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天策府·李长戈
梁霄捂着胸口,嘴里咳出大口大口的液体。
黑血和鲜血混在一起,梁霄感觉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翻天覆地。
他的身体本就千疮百孔,往下跑了一层楼,脚下一绊就摔在李长戈的面前。
李长戈看梁霄似乎还活着,轻轻松了口气。
同时侧身用雨伞把梁霄拨到身后,一个一百五十斤重的大活人,被他用一把伞轻飘飘地就拨到了一边。
梁霄心中震动,眼前这中年人的力量大到不像一个人类!
现在他看任何人,任何物,第一反应就是警觉。
不过现在再警觉也没用,他的五脏六腑和浑身细胞都在互相打架,一股股的震荡和剧痛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
总之,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动,无数磅礴的能量在他的身体里乱窜着,梁霄除了忍着什么都做不了!
李长戈护住梁霄的同时,举起左手纸灯照向楼道位置,能看见悠悠黑影,有一条水桶般粗细的黑色巨蟒正盘旋而下,硕大的脑袋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我去,属鬼的啊,一点动静都没有?”李长戈低骂一声,右手握住伞柄,左脚在伞身上一踢。
一声锐响响彻整个楼道,伞柄在和什么东西剧烈摩擦火星四溅,梁霄眼看着他从伞柄中抽出一柄漆黑如墨的直刀!
同时大伞迅速张开,形成一面盾牌,罩住梁霄半个身体。
梁霄躺在那里,奋力挪了挪,让眼睛能看见外面的景象。
他也看见了那条黑蛇。
它像是蛇,又像是一条巨大的黑布,它的扭动那么有力量感,看起来却又有些轻柔。
他身体触碰到的墙面都被巨大的力量一片片震塌,迅速穿越楼道,顺着风声呼啸高速袭来,像是一台黑色的火车!
李长戈手中直刀在灯芯里一抹,刀身立刻发出幽幽荧光,将楼梯照得更亮几分。
然后将纸灯向上一抛,双手握刀两个大跨步向前,身体化作雨夜里的黑色闪电,向着黑蛇的脑袋一记干净利落的弓步直刀劈砍!
“给老子滚!”他一声大吼,刀锋正中蛇头,火星向四面八方溅射。
黑蛇还在咆哮着前进,硕大的蛇口张开露出漆黑的獠牙,李长戈弓步双手握刀,死死顶着蛇头,身体被巨蛇推着不断后退,脚下的瓷砖被他的脚步拖着,一块块踩成碎末。
“分!”李长戈眼中锐芒一闪,身形忽然一化为三,顶住黑蛇的同时,另外两个李长戈持刀直奔黑蛇七寸心脏!
“吼!”黑蛇似乎知道危险,身体急速收缩,与李长戈拉开距离。
那两个分身往前跑了五步,速度开始变慢,身体开始变薄,然后颓然落地,变成两个黑色纸人。
“这是什么,异能?”梁霄看李长戈逼退黑蛇的手段,心中惊骇。
只见李长戈后退一步,抓住落下的纸灯,低头对着胸口插着的无线电低喝:“天策府,渝北区,第三小队李长戈,发现编号tc0015食人种‘黑缎’,预计实力丁级,没有绝对把握战胜,汇报完毕!”
说罢他旋转刀身紧盯黑蛇,站在凄风苦雨的黑暗中,宛若一尊战神。
黑蛇动了,但这一次没有正面进攻,而是飞速绕了李长戈两圈,然后身体快速收紧。黑蛇绕圈的速度极快,梁霄只觉得眼前一花,0.3秒内,黑蛇已经完成了对李长戈的包围。
李长戈撇了撇嘴,在巨蛇身躯收紧之前忽然纵身而起。
他这一跳简直就是旱地拔葱,梁霄都没看见他的膝盖弯曲,他已经凌空翻身,倒吊在了天花板上。
手腕翻动,手中直刀在刹那间削出一个十字形状。
直刀上的光芒顺着刀身方向朝黑蛇直掠而下,黑蛇速度更快,瞬间由紧到松,蛇躯伸展躲开这两刀。
“噗噗!”梁霄听见两声锐响,两道刀芒无声无息地落地,将地面上的瓷砖劈碎,在瓷砖下的水泥地留下一指深的刀痕。
“这么猛?手枪子弹都没法在水泥里留下那么深的痕迹吧?这男人的刀好像能像武侠小说里那样真气外放!”梁霄心中暗想,“这条大蛇的速度比我之前看见的所有猎人都快……也不好说,那个保安毕竟被电梯狭小的空间限制了发挥。”
“这个中年人把‘猎人’叫‘食人种’,和林苏雪的叫法一样。”
“难道大夏真的有对付这些怪异生物的组织?”
“林苏雪应该杀了很多食人种,为什么只留下这条黑蛇?”
“所以这条黑蟒是林苏雪故意留在这里的?”
“她知道这个中年来了?觉得这个中年人能对付这条黑蟒?”
他正在头脑风暴,忽然黑影一闪,他连同着身前的大伞一起被李长戈踢开。
巨大的蛇尾在下一刻甩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地面的瓷砖碎成一地粉末。
“偷袭凡人,真特么丢食人种的脸!”李长戈冷笑一声,脚踝膝盖都不动,直接拧腰拔地而起,凌空飞踢。
这一脚势大力沉,李长戈的力量明显比黑蛇稍差一些,只踢得这条长十几米的黑蟒身体轻微后仰。
“走!”李长戈断喝一声,接着反作用力单手抓起梁霄,拖着他在二楼走廊狂奔。
背后是身体越来越胀大的巨蛇,它从一个水桶粗细已经成长到直径一米,再长下去,怕是身体就能填满整个走廊!
“他大爷的,丁级上等食人种,还好没到丙级。”李长戈一边奔跑,嘴里一边骂着,“小子,算你运气好,要是换了别的作战人员,你早就被扔在原地等死了!”
“要是能活过今晚,你一定得给我送一面锦旗。”
“上面绣个‘冷面长戈,悍勇无双’!”
梁霄被他拖着,本来就只有一条裤头的屁股在瓷砖上都快磨出火星子了,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这絮絮叨叨的中年人,咬着牙想:“冷面?郭德纲的话都没你的密!”
李长戈忽然侧身用自己的肩膀撞开一个房间门,那个房间的窗户洞开,瓢泼大雨被狂风卷进房间,把里面的窗帘,桌椅淋得好像刚从水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