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羊群效应&摔瓶子

两天后，副食品厂内，杨文斌脸色铁青。

“厂长，这个林墨池太不是东西啦！污蔑我们东西不好暂且不提，现在竟然鼓动老百姓到处摔瓶子。你是没看到当时那场面有多热闹，简直是人山人海，搞的跟过年一样。最可恨就是那个老郭，竟然还派人到现场回收碎玻璃当原材料，我特么...我特么...”

宋立群听到他人汇报，急匆匆赶往现场，好悬气得吐血。

当时面对情绪高涨的老百姓，只能灰溜溜的回来汇报。

就在今天上午市郊的一片空地上，聚集了不下五百人，每人手里都拎着不少瓶瓶罐罐，全都是副食品厂的包装。

副食品厂盘踞中江市多年，哪家哪户都买过不少，瓶瓶罐罐更是不计其数。

林墨池让牛家村的人到处放消息，只要今天带着瓶子去现场摔，一律给予补贴。

摔多少，给多少。

关键是林墨池给出的价格，比卖给回收站高多了。

回收站一般都是一分两分的回收价格，林墨池统一按照五分钱的标准。

这还是发酵时间尚短，要不然今天绝对不止五百人到现场。

而且林墨池把善后都想好了，让老郭派人去打扫卫生，顺便把碎玻璃全部拉回厂里，回炉再造。

与此同时，各路销售团队，都混在人群中，开始集中宣扬添加剂事件，同时给咸菜厂打广告。

不指望大家买东西，只要来的这些老百姓形成羊群效应，到处扩散消息就可以了。

单一的靠走街串巷分享‘谣言’，绝对没有这种方式来的痛快。

所谓羊群效应，就是集体降智行为。

当个体遇到不能理解的问题，通常会选择趋同与群体选择，会有更多的人深信不疑。

这种销售策略，常见于后世给老年人推销保健品。

人家都信了保健品的功效，你要是不信，那就是不合群，那就是傻子。

换到这件事，无非是反过来用。

副食品厂用的‘化工添加剂’对人体有害，有害你还吃，这不是傻子吗？

“特么的！这个林墨池是想找死啊！”杨文斌憋了半天就挤出这么一句话。

这几天自己忙着弄改制方案，真是没空理会林墨池。

可是人家都已经开始打脸了，自己要是没点动作，还怎么在中江市立足。

“厂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宋立群比杨文斌还气愤，诋毁副食品厂，那就是损害自己未来赚钱的基石。

尤其是杨文斌已经隐晦的承诺，只要改制完成，宋立群就是未来销售处的一把手，最差也让他主管人事部门。

两个职位全都是肥差。

“你的意见呢？”杨文斌气得脑袋疼，揉着太阳穴问话。

“我...那我就说了啊。”宋立群小心翼翼的看着杨文斌，“上策是不理会林墨池，咱们全力推进改制，等把副食品厂搞到手...”

“这是什么屁话！”杨文斌听了一瞪眼。

“嘿嘿，我说错了。”宋立群赶紧赔笑，“等改制完成，再腾时间对付林墨池，虽然现在外面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但是以咱们厂的地位，一半会儿扛得住。”

不得不说，宋立群这个方案是最佳选择，也是林墨池最担心的。

为什么要玩这么一出，就是要将杨文斌所有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拖住他的企业改制，顺便给凯旋饭店争取时间。

果不其然，杨文斌不喜欢这个提议。

“不行！改制在即，这种时刻不能出乱子。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真当上面所有人都是聋子瞎子啊！”

就算杨文斌看穿了林墨池的诡计，也得往里跳，这就是体系人的无奈。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人弄林墨池一顿，最好把他厂子给烧了，一了百了。”宋立群瞧见杨文斌又要瞪眼，赶紧改口，“当然了，您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做这种事，那我就说个折中方案。”

“林墨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打击我们的名誉，顺便给自己脸上贴金。那咱们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就是增加一些时间，减少添加剂的使用嘛。只要拖过这段时间，您照样是中江市食品界的领军人物。”

“哦，对了，上午我还接到廖凡天的电话，林墨池最近搞出的动静，隔壁浙省都知道了，这对我们未来发展很不利啊。廖凡天在电话里可是抱怨了不少，说因为这边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他的销售，我们要是不解决，他打算退货。”

“退货？！凭什么退货！协议里写了不退货的！”杨文斌一听就恼怒了。

“是写了不退货，但是有个条款您可能忘了。”宋立群有些坐蜡，还是不得不说，“当时协议您看过的，其中一条写明，如果因为我们产品质量原因造成滞销，对方有权退货。”

“我...”杨文斌被噎得够呛。

协议里确实有这么一条，这都是惯用的说法，谁会在意呢。

再说了，副食品厂卖货多年，也没出过重大食品安全隐患啊。

“等一下，你确定廖凡天是从浙省打来的电话？”杨文斌还是不死心。

“我确定。”宋立群点点头，“我专门找邮电局查了，他确实是从浙省打来的。而且开始打电话的人操着一口当地口音，听语气是廖凡天的手下。”

“哦...”杨文斌这才放松警惕，“廖凡天手里还有多少货？”

“他说还剩下三万多套，因为这边的动静影响了他的销售进度。如果我们不解决，他就准备拉着货回来，到我们上级部门去告状。”

“特么的，事情都赶到一起了。”杨文斌苦恼的一拍额头，“行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暂时减少产能，降低添加剂的用量，把这段时间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