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打狗还要看主人

崔晚晴这话一出，柳絮呆愣住了。

自从她被打发到厨房，翠云和翠香补了她的缺后，平日在厨房碰到，姐妹俩没少磋磨她，扇她耳光也是常有之事。

今日，崔晚晴让她当众打翠香的耳光，柳絮下意识害怕，半天也不敢挪动一步。

“小姐……”

翠香瞧着柳絮怯懦的样子，嘴角一阵上扬。

今日她领了夫人的命令，又带了这么多婆子，可不会怕一个毫无依仗的小姐。

“大小姐，你怕是不知道，奴婢可是夫人身旁的大丫鬟。”

几个经验老道的婆子，一早看出崔晚晴不是好拿捏的，她们怕事情闹得太僵，帮着打圆场：

“是啊，大小姐，翠香姑娘是为夫人办事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崔晚晴直接问道：“大丫鬟的地位比大小姐还高吗？还是说，你们的意思是，让我打狗也要看主人？”

柳絮知道翠香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见她带的人多，怕崔晚晴吃亏，悄悄挪了几步，小声劝道：

“小姐，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话被翠香听到了，她本来就恼火崔晚晴把她比作狗，看到原本应允监视崔晚晴一举一动的柳絮倒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倒是会见风使舵，大小姐发话了，你怎么还不动手？我倒要看看，这府里是咱们夫人大，还是小姐大！”

翠香双臂抱胸，径自上前走了几步，站到柳絮面前。

如此挑衅，就是拿准了柳絮不敢打她。

她已经做好准备，欲在柳絮犹豫之际，反手给柳絮一个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众婆子的眼睛瞪大了。

只见翠香两眼发红，她一手抚着火辣辣的脸颊，一手指着小红骂道：

“你这野丫头，也敢打我？”

小红将手胡乱的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像是擦掉脏东西似的。

她不理会翠香，笑嘻嘻地对崔晚晴说道：

“小姐，城里的奴才都这么傻吗？还有求着别人打脸的，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碰到呢，嘻嘻嘻……”

崔晚晴对小红投去赞赏的目光。

“你这丫头，倒是好心成全她呢，想必她回头还得带着厚礼谢你呢！”

翠香终于回过神来，这对乡下来的主仆，根本不懂府里的规矩。

她回身对众婆子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们绑了，严加看管！”

婆子们“噢噢”地应着，撸着袖子，就要上来扭崔晚晴的胳膊。

“谁敢！本小姐成婚在即，扭伤了我，得罪英国公府，当心你们的皮！”崔晚晴一声低喝，倒吓得婆子们愣了几秒。

“怕什么，这是夫人亲自发话，办不好差事，回头等着发落吧！”

翠香尖着嗓子，又指挥着众人。

“聒噪！柳絮，掌她的嘴！”崔晚晴蹙着眉头，低声说道。

她站立在阳光下，身后是畏畏缩缩的婆子们，身前是张牙舞爪的翠香，以及担心翠香报复，将小红护在身后的柳絮。

柳絮的拳头松了又紧，朱唇被咬的发白。

“是，小姐。”

她终于鼓起勇气冲过来，不等翠香还手，扬起巴掌，狠狠扇了翠香一巴掌。

“柳絮，你这个贱蹄子，你敢打我！”翠香扬着爪子，就要还手。

小红眼疾手快，几步上前，伸出她有力的小手，扭住了翠香的双臂。

柳絮知道小姐和小红有心让她出气，那她也不能再给小姐丢脸了。

方才的一巴掌，震得她手臂都麻了，却也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怒火喷涌而出。

“啪——”

又是一巴掌。

还不够，再来一巴掌吧。

“啪——”

柳絮咬牙切齿地扇着翠香，直扇得翠香嘴角出了血，方才停下。

翠香的脸肿如猪头，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口齿不清地说着：“你们……放细（肆）！等我……告细夫人……”

后面，就是一阵鸟语花香，含娘量极高。

崔晚晴笑着说：“好的，好的，不用谢，这是柳絮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