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野狼沟群盗铩羽太白寨豪侠谈兵 - 末侠行 - 丨流年绘影丨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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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野狼沟群盗铩羽太白寨豪侠谈兵

只听得那老叫化嘿嘿冷笑道:“好不要脸!就会欺侮小

孩子,还不给我滚开!”说话时,目光闪动,有如两把利刀向使钢鞭汉子刺来。那汉子一只右手已全然痹麻,人还在发怔,老叫化不耐烦地用手里的马鞭烟杆将他一拨,把这汉子拨拉出两丈开外,摔倒在地,左手时骨也脱了臼,再用不得力了。

老叫化掺起惊诧惶惑的红梅,慈祥地向她一笑,说道:“不要怕,先歇一会,再帮你们的姐妹们去。”话才落音,他人已闪到了艾珍身旁。此时栾大寿正伸爪疾抓艾珍的肩胛,艾珍缩肩收腹,往后一退,栾大寿另一只手爪接连进击,向艾珍的头顶百会穴抓下,艾珍再闪让时定然避不过爪力所及的范围,只有出手硬架开这一击了,正当她豁出一拚,出手招架之际,陡觉身后劲风飒然掠顶而过,自己却被一股极其柔和的力道带过一旁。“砰!”然一声,栾大寿踉跄退后了三步,老叫化却站到了艾珍刚才站的位置上,艾珍欢叫道:“邢大叔,好一招罗汉掌!”

邢奇白了艾珍一眼,冷冷地道:“好哇!兵器都不用了啊!”艾珍不知所措了!”这老头子怎么啦?我哪里得罪了你啊!”

栾大寿认得邢奇,刚才被邢奇的罗汉掌把他的一抓震开,心下大怒,恨恨地道:“老叫化,你管的太宽了,我们历来河水不犯井水,我栾某可从来没搅过你的事,你一边去吧,咱们犯不着伤了和气。”

邢奇哈哈一笑道:“好一个鹰爪王!可真能呢,奈何得一个小姑娘了,老叫化本不想管闲事,不过有点看不惯你们以大压小的这一套,要是凭真本事赢人家也罢了,你们两个半老头子,加起来有一百多岁,一双霹雳掌,一双鹰爪子练了几十年,却骗两个娃娃用一双小小的嫩肉掌和你们初对,你们不害臊,我老叫化却看不师眼。嘿嘿!你们敢跟这两个娃娃动兵器么?”

栾大寿被邢奇一激,火冒三丈,他一直凭鹰爪功横行江湖,多少武林高手败在他的铁爪之下,对付任何人他都不使用兵器,也不怕任何兵器,神丐邢奇问他敢不敢跟两个娃娃动兵器,他认为是对他的侮辱,哈哈大笑道:“栾某纵横江湖,不管人家使什么兵器都是一双肉掌奉陪,还怕两个娃娃?老叫化,只要你不插手,咱们什么都好说。”

邢奇还没答腔,艾珍早忍不住了,她已从邢奇对她的资备里和对栾大寿的讥讽中,体会出了邢奇的暗示,叫她和汉声联手用紫电清霜剑制服敌手,都刷地抽出清霜剑,站到了邢奇的身边,说道:“邢大叔,这家伙不知死活,别跟他讲废话了,你老人家只管在旁边看热闹就是,小侄替你老把这家伙的爪子斩下来!”

栾大寿被她气得眼珠子发绿,大吼一声:“好小子!纳命来!”纵身跃起,仲开双臂,屈爪如钩,宛如一头秃鹰凌空向艾珍扑来。艾珍早打好主意,不再和他纠缠,当栾大寿沉肩作势跃起时,艾珍已展开蹑云步,身形一闪,飘掠到了汉声身旁,叫声“黄莺出谷!”向龚胜猛攻了过去,恰好截住龚胜向汉声的一掌。

