贷十万缗铜钱，每家借两万缗。为期一个月，给一成利钱，届时连本带利归还诸位两万两千缗铜钱。”

他这番话，倒是让几位质库掌柜动心了。

大宋民间借贷，月息通常为五分，也即是5%的利息，林小寒愿意出10%的利息，自然很吸引人。

但这笔借贷几位掌柜的也看出来了，与普通质押借贷不同，这些硝石名义上是质押，但他们肯定是动不了的。

果然，林小寒一下句话便直接了当的说道：“当然，这些硝石诸位可不能搬走，想必诸位掌柜也不会想要这些硝石。”

几位掌柜都犹豫了起来，不知该不该答应。

虽然利钱很诱人，但无质押借贷如此大一笔钱，风险也着实不小。

质库掌柜们的迟疑都被林小寒看在眼中，众人这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