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郁珵脸色一变，随即转过头，笑了出来。

她避开顾怀的脸站了起来，“顾怀，这种话骗骗五年前的我还可以，现在……还是算了吧。”

郁珵弯下腰抱起电脑，转身要走，顾怀一把拉住她，“我没有骗你。”

郁珵头都不回，“骗不骗人都跟我没关系了。”

“郁珵。”顾怀有点无奈，“这么久了，你还在生气吗？”

“生谁的气啊？”郁珵又笑，“生你的气吗？可是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她顿了一下，复又开口，“不过我倒是挺生自己气的，当时怎么能那样傻得冒泡。”

“当时……”

顾怀想说什么，但是郁珵果断打断了他，“行了，顾怀，我说过多少遍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吗？就当那一段时间不存在，就当是个老朋友不行吗？”

“你就那么想抹去过去的事吗？”顾怀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地握住了郁珵的手腕，“为什么？”

“因为对我来说……”郁珵转过头，看着顾怀，一字一顿地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顾怀唇角微微绷紧了，“意思是你觉得跟我呆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不好的回忆？”

郁珵沉默了一会才回答，“现在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

顾怀当然不可能放弃追问，“所以你那天说的我跟五年前一样让人讨厌……不是气话吗？”

郁珵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用力地掰开顾怀的手，“是不是气话重要吗？”

顾怀唇角绷的更紧了，“郁珵，你到底要怎样？”

郁珵又笑了，“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听你说实话！”

“实话？”郁珵眼底浮起一丝嘲讽，“你凭什么要求我说实话？你说过什么实话吗？”

顾怀这下犹豫了，半晌他开口，“好，我承认，我是有对你撒过谎，可是你呢？你跟我说的都是实话吗？”

还恶人先告状了？

郁珵冷嗤一声，“我有什么谎好对你说的？”

“当年是谁前脚跟我说会好好考虑一下回国的事情，后脚就跟别人说你要回国实现梦想！”

顾怀向郁珵逼近了一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顾怀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当时所有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向郁珵涌来，让她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你反正跟别人约会的时候不是笑得很开心吗？还要我在意你的感受吗？”

“我什么时候约会……”顾怀愕然。

“什么时候约会？”郁珵自嘲地笑了，“也是，反正连婚都订了，约会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什么时候订了婚？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不问，然后自己瞎想？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顾怀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了。

“所以是怪我了？”郁珵只觉得，“我他妈什么自己乖乖回国给你留空间没给你制造一点丑闻还怪我了？”

“是你一句话不说，自作主张回国，然后像人间蒸发一样，你让我能怎么办？”

“我他妈能说什么？”郁珵大吼，“我用什么身份问？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没皮没脸低声下气的人吗？”

“你真是不可理喻。”顾怀一掌拍在沙发上，“你不要搞得你像受害者一样！你根本不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说的好像你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来的一样的！”郁珵气的抱着电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你不是跟你的princess过的很好吗？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过的！”

“我的princess？”郁珵的咄咄逼人终于让顾怀控制不住脾气，“你不是也靠着跟宋怀炒作成功上位吗？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有现在的成绩真的全是靠你所谓的才华吧？去看你电影的那些人有多少是因为电影本身有多少是因为宋梧你不会不清楚吧？你就是用这种方法实现你的梦想吗？”

顾怀一番话残忍地揭开了郁珵一直逃避面对却又清楚地明白的事实，她沉默了，死死抱着电脑的手因为太用力，骨节甚至开始泛白。

不应该这样的。

顾怀几乎在话音未落的时候就后悔了，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说的——

“对不……”

“够了！”郁珵抬起低着的头，眼眶通红，整个人几乎都在微微战栗，“顾怀，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