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时间紧任务急

林家小院内，林小寒与赵祯坐院子中石桌两侧大眼瞪小眼。

林小寒表示不想和这个小屁孩说话，并向对方丢了一个白眼。

赵祯则期期艾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秀娘送来茶水，忍不住又偷眼瞧了瞧这位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小皇帝。

登门赔礼道歉的常有，但cosplay廉颇玩负荆请罪的，她还是头回见到，也难免好奇。

赵祯之前还没感觉，这会倒是被秀娘看得有些面皮发烧，只能干咳一声没话找话对林小寒问道：“哥哥家中怎么多了几名婢女？”

林小寒都懒得理会他，没好气的说道：“六郎还有事吗？”

赵祯讪笑道：“哥哥，官家要在一个月内，制硝千石，这事还得请哥哥帮忙啊。”

“关我屁事！”林小寒没好气的回道。

他根本不在乎熬制硝石的方法流传出去，但大内禁宫那位小皇帝的事，与他何干？

虽然小皇帝的御前索唤让奶茶店瞬间爆红，说起来他也欠了小皇帝一份不小的人情。

但既然小皇帝平白得了他的制硝之法，那大家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想要让他平白无故替小皇帝卖命，林小寒可不愿意。

赵祯的脸顿时苦了。

要是林小寒不肯帮忙，他可就真坐蜡了。

承明殿上，当着娘娘和百官的面，他话都放出去了，若是一个月后拿不出千石硝石，那他肯定得倒霉。

“哥哥，你就当帮我的忙，官家可将这制硝的事交给我了。”赵祯哀求道，“再说官家可待哥哥不薄，在承明殿上为哥哥据理力争，说哥哥进献制硝之法有功于社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娘娘与诸位相公答应了，若是一个月后真能炼制出千石硝石，就敕封哥哥爵位。”

赵祯也顾不得藏着掖着了，把要给林小寒封爵一事丢了出来。

林小寒闻言，倒是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六郎，此话当真？说说看，能敕封我什么爵位？”

若是让林小寒入仕为官，他还真没太大兴趣。

当官有什么好？

天天得上班点卯，苦逼的很。

这也是林小寒压根没考虑过自己去参加科举，只是逼着林大暑用功读书的原因所在。

只要林大暑能入仕为官，他不仅能逍遥自在，还能享受士大夫阶层的特权与好处，何乐不为。

但赵祯的话却给他展现了另一种更好的可能。

封爵。

一旦有了爵位，不仅无需担心遭遇之前被都商税院胥吏肆意敲诈勒索的那种破事，而且还不用承担什么实际工作和责任，实在很对林小寒这种懒人的胃口。

赵祯见林小寒这般态度，连忙说道：“开国子爵！只要一个月后，官家能拿出千石硝石，哥哥便能敕封开国子爵！”

正五品的开国子爵？

林小一巴掌拍着了石桌上：“六郎放心，此事我责无旁贷！只要厕土供应的上，有足够的工匠，别说千石硝石，就是万石也能给搞出来！”

赵祯立即点头：“有的，有的，官家已经从官营调了五百名工匠，哥哥你看够不够？若是不够还可以再调。另外街道司那边，官家也下旨了，命他们这个月内，全力搜集汴京的厕土，不得有误。”

林小寒满意点头，站起身来就向院外行去。

赵祯愣了下，赶紧小跑跟上：“哥哥要去何处？”

“去你那处庄院！”林小寒边走边说，“时间紧任务急！不要耽误时间，走走走，现在便去庄院。六郎，那些工匠何时能到？最好今日便开工，先把炉灶和熬制硝土的铁锅都给准备好！”

面对林小寒突然爆发的“工作热情”，赵祯都有些不适应了。

小皇帝心里忍不住默默吐槽……林家哥哥也太不要脸了，敢不敢稍微矜持一点？

另一厢，街道司的管勾此时只觉五雷轰顶。

面对前来传旨的内侍太监，他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原本因为昨日林小寒愿意花钱，以五十文一石的价格，向街道司收购大量厕土，让管勾即好笑又庆幸。

好笑是那种人人嫌弃的厕土也有贵人要花钱赎买，实在是匪夷所思。庆幸的则是贵人愿意出钱，他这清水衙门的主官也能小赚一笔。

昨日林小寒他们离去后，管勾便立即召来了自己的两名副手勾当官，将搜刮厕土的任务给布置了下去。

两名勾当官听闻要去刮厕土，顿时嫌弃不已。

但好在这位管勾也不是贪心之人，直接告诉两个勾当官，这些厕土是贵人出资四十文一石的价格收购，有多少要多少，直接运去东水门外的庄院。

管勾不算心黑，只赚了十文钱一石厕土的“中间商差价”，而四十文一石的价格，也让两名勾当官兴奋起来。

他们两人与管勾一样，在街道司没有什么油水，每月就靠俸禄过日子。

如今有外快可以赚，自然没人拒绝。

四十文一石虽然不多，但厕土那玩意又没本钱。

这钱不赚白不赚。

于是原本被他们两人嫌弃的刮厕土一事，倒是顿时成了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