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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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找出那个破坏她作品之人,可眼看着天工宴在即,叶抒苒还是着手先做了自己的事情。
她搬去了新铺子那一边,搬东西的时候阿昀也在帮忙。
老辛知道她作品被破坏的那件事之后十分的懊悔,说:“抒苒,实在抱歉。是我没有看好铺子。”
“并不是你的问题。若是有心之人,有意为之,你也防不胜防。”她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应当是熟人作案,否则老辛不会没有察觉。
“阿昀,近日有谁来过铺子?有老辛的朋友么?”她将新铺子的东西置好后,问了旁边在帮忙的阿昀一句。
“你是说周匠人吗?”阿昀用肩膀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汗。
“周匠人是谁?”她眨了眨眼,这个人的名字似乎并没有听过。
“哦,那是老辛的老朋友了,之前他们经常一起喝茶。”阿昀说着,“之前我们刚开始做天工宴塑像的时候,他不也经常来看么。”
原来是那个人。
有点久违的记忆浮上脑海,之前她就觉得这个人的眼神有点怪。
可她没有来得及细想,南越便爆发了水患,而她也匆匆忙忙往那里去了。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这位周匠人似乎真的有点问题。
“怎么了,叶姑娘?莫非你怀疑是他?”阿昀面露惊讶,他转念一想,“好像也挺有可能。”
“近日里,除了他一位老友,还有什么别的人来吗?”叶抒苒的指尖叩着桌面。
“我记忆中应当是没有了。”阿昀说道。
那怕就是这位周匠人了。
她眸色渐渐地冷淡下来,可是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找那个人算账。
待天工宴结束之后,她再慢慢找这个人算账也不迟。
这些天她便在新的铺子里修改她设计的灰塑。
倏然某天,阿昀匆匆地跑进她的新铺子。
“怎么了,阿昀?是陶记出什么事了么?”叶抒苒见他神色慌张,还有些紧张地问。
“叶姑娘,我忽然有了一个猜想,但觉得有些过于鲁莽,先找你说一下。”阿昀气喘吁吁地说着。
这傻孩子现在才想到么。
她浅笑了一声,给阿昀倒了杯水,说:“你先歇会儿,慢慢说。”
“叶姑娘,你说会不会是那位周匠人?虽然他和辛叔是好友,但近日里就只有他一人到过仓房。”阿昀呼出了一口浊气,有些局促。
“嗯,我对这位周匠人也有所怀疑。”她点了点头,才娓娓道来自己猜测的依据与缘由。
“原来叶姑娘是早有猜测,为何不同我说?我好帮姑娘找那人算账。”阿昀说道。
看来在阿昀眼里,她才是陶记的自己人。
只是之前她担心若是太早说出自己的猜测,便会惹得老辛他们不快,毕竟是信任的友人关系。
“无妨,现在也不是找他算账的时机,天工宴将至,我现在应该快些将这浮塑弄好。”她摇了摇头。
“姑娘说的也是。”阿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距离天工宴仅仅只剩十日,叶抒苒加快了进度,用上色灰将浮塑重新着色,再用纸筋灰重新将细部弄好。
新的色彩盖住了以往那些乱七八糟的漆色。
她还用了鎏金镀了浮塑上的纹路,这些纹路采用的正是叶无澜当时所创出的麒麟密文。
不过是几句道与陛下听的吉祥话罢了。
天工宴前一日。
“叶姑娘,卢公公让各位工匠于今日将作品运进宫里。”阿昀正用拉车拉着自己的浮塑。
这次天工宴陛下的要求是小型的塑像作品,这作品运入宫中的速度倒是比往年快上了不少。
“来了。”她正要将作品弄上拉车。
倏然新铺子外面停了一辆拉车,晟徐和几个壮汉朝她招了招手。
“叶姑娘,裴大人让我来帮你把塑像运进宫里。”晟徐来到她面前说道,还幽幽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阿昀。
“噢,好啊,多谢各位相助。”她还有些愣怔,没想到裴宴秋会找人来帮她。
“裴大人说,这几日姑娘在赶工,他甚是挂念姑娘,望姑娘在天工宴结束后,可以常回家看看。”晟徐说完还掩嘴一笑。
也亏晟徐兄能转达得出来,某人还真不害臊。
“叶姑娘,既然有人助你,那我便先拉东西入宫咯。”阿昀也识相地挥了挥手就跑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寒暄道别的话语,阿昀已经不见踪影了。
“那便辛苦各位了。”她对这些个帮忙的壮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