卖粉汉声早已听到邢奇和艾珍的谈话,也深自为自己迟迟没有出剑而悔疚,见艾珍过来,他趁机甩掉龚胜,抽出紫电剑,向身体还悬在空中的栾大寿进袭,就在这眨眼的瞬间,汉声一连刺了四剑。栾大寿塌胸蛮腰,铁爪一拨剑脊,躲开·了刺向他胸腰部的三剑,最后一剑却无法闪避,小腿肚上被紫电剑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汉声的剑锋却已划了个半弧,转向了龚胜一招“白露横江”斜抹龚胜右臂,艾珍的清霜剑也从龚胜的左侧穿搠了过来,攻向栾大寿的后背,龚栾二人刚应付了这一招,汉声和艾珍另一招“柳荫垂钓”又分袭二人的下三路了。

汉声和艾珍有时是分别进击,有时却双双转到一侧,集中攻向栾龚二人的某一个,弄得二人莫测高深,穷于应付。这时,他们才晓得这两个青年人合剑的厉害,待要退出战团时,周围都已被剑光罩住,如果贸然乱闯,必然为剑锋所伤,此时龚胜和栾大寿的铁布衫功夫,在紫电清霜的锋刃下,也保不住他们的皮肉了。龚胜和栾大寿都已连中数剑,无心再战,龚胜大吼一声,和身扑向艾珍,拼着剑透前胸,一掌也要击碎艾珍的头顶,艾珍侧身一闪,剑尖一抖,卷起碗大的剑花,上挑龚胜的手掌,龚胜趁艾珍一让之际,冲出了剑圈,手掌上却被点了一剑,朱砂掌被破掉一时是使不出来了,只好落荒而逃。

栾大寿见龚胜败逃,已无斗志,也抱着和汉声同归于尽的心情,张爪如钩,一招“苍鹰搏兔”朝汉声狠狠扑来。汉声退步侧身,让过栾大寿的前后双爪,挺剑一招“卷帘望月”直取栾大寿的双眼,艾珍的清霜剑却已刺到他的腰胯旁边。栾大寿让过了清霜剑却已无法闪开紫电剑的光圈,只好拼着行险侥幸,伸爪去抓紫电剑的剑脊。汉声何等手快,反手一削,生生把栾大寿的右手齐腕削断,栾大寿虽然丢下一只手掌,却也趁机冲出重围,负痛逃命去了。

那边混元老道阎本昌见势头不好,龚、栾二人都已落败,汉声和艾珍向他飞扑过来,也顾不得徒儿了,长叹一声,麈拂飞扫,逼开了宗维孝,挺剑却朝孙振光猛冲过去。孙振光往旁边一让,老道纵身跃起,飞掠出两丈开外,奔龚胜逃走的方向去了。郝壮飞身处重围,早已带伤数处,见师父逃走,更加心慌,刀法散乱,被丁猛一锏劈开天灵盖,登时毙命。那围攻蓝惠英的两个匪徒待要逃时,汉声、艾珍已经赶到,不消几个回合都把他们结果了。另几个武功较差的,在丁猛、牛志,邓邦杰、邓玉姣的夹击之下,也纷纷丧命。刚才还是喊杀连天的战场,突然静寂了下来,倒使人忘了生死相搏的紧张,感到如有所失。

汉声和艾珍收了剑,正在察看自己的情况,听到邢奇叫唤他们,转身看时,邢奇正坐在一旁抽烟,笑嘻嘻地向他们招手,两人跑了过去,邢奇道:“你们俩的紫电清霜剑不错啊,赶上你们爷爷和奶奶了,怪不得水云道人夸你们的。不过今天你们也很险哩,多亏蓝寨主帮你们的忙,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艾珍笑道:“老爷子不知道,我们还是亲戚呢,我们这个大好人还是蓝寨主的妹夫呐!”

