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金阙(五十四)◇ - 师尊又在找替身 - 糯米词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59?金阙(五十四)◇

59金阙(五十四)◇

◎你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原来真的是自己。月楼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了。

她抿着唇,不敢答话也不好意思答话。

封不闻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低下头,将双唇贴在她的眼上,如此脆弱的部位被人掌握着,月楼被弄得狼狈极了,挣扎着想躲避,封不闻却不让她动。

月楼简直想求饶了——如果求饶有用的话。但事实上,封不闻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床上,也轻而易举地压制了她的反抗,月楼心虚,什么也没敢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她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唾弃她:敢做不敢当!

另一个小人却捂住耳朵,振振有词:这是那个月楼做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没有记忆,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封不闻一副来要说法的模样,真要与她要什么说法,也得等到、等到她想起来再说……

正当月楼心里的两个小人打得正起劲的时候,压着她的封不闻忽然问:“可笑吗?”

“……什么?”月楼问。

如果封不闻问的是他讲的这个故事——好吧,说实话,整件事透露着一股荒诞的可笑。是那种写进话本里会被嘲笑的荒诞和可笑,可,它就是这样发生了。

而且,主角还是自己。

月楼心虚又尴尬,眼神躲躲闪闪,嘴上支支吾吾。

封不闻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又低声问:“师尊,你觉得我——我那位朋友可笑吗?”

那位朋友,就是封不闻自己。两人都心知肚明。

月楼却对这个问题有些傻眼——这是什么道理?骗人感情的是她,害人记忆的也是她,封不闻这个受害者却问凶手的感想,好似想取得她的怜悯似的。

若要真说可笑,可笑的是她自己才对吧。

封不闻仍然看着她,瞳孔黝黑深不见光,他在等一个答案。

月楼定了定神,缓缓伸出手抓住了封不闻的手臂,道:“我觉得……”

月楼心里想着事,说话声音缓缓的。只是短短的三个字,她却念得慢吞吞的,封不闻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变成一种想听又不敢听的纠结和凶狠。

月楼顿了顿。封不闻的表情更紧张了,像是上了钩的鱼儿,等待着鱼钩的主人将他拉上岸,至于上岸后的结局,就只能全交给她来决定。

但月楼绝不是故意吊着他的,她只是在思考措辞。

气氛越来越紧张,就像一把被她慢慢拉满了弓弦——

月楼忽然话锋一转:“封不闻,你记不记得那只松鼠?”

封不闻紧绷的身体一愣:“什么?”

“那只松鼠。”这回轮到月楼直勾勾地盯着他了,“我们最初遇见时,我被追杀,你救了我,留我在小木屋。后来你抓了一只松鼠,要送给我解闷。”

封不闻倒真的想了好一会儿。不是他不上心,实在是……这件事于他而言没什么特殊的,实在是一件小事。

想了一会儿,他居然真的从记忆中隐隐约约找到了一些片段:“那只松鼠……走丢了罢。”

那些记忆,本该被他埋藏在脑海最深处,最好彻底遗忘,永远也不要想起,这样,他的记忆里,就只有冷漠无情的月楼,眼也不眨就欺骗他的月楼。

封不闻实在不愿意想起那些过去里温柔的月楼。那让他觉得很嘲讽,一面忍不住怀疑她的伪装,一面又忍不住心软。

月楼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这件事,实在是……实在是……该怎么说出口。可是,不说也不行。

“不是走丢的。”短短五个字被她说得声如蚊呐,“是我把它……扔掉了。”

封不闻一愣,继而皱眉:“为什么?”

月楼忍不住攥紧了他的手臂,面色潮红,顿了又顿,在封不闻越来越疑惑的眼神里,吞吞吐吐地道:

“因为……嫉妒它。”

终于说出来了,反而没有自己想象里的困难,月楼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像是给自己壮胆:“因为!”

“因为我那天看到你跟它说话笑得很开心还亲它的额头你没有对我那么开心过也没有亲过我的额头而且我觉得它打扰我们两人相处!”

月楼一口气也没喘地说完了,擡头一看,封不闻表情惊愕,已是完全傻在原地了。

看到封不闻道表情,不知为何,她忽然轻松起来,笑道:“所以,我并不觉得你可笑。真要说可笑……可笑的人是我才对。”

她把这句回答放在问题的后面,她知道如果直接跟封不闻说答案,空口无凭,他肯定不相信。她在这些人心里的信誉恐怕早已经变成了零。

“可是……那个时候你说,它自己跑掉的……”封不闻喃喃道,他一面怀疑月楼这是对他说好话骗她,一面又觉得她没必要说这种话来骗他,已经完全混乱了。

月楼撇嘴:“……我骗你的。我总不能与你说,是我嫉妒它吧,一个小玩意。”虽然最后还是说了,虽然那小家伙在月楼心里绝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小玩意”。

“那天晚上雪停了,它在家里乱跑,叽叽喳喳地,我把它抓起来,扔到屋外去时,路过你的床边……但你没醒。”

那天晚上乌云很重,没有澄澈的月光,屋里黑漆漆的,没有雪也没有风,但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封不闻像是没听进去这么多话,他喃喃着重复问:“你扔了它,为什么?”

“我讨厌它,本来小屋里只有我们,你只能看着我,与我说话,但它来了,你就不理我了。”月楼顿了顿,又认命般道,“好吧……说实话。”

“说实话,我或许是病了,也可能是疯了,总之……”

“总之,是因为你喜欢我。”封不闻喃喃地接话道,他的眼神忽然亮起来,看着月楼的时候几乎能灼伤人,“说到底,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你讨厌它,嫉妒它,对不对?”

“……”月楼语塞。她的记忆不全,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封不闻,还是透过他去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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