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林冲

今日，少年三不知在武夷山钓鱼。这地方山水清幽，可那尘世的纷扰气息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正专心着呢，身后跑来一只小狗。少年随手丢出一包麻辣鸡爪，心里还想着这狗儿估计会欢快地扑上去。哪知道，那狗愣是不吃，只是站在一旁，眼神里透着一丝迷茫。嘿，现在这食品安全问题可真是让人头疼，也不知道这狗是不是闻出了这鸡爪里有啥不对劲的添加剂或者是不新鲜的味儿，反正就是对这“美味”毫无兴趣。此时，一个名叫林冲的男子缓缓走来。他那模样，看着就疲惫不堪，仿佛浑身都承载着岁月的沧桑。林冲望了望那狗，微微摇头，然后就自顾自地开始回忆起来。“一日傍晚时分，天色渐暗，阴霾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林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对往昔的追忆与无奈。“我，林冲，几日前刚被主家辞退，如今落魄地游荡到这儿，就想找个避雨的地儿。”他低头瞅着自己身上那破旧褴褛的衣衫，层层叠叠的补丁，就像生活给他刻下的一道道伤疤，“我这衣衫，早就破得不成样子了，它可算是见证了我这些日子的艰辛啊。”他苦笑着说道。他面容憔悴，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好像在抗议命运对他的不公。“这肚子，也跟着我受苦了。”他轻轻拍了拍肚子。此时的城楼周围，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只有那寒鸦成群结队地在城门上空盘旋飞舞，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它们时不时地啄食着死人的肉，让这阴森的氛围更加恐怖。林冲望着这场景，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满是忧愁。“要是再这么游荡下去，我肯定得饿死在路边，然后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拖到城楼里，成为这乱世的又一个牺牲品。”他长叹一声。“在这动荡不安、民生凋敝的乱世，我到处找活儿干，可就是找不到一份能让我活下去的工作。”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好像除了去当强盗，就没别的路可走了。可我心里还有那么一点道德底线，对做强盗这事一直犹豫不决，心里痛苦得很，一直在挣扎。”他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就在他陷入无尽的迷茫和纠结的时候，忽然听到城门楼上隐隐传来一点动静。“嗯？”他心头一紧，不过又不知道为啥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也许是对未知的好奇吧，又或者是想在这绝境里找找有没有转机。”他小声嘟囔着。于是，他像壁虎一样，小心翼翼地沿着那漆成朱红色的宽大木梯，慢慢地往城楼顶上爬去。这木梯经历了不少岁月，有些地方都磨损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楚。“这木梯，和我一样，都历经沧桑啊。”他一边爬一边感慨。当他终于爬上城楼顶，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只见堆满了尸体，在那微微摇晃、昏暗不明的烛光映照下，格外阴森恐怖。在这尸堆里，有一个又瘦又矮、像猴子一样的白发老太婆，正蹲在那儿，专注地看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年轻女人的脸。林冲在六分恐惧、四分好奇的驱使下，一下子竟然忘了呼吸，只是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老太婆的一举一动。只见那老太婆伸出干枯得像树枝一样的手，掐住女尸的脖子，开始一根根地拔她的头发。“你在干什么！”林冲忍不住大声喝道。随着头发一根根被拔下来，林冲心里的恐惧慢慢被一种莫名的愤怒取代了，对老太婆亵渎尸体的憎恶也越来越强烈。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下子跳起来，手握挂在腰间的大刀的刀鞘，大步向老太婆走去。他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城楼上特别响亮。“住手！你这是干什么！”林冲怒目而视。那老太婆被这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得浑身一抖，脸一下子没了血色，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想跑。两人在这尸堆里推推搡搡了一阵，林冲毕竟力气大，占了上风，他猛地一把抓住老太婆瘦得像鸡爪一样的手腕，用力一甩，就把她扳倒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样！”林冲质问道。老太婆趴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睛睁得老大，好像眼珠都要掉出来了。在林冲的大声呵斥下，她像惊弓之鸟一样，声音颤抖得像鸟叫一样，断断续续地解释起来。“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就想拿这些头发做成发髻，拿去换点钱糊口。”老太婆带着哭腔说。“哼！”林冲冷哼一声。“我知道我这样做天理难容，但是在这乱世里，为了活下去，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老太婆继续哭诉。接着，老太婆又说，躺在这里的每具尸体生前都有自己的不堪。就说这个被她拔头发的女人，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把蛇切成四寸长，然后冒充鱼肉卖给军营。要不是这场瘟疫要了她的命，估计她还在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儿呢。“这女人也太可恶了！”林冲惊讶道。老太婆还喃喃地说，她不觉得这个女人的行为缺德，因为大家都是为了生活，没办法。现在她自己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拔掉这个女人的头发，想来应该能得到她的理解和原谅吧。林冲听完老太婆的这些话，心里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原本的愤怒渐渐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和悲哀。“在这乱世里，道德和生存好像成了一对没法调和的矛盾。”他自言自语道。而这时，他心里也悄悄有了一种勇气。不过这种勇气，已经不是他刚开始跳出来阻止老太婆亵渎尸体时那种单纯的正义了，而是在经历了这世上的种种苦难，听到老太婆那“人吃人并不可耻”的扭曲逻辑后，内心对现实的一种妥协，是他在饿死和做强盗之间摇摆不定时，最后选择向现实低头的胆量。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路，一条充满黑暗和未知的路。“真是这样？”他用有点嘲讽的语气又跟老太婆确认了一遍。接着，好像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又说：“那我剥了你的衣服你可别恨我，不然我也要饿死了。”说完，就不再犹豫，几下子就把老太婆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剥下来，夹在腋下，转身跑出城楼，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那夜色，就像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慢慢把他的身影吞没了，好像也预示着他从此要走进一个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黑暗世界。少年听着林冲的讲述，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陷入了幻觉，巨人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皮肤粗糙而坚硬，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纹路。它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嘴巴张得极大，露出一排排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如同匕首般尖锐。它向着人群猛扑过去，瞬间抓住一个人，就像捏着一只小虫子一样轻松。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那个人塞进嘴里，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鲜血四溅，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周围的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但在巨人的强大力量面前，他们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整个画面充满了血腥和绝望，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过了一会儿，鱼儿上钩了，少年猛地从幻觉中醒来。他看着手中的鱼竿，今天是一条臭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