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战神落泪

叶昆仑轻声叙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女孩便坐在他的身边静静的听着，偶尔点头。

但却并不出声打断。

时间仿佛流水一般从二人指尖流淌而过。

当叶昆仑回过神来的时候，窗外天空渐渐泛白。

已是破晓时分。

“所以，你就来到了广场之上？”

故事讲完，夏晴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话头。

叶昆仑低头微微一笑。

“啊……在被人拒绝之后，我甚至没有勇气第二次按响他们家的门铃。”

“我害怕看到那个女人哭泣的样子，我更不想去知道原来他还有一个那么小的女儿……”

“那并不是你的错，不是吗？”

夏晴看着叶昆仑，眼中有些心疼。

“不！那就是我的错！”

出乎意料的是，叶昆仑对她的这句话反应极大。

仿佛被困住的野兽一般，他的嗓子中发出了低吼。

“如果我一开始不向那群人妥协的话，如果我一开始便坚定我自己的内心。”

“如果我决定要向那群人开火！如果我不去想着会有多少人伤亡！如果我不想把他们活着带回去的话！”

“如果！那里是一片真正的战场，那该有多好……”

他抬起了自己的头，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知道吗？我曾经指挥过很多士兵，即便是在最前线，如果有必要。”

“我会毫不犹豫的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因为我知道，战争并非是我一厢情愿便能够改变的事情，即便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因为我的指挥而死去我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叶昆仑的语气变得低沉了起来，其中带着些疲惫与沙哑。

“知道在前线有人给我取了个什么样的外号吗？”

叶昆仑笑着看向夏晴问道。

女孩轻轻摇了摇头。

“‘死神’”

他惨然一笑。

“因为我既无血也无泪，我到过的地方有很多，无一例外，我为那些地方带来的东西……”

“只有死亡！”

“不仅是指敌人，也指对自己人。”

“我偶尔会听到部下说，我是个怪物，因为明明派出了那么多人去送死，我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为他们流过……”

“甚至，我连他们其中大多数人的名字都没法记住。”

夏晴看着叶昆仑，轻轻咬紧了自己的牙齿。

她想为他做些什么，但每当她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的时候，心中残存的理性却阻止了她。

如果现在安慰他，就等于否定了这个男人的过去。

肯定了他此时的软弱。

所以除了她除了在他身边坐着，静静地听着他叙说他的故事以外。

她没法为他做任何事情。

“我并没有打算纠正那些人对我的看法，因为在战场上，恶名也是名声。”

“只要能够让那些人敬畏我，害怕我，完美且认真的执行我所下达的每一个指令。”

“只要能够为国家，为了人民，为了更多人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其实都无所谓。”

叶昆仑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声音突然有了一丝颤抖。

“但是啊……一次就好，哪怕仅仅只有一次。”

“我不想去做这个夺人性命的‘死神’，我想去救那些孩子！”

“那里原本不是战场啊……”

男人的声音逐渐失控，沉稳的嗓音开始变成了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