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郁珵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哑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你发烧了。我早上在外面喊你你半天不答应，我担心你才进来看的。要是我不在你怕是要病死在床上了。怎么这么久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睡觉要把手放到被子外面来，你看看，手又像冰块一样。”

郁珵这时候才注意到顾怀正握着自己的手，怪不得梦里的感觉那么真实……不对！自己在想什么呢！

她用力甩开顾怀的手，“谢谢你的关心，你可以走了。”

“你这样子我怎么能走？”顾怀重新抓住郁珵的手放进被子里，“水已经倒好了，在床头柜上。你躺着别动，我去买药和早饭。”

不给郁珵反驳的机会，顾怀就出了房间。

他还是跟原来一样，永远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管别人的想法。郁珵静静盯了一会天花板，还是强撑着起了床——可是现在的郁珵，跟五年前的郁珵，不一样了。

二十分钟之后，推门进来的顾怀就看到坐在沙发上，表情不太好的郁珵。

“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躺好吗？”

“你把行李箱放哪儿了？”

郁珵原本想着把他的行李箱放到门外再把门锁上，结果翻遍了家里都没看见他的行李箱。

“问这个干吗？”顾怀装傻。

“你到底想干什么！”郁珵提高了音量，喊完之后却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

顾怀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倒了杯水，“快喝口水。”

郁珵没接，尽力忍着等咳嗽平复之后又开口，“顾怀，这样真的没有意思，你如果想看我笑话的话，怕是要失望了，我真的跟五年前的不一样了。”

顾怀这次罕见地沉默了，过了一会，他开口，“小橙子，你原来不会这样跟我讲话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郁珵情绪好像一下子爆发了，她猛地站起来，“不要这么叫我！”

“为什么？”顾怀认真盯着郁珵，“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自己是在害怕吗？从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很抗拒的自己，其实是在害怕……吗？

趁着郁珵晃神的这会功夫，顾怀又换上微笑的表情，转身从袋子里拿出药，打开递给郁珵，“不管什么事，先把药和早饭吃了再说可以吗？”

半晌沉默后，郁珵接过了药和水杯，趁她吃药的功夫，顾怀去厨房把买好的早餐分别装到碗里，端到客厅里来。

“我买了皮蛋瘦肉粥还有包子，你发烧了所以就没买油条了。”顾怀一样样在桌子上摆好，“这是豆沙包，这是奶黄包，都是你喜欢吃的。”

郁珵没接话，只是坐下来安静地开始吃饭，顾怀也没再开口，翻开刚才买的报纸，一边看一边喝粥。

此情此景，郁珵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天会这样再次跟顾怀坐在一起吃早饭，就像那些在美国的日子从来没有结束过一样……

怎么又想到过去的事了！

郁珵摇摇头制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顾怀从报纸后抬眼，见她这样，“又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没。”郁珵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放在桌上的左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这些落在顾怀眼里，他的心情忽然变得不错，“这么久了，你这些小动作倒是一点没变过。”

“能不能不要提过去的事了？”郁珵放下手中的勺子，“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中午还约了人，你收拾好了就走吧。”

“哦对了，还有，我喜欢吃甜粥，喜欢吃咸粥的是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

感受到报纸背后的人动作瞬间僵硬，郁珵有一种赢了的感觉，连生病都感觉好了不少。

但是等她收拾好出来，看到顾怀仍然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郁珵刚刚觉得降了一点的体温又升高了。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等你啊。”

“等我？”

“送你啊，你烧成这样难道还要自己开车？”

顾怀说的太理所当然，让郁珵简直无语地快发笑，“顾先生，你太久没回国，怕是不知道有一个app叫滴滴打车吧。”

“大导演出行坐滴滴不太像话吧。”顾怀起身拿起外套，“走吧，我送你，等你结束了我们再一起回来吃晚饭，晚饭菜谱我都想好了。”

“想好了菜谱？你做啊？”郁珵嗤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家没有厨师。”

“当然是我做啊。”

“啊？你做？”

“是啊，你走了之后我就学了做饭，比想象中简单很多。”

顾怀看着瞪大了眼睛的郁珵有些得意，他起身拎起早上剩下的垃圾，右手拿着车钥匙晃了晃，“走吧。”

郁珵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顾怀手中的钥匙，愣到顾怀出了门才反应过来，“等等……这是我车钥匙啊！”

毕竟还在发烧，走路速度比平常慢了很多，一直追到停车场才追上顾怀。

“车在哪儿？”

顾怀的话让本来只是生气的郁珵突然慌了起来——自己的车，是绝对不能被他看见的！

“你把车钥匙还给我！”郁珵伸手去抢钥匙，却被顾怀轻而易举地躲开，一边迈开长腿跑了起来。

“不说我就自己找咯。”

“顾怀你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