“你们这是些什么瓜葛啊!”老叫化奇怪了。

艾珍道:“我叫他们来见见老爷子吧,一见面就弄清楚了。”说着就朝蓝惠英等叫唤起来。

蓝惠英正在给青荷包扎伤口,青荷肩上被刺了一剑,幸好没伤筋骨,玉桂腿上有一处刀伤,白兰已给她上好了药,快包扎完了,邓玉姣受伤的手臂当时只匆匆用布条捆了一下,此时血已凝固了,自己想重新包扎,汉声一眼看见了,连忙跑近前来,关切地问道:“姐姐,伤得重么?让我来包扎吧。”说着掏出粒八宝止血定痛丹,给邓玉姣吃了,叫邓玉姣坐在草地上,自己蹲在一旁,细心地给她割开衣袖,敷药包扎。

蓝惠英听到艾珍叫唤,她早闻说邢奇的大名,忙向前见礼,邓邦杰、牛志、丁猛等都上前相见了。邢奇逐一和他们交谈了几句,他已大致弄清楚了蓝惠英、邓邦杰等人和汉声的关系,望着仍在包扎伤处的汉声和玉姣,对艾珍道:“你和邓姑娘哪个岁数大一些?”艾珍道:“玉姣姐比我大两岁。”邢奇笑道:“好像邓姑娘比你能干些呢。”邓邦杰在一旁听到邢奇夸赞妹妹,忙道:“邢老前辈谬奖了,舍妹从小娇惯了,不懂事,还请老前辈多多教诲。”

这时,汉声已给邓玉姣包扎好了,带她前来和邢奇相见。邓玉姣向邢奇福了一福,叫了声老前辈,邢奇乐呵呵地道:“来,你和艾珍站在一处让老叫化看看,到底谁长得俊些,——模样倒差不多,只是艾珍有些野小子气,不大像个姑娘。”

艾珍大咧咧地道:“就是个野小子嘛,有什么不好?”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

邢奇道:“好啦,反正你们清霜剑也找回来了,姐姐也有了,不用我老叫化担心囉,眼下你们是去兰州还是回西安呢?”

邓玉姣见邢奇提起大家的去向问题,忙到蓝惠英耳边红着脸嘀咕了一阵子。蓝惠英笑道:“我看,大家哪里也不去,都到我们太白寨去好了!”

“那,饷银呢?”汉声不放心地问。蓝惠英道:“龚胜他们跑的跑了,死的死了,黑道朋友再也没人敢转饷银的念头啦,听说西线翼长周开锡正在天水整顿范铭的队伍,饷银送到天水就行啦,这一路上再不会出事的,萧将军那里,我们派个人去通知一下就是。”

邓邦杰惦着妹妹的婚事,巴不得大家都上太白山把亲定了,就一力主张到太白山去,说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兰州是不必去了,去西安蓝寨主不方便,不如去山寨玩几天,他也要回去过年了。

蓝惠英因山寨正在扩张,缺乏人手,也舍不得离开这些新结识的朋友,就对邢奇道:“老爷子,就看你老人家发话了,你老人家说声‘去!’不就妥了吗?”

邢奇笑道:“要我去倒容易,有酒喝就行!”

邓邦杰道:“正是要请老前辈去喝酒呢,舍妹和苏公子这回可得把亲事定了,苏公子这边,还得请老前辈做主呢。”

邢奇高兴地道:“这可是赶巧了,这酒当然要喝,可我,我一下子拿不出礼物来啊!”

“老爷子高兴,随便教新郎新娘几手功夫就行了,比什么都强哩。”蓝惠英顺便敲了老头子一竹杠,不过邢奇确也打心里喜欢这些年青人。

这时,太阳已傍西山,透过灰朦朦的风沙,看上去象个橘黄色的盘子贴在灰色的天边,已是下午四点过后了。大家重新回到树林子里,集合队伍,向南直插渭河边,渡过渭河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队伍就在渭南岸一个村子歇息。老百姓以为他们是官兵,竭诚接待,一宿无话。

第二天出发不久,就进入山区,只见重岩叠嶂,连绵不断,中间也有谷地平川,只是人烟稀少,间或可见三、五茅舍,也是极其贫苦的猎户和烧炭人家,他们和太白山的人常打交道,也不惊扰。

山路越往上走,越是崎岖难走。众豪杰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劳累,回头看去,只见进山时所见群峰已尽落足底,眼前巍峨高耸的太白山主峰,直插云天,白雪皑皑,极是宏伟。又走了一段路,他们已从太白山主峰下转入一条狭长的山谷中,两旁悬崖壁立,怪石嵯峨,谷中只有一条小路蜿蜒通过,路旁荆棘丛生,竟是非常险恶。

