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话心碎的痛楚
张艳看李晓雨终于开始关注朱贵外面有人这件事,心中不由得暗自窃喜,实际上那个时候朱贵还没有想到要跟原配李晓雨离婚的可能。 可问题是某人等不及了。
正好李晓雨自己送上门来,这就是设套的大好机会。
“她……我也不认识……只是看见朱老板经常躲避所有人打电话,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他在电话里喊对方宝贝,今晚上好好的满足你。”说这话,张艳故作害羞的样子,有点难为情吞吞吐吐起来。
朱贵从没有对李晓雨这么喊过,看来他外面真的有女人了。
李晓雨顿时觉得委屈无比,顿时觉得整个天塌了般,四周的景色都变成深灰没有一丁点生的气息。令她无比沮丧颓废,无力,无助,甚至于绝望。
“别……别说了……”李晓雨的手在发抖,心被刺痛眼泪水塞满眼眶,就像一位年迈的老人,颤巍巍的站起,举步维艰,步履蹒跚走出接待室。
很显然,这件事是真的。
要是别的人传闻这件事,李晓雨可以自欺欺人不用相信,但张艳就在朱贵的眼皮下,她看见的,听来,然后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自己,那种感觉特别的真实,却也难以接受。
朱贵曾经是李晓雨眼里的谦谦君子,说话做事都很有礼貌,有远见,还特别贴心。
好像什么事都能做到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来一丁点毛病。
朱贵的诚心打动了李晓雨。
李晓雨是城里姑娘,还是教书老师,人也很漂亮。
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羡慕朱贵,戏说他这是走好运。
不过朱贵也蛮帅的,有才能有胆量,敢于挑战命运。用他的话说,穷不要紧,只要有一双能赚钱的手就行。
然后,在后来的情况发展中,朱贵的变化跟最初完全是判若两人。
他不在跟她说话,连一句哄她的话也懒得说。
她怀孩子,孕吐,朱贵能做到不闻不问。甚至于还躲得远远的,直到孩子生下来,是个儿子他才对李晓雨稍微好点。
好点,也就是问候几句,其他没有。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朱贵父母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直至于去世。他更加对李晓雨的存在采取无视,难得回家一次总是推脱太累,抱孩子哄孩子开心,完事各睡各的。
想到以前,李晓雨泪水涌满眼眶,选择对朱贵所谓的问候还有其他机械性的答复着。
终于,朱贵没有耐心继续闲聊下去,转而直入主题的说道:“晓雨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临江区?”
绣花厂是李晓雨跟朱贵共同的心血,离婚的时候他却拒绝她以后参与绣花厂的一切事务,也就是从离婚那一刻直接把她从绣花厂撵出。
除了那一笔笔债务强加在李晓雨身上,其他没有留下一丁点好处。
朱贵肯定在临江区,他在临江去干嘛,李晓雨不想知道,只是觉得他好奇怪,现在怎么如此好心喊自己临江区?
李晓雨冷笑一声反问一句:“我跟你现在没有什么关系,绣花厂是你们朱家的,我去干嘛?”
“晓雨……是这样的,你有一个学生他在绣花厂,提出要见你一面。”
李晓雨纳闷嘀咕一句:“我学生那么多,谁知道你说的是那个?”
“我也不知道他那个,但很牛掰。你来一趟好吧,我开车来接你?”朱贵充满希望的试探道。
“不用,如果他真的是我学生,应该来家里看我,怎么可能跑你绣花厂去?”李晓雨态度坚决,语气冷漠。她的心碎了,碎裂的心无法愈合,朱贵的再次打扰,只能让她的伤口加深疼痛。
李晓雨说话挂了电话。
那边朱贵乍一听李晓雨挂了他的电话,很恼火。
这可是有史以来李晓雨首次挂他电话,曾经只要他打电话给她,一般都是他先挂电话。
“臭女人……敢挂我电话。”朱贵不甘心,皱着眉头,阴沉着脸,用手指头麻溜的拨打了李晓雨的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
李晓雨冷冷的看手机,起身去了洗漱间。她租的这套一房子面积只有四十多平米,清水房,地面还有永远也扫不干净的沙粒存在,墙壁上更是斑驳各种脏污,就那扇门上也贴满花花绿绿的便利贴广告。
四十多平米的房子,一个狭小的卫生间,一个光线很暗的卧室。然后加一个很不怎么样的厨房,厨房出来能摆下一张小饭桌。
有一两个人在屋子里转还可以,多上三五个人,这屋子里怕就太拥挤了。
电话一直在响。
李晓雨漠然的站在一面花了已经看不清楚影像的镜子面前,手里捏了一把梳子,一下一下很机械的梳理着满头乱发。她空洞的眼,无神的凝望镜子里那一片模糊的影像,耳朵聆听电话一遍又一遍鼓噪的铃声。
两行泪水无声滑落弯弯曲曲流淌而下。
回转身的时候,李晓雨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看向还在响的电话,突然咆哮似的怒吼道:“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你这个混蛋,人渣……”然后抓起电话,不由分说狠狠朝地上摔。
啪——
本就是不怎么灵光的旧版手机,哪经得起如此一摔,瞬间开裂成两半儿。
李晓雨呆呆看着裂成两半儿的手机,蹲地上呜呜大哭起来。她想孩子,日日夜夜的想,想得几乎发疯,要不是因为孩子给她生存下去的勇气,她恐怕真的就走绝路了。
现在这个人渣居然还有脸来打扰自己,李晓雨是越想越伤心。
那边的朱贵很是恼火,这李晓雨不接电话。
雅间里的宇飞跟陌纤柔已经不耐烦的走出来,后面跟着睡眼惺忪正在揉鼻子的左荣。
看他们要走,朱贵慌了。
连忙一脸堆笑极力挽留。
陌纤柔站在宇飞的身后,假装无所事事的样东张西望中。宇飞冷着脸,对厚起脸皮求留下的朱贵没好气的说:“对不起,老师没有来,我们这合作恐怕不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