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做鬼也风流
第83章做鬼也风流 楚浩的老婆似乎对楚老太太的安排不太满意，用手肘推了自家丈夫一下，小声抱怨道：“你可是长子嫡孙，怎么不让你坐两老跟前，却让小六和阮棠坐？阮棠也是不知礼数，她在楚家顶多算是个外人，凭什么坐那里？”
楚浩瞪了自家老婆一眼，低声喝道：“你别挑拨，乖乖坐下吧。”
楚浩老婆不服气的白了余笙一眼，黑着脸不情不愿的入了席。
楚河让大伯母坐老太太跟前，大伯母哪里敢，见气氛尴尬，忙笑着打圆场：“老太太打小就疼爱小六，自然是你坐老太太跟前，这样，我们往那边挪一个，给余小姐空个位子出来。”
大伯母本想息事宁人，谁知老爷子却不乐意了，猛的一拍桌子，高声喝道：“挪什么？她不过是个外人，为她在小桌多加一张凳子已经是客气了，难道还想上主桌？什么玩意，爱吃不吃，不吃就滚！”
余笙垂下头，她果然在楚家不受待见，可即便她有一颗强心脏，当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楚河梗着脖子，轻蔑的弯了弯唇，“爷爷您觉得她是外人，可她却是我的枕边人，对我而言是实打实的内人。您当她是外人，自然就当我是外人了。我看这顿饭我们也不必吃了，以免坏了爷爷您的兴致。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康健，我带阿笙先走了，各位慢用。”
“你敢！”
楚老爷子站起来，气得浑身发颤，指着楚河怒喝道：“你今天敢踏出这道门，就永远不准回来！我们楚家没你这样的不孝孙。”
楚河也是个倔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带着满身的孤傲，冲楚老爷子礼节性的颔了颔首，面容清冷的说：“既然爷爷您不希望我回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楚河要走，大伯母赶忙冲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苦苦劝说：“小六，老爷子不过说的气话，你何必当真？快去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儿也就完了。”
大伯也说：“小六，你先坐下，别为了个女人伤了家里的和气。”
一旁的楚淳唇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楚河如果因为余笙和楚老爷子撕破脸，他必定是全世界最高兴的人。
小叔正拿着手机看股市信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仿佛事不关己似的。
楚浩满脸焦急，想站起来劝劝老爷子，被他老婆一把拉住了。
“你在这个家是个什么地位心里还没点数吗？你现在去撞枪口，不但帮不了小六，反而沾惹一身腥。”
楚浩咬了咬牙，只得坐下。
阮棠不过去阳台刚接了个电话的功夫，一进来就瞧见餐厅里这副剑拔弩张的形容，黛眉蹙了蹙，很快洞悉了全局。
她笑着走上前，表情夸张的对楚老太太撒娇道：“外婆您偏心，刚才还说宝贝我，现在却让小六坐您跟前，果然是新媳妇进了门就忘了我这个外孙女。我不管，我要坐您跟前，让小六和新媳妇坐我的位子去。”
阮棠本以为问题会这样迎刃而解，谁晓得老爷子和楚河谁也没准备顺着梯子下台。
楚老爷子哼道：“什么新媳妇，我楚家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女人进门？你倒是一口一个弟妹叫的亲热，除了庄家小丫头，我不会允许任何女人嫁给小六。”
楚河一听这话，心中一团怒火顿时被点燃了。
“她是怎样的女人？爷爷非得用这样伤人的话来形容我的女人吗？阿笙身家清白，为人单纯，我不觉得她有哪里配不上我，相反的，我也并不觉得庄亦婷有什么好。不管您同不同意，反正我娶也娶了，她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
“她身家清白，心思单纯？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跟一个男人婚纱照都拍了，婚礼前一个礼拜悔婚，然后立刻与你在一起。说她不是为了钱为了利，谁会相信？”
楚老爷子没打算给余笙面子，当着全家人的面把自己了解的真相说了出来。
“醒醒吧，你这糊涂东西，这么执迷不悟，迟早会被这个女人害死。”
很明显，楚老爷子已经给余笙贴上了一个狐狸精的标签，这样的刻板印象让余笙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获得老爷子的欢喜。
楚老爷子痛心疾首的教训楚河，楚河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低眸瞧了眼余笙，淡淡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
楚老爷子气急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盘子就朝楚河扔了过去。
楚河迅速一侧身，动作灵敏的躲了过去，那只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盘就这样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全屋的人都凝神屏气，大气都不敢出，唯有余笙心疼那只古董瓷盘，好端端的一个艺术品，他们楚家人拿来装菜也就罢了，偏偏还说砸就砸了，实在暴殄天物。
楚河瞥了眼地上碎成渣的盘子，云淡风轻的说：“爷爷您知道的，我想躲过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上一回您拿茶盏砸我，我不躲，那是为了让您出口恶气，让余笙得到您的认可，顺利进门，所以挨那一下值当。今天我躲了，是因为我不想看余笙为我担心。如果因为这个让您更生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余笙抬头看向楚河坚毅的下颌线，突然很崇拜他。论怼人的功夫，他楚河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楚河这一席话，果然让楚老爷子气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皮子一翻，跌坐回椅子里，剧烈咳嗽起来。
“爸，您怎么了？”
“爷爷！”
全家人都神色大变，楚老太太忙让吴妈把老爷子的药拿来，阮棠扶助老爷子给你他顺气，温声细语的劝：“外公您别气坏了身子。小六他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他是个倔脾气，有什么话等以后慢慢跟他说……”
楚老爷子剧烈喘息着，嘴唇都白了。
阮棠给楚河使眼色，示意他带着余笙先走。楚河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趁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老爷子身上，带着余笙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老宅。
他们没开车来老宅，幸而阮棠的司机等在大院外头。
两人上了车，一路无话，到快到家时，余笙突然有些委屈的说：“我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没送给你爷爷。”
楚河白了她一眼，“他那么对你，你还想着送他礼物？你不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