走了七、八里,到了谷口,前面出现一段寨墙,山路从寨门正中通过,已有十几个人跑出寨门来迎接蓝惠英一行。这是太白山寨的北面孔道,有一小队喽兵在此把守,寨子凭险构筑,上来三、五百人一时也难以攻破。

众豪杰进了寨门,眼界顿时开阔了许多,山势逐渐平缓,前面展开一片宽阔的谷地,有些地方已经开垦出一部分耕地来了,一条小溪傍着山畔流过,山上是密密的树林,风景绝佳,别有天地。喽兵们在山崖下建了几间木屋,拾掇得颇为干净,屋里烧得有木炭火,走进屋子,顿觉暖和了许多。

守寨头目是个三十多岁的朴实汉子,穿着普通庄稼人的衣服,见寨主和许多贵客来了,忙着张罗款待,搬出许多花生、干枣、柿饼来。蓝惠英笑道:“王贵,你的家底还不错嘛,真有点庄稼主的味儿呢。”

王贵搓着大手谦恭地说:“都是些山里的东西,不成敬意,明年抓一窝小鸡喂喂,来客就有鸡杀了。”

白兰笑道:“还给你几头猪,一群羊,肉也有吃的啦!”

王贵道:“那均好哩,反正闲着,咱们再开出几垧地,什么都有了!”

大家吃了些花生、枣儿,谈了谈这一带能种些什么庄稼,重新上路。

过了北寨,道路比较平坦,不多时就到太白寨了。太白寨座落在太白山的西南面,寨子就筑在由太白山主峰延伸下来的一条山岭上,这里背靠崇山峻岭,四面悬崖陡壁,只有一条小路可上。寨前是一片四、五百亩的平川地,从北寨流过来的小溪,正好由寨前流过,穿过平川,在远处山口流出山外。山寨依山傍险,在正面坡度平缓的地方,用大石头砌了道高大的寨墙,正中开一道石拱门,整个大寨只有这条大路可以出入。

蓝惠英等还没到寨门口,寨内喽兵和头目们听到报告,早在寨外列队迎接,蓝惠英慰勉了他们一番,和客人们进入寨来。

进得寨门,一条大路顺坡而上,两旁是数十间平房,都是喽兵的住所。上得坡来,却是一道岗子,岗上长满合抱不交的大树,转过岗侧,才见一条陡峻的石级路,云梯似的直通山顶,那石级都是就着岩石凿成,高低不一,高达三、四十丈,仰望上去似与天接,端的险恶无比,众豪杰轻功过人,攀登倒不费力。

山顶上却另有一番风光,山形略似马鞍,北高南低,四围怪石林立,古树参天,道路从东南角登上。面对一座两进厅堂的大寨,西厢是住房和仓库,大厅前是一片十几亩宽的大草坪。靠东北角地势较高处,短垣缭绕,又有一簇房屋,是蓝惠英和女兵的住所,蓝惠英吩咐了大寨头目们几句,领着客人径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们穿过草坪,绕过几丛巨石,众人眼前一亮,前面石山洼处,竟有一碧泓碧绿的清泉,大家无不称奇。蓝惠英自豪地道:“我们这山寨全靠这泉水哩,这水也真有灵气,冬夏不涸,甘甜无比,泡的茶特别香。”

艾珍非常好奇,问道:“水都是往下流的,怎么这里却从地底下冒上来了呢?”

汉声道:“你没听说‘高山有好水’么?这里虽然比谷底高,比起太白山来可就在脚底下了,这泉水定是从太白山渗过来的。”

艾珍有点不大相信。邢奇道:“这样的泉水很多,济南有名的趵突泉就是从很远的山上渗过来的,这寨子就在太白山下,更用不着奇怪了。”又对蓝惠英道:“这泉水清冽得很,酿的酒大概是不错的。”

蓝惠英笑道:“老爷子是行家,我们这里的酒远近都是有名的,虽然我们不开酒行,老爷子喝是满够的。”

邢奇高兴道:“这就好!那快点进屋吧,我正口渴得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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