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改变策略 - 绿玉枝头桃花下 - 六月的自留地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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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改变策略

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着整个大地的时候,宋曼九的马车轱辘轱辘地进了宋府西院。

赵氏早已等在了垂花门,看着宝贝女儿回来,忐忑了两天的心总算是回归原位。

宋曼九不等放好轿凳就急急地从车上跳了下来,惊得赵氏“哎呦”一声,宋曼九已像飞鸟投林一样飞进了赵氏的怀抱。

赵氏抱着女儿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然后又拉开女儿,上下左右详详细细地看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宋曼九离家几年呢,口里还佯怒道:“你这孩子,着什么急,歪着脚怎么办?”

宋曼九浑不在意母亲的责怪,挽着母亲的胳膊,迫不及待地与母亲分享这两天的所见、所闻。

赵氏边走边歪着头看女儿,不时地把她额头鬓边的一缕发丝捋一捋,再看着女儿兴奋得小脸通红,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满脸的慈爱。

宋曼九脆生生的声音像响铃一样回荡在宋家,她正向父亲、母亲和哥哥描述那一眼看不到边的桃林,清晨带着露珠的桃花、夜幕下的山野,凌晨冉冉升起的太阳是多么的壮观,还有那美味的炙兔肉、野鸽子,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那么值得回味。

宋家的主屋里因为宋曼九的回来,一改前两天的安静,此时热闹喧阗,好像过节一样。

江家的后院里此刻却是风雨欲来的低气压。

江缕一把摔了手里的牡丹纹瓷杯,“啪嚓”一声,杯子四分五裂,细白的瓷片躺在青石地面上,昭示着主人此刻的怒气。

伴随着江缕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个贱坯子,一点都不安分,去看个桃花还把谢世子给勾引了去。”

屋里的丫鬟们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江缕的怒气波及,成为出气筒。

银针作为江缕的贴身丫鬟,只得上前,弯腰把碎了的瓷杯一片一片地拾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到一旁六角形红漆捧盒里,再用湿巾擦了擦手。

这才轻轻地走到江缕身边,低声说:“小姐,别动气,她又不在这里,您气着自个不划算。”

江缕斜着看了银针一眼,绞了两下手指头,不甘地说:“上次要不是她,我能被平乐县主那么糟践,一辈子我也忘不了。哼,我动不了平乐县主,我还动不了她?你们给我盯着她,看我怎么收拾她。”

银针暗叹一口气,重新取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递给江缕。

江缕接过茶杯,看了一眼,重重地又放到桌子上,生气地说:“那一个已碎了,要这一个还有什么用,扔了吧。”

银针看着与刚摔碎的那个是一对的牡丹纹杯子,还没用几次,崭新崭新的,笑着说:“小姐如果不要,那就随便赏了小丫头吧,这么好的瓷杯子,扔了怪可惜的。”

江缕看都没看,不耐烦地说:“随你的便。”

银针这才又拿了一个喜鹊登枝的杯子,倒了一杯水,冲洗了一下,倒掉了水,又重新倒了茶,递给江缕,说:“小姐何苦总是与那个小官之女过不去呢?您何不想想办法,怎么抓住谢世子的心?”

江缕听到这个就来气,眉眼一挑,气冲冲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抓住世子的心吗?可是谢世子明显被她给勾了去,我要不先打压打压她,如何能让谢世子的心往我这边来?”

银针偷瞧了江缕一眼,看她气得脸都发红,刚才用力摔茶杯,一侧的发髻都有点松了,忙向梳妆台上拿了梳子,说:“我替小姐重新梳妆一下。”

江缕侧身向梳妆台坐了坐,银针知道她是同意了,于是上前给她卸了发髻,说:“小姐,依奴婢看,这次谢世子并不是因为宋小姐才去的百花山桃林。”

江缕闻听此言,扭头问:“你何出此言?”

银针知道江缕发了一通脾气,这会能听得进去,于是把她的头发散了散,用梳子慢慢地梳着,说:“奴婢听说,谢世子与耿公子外出回来,经过桃林才拐到那的,想来是耿公子要看望耿小姐,谢世子是顺道去的。

毕竟两人一块出去,当然要一块回来,没有耿公子去桃林,谢世子一个人回来的道理?

听说那桃林美的像仙景一样,谁不愿意去看看,谢世子都到了那里,哪有不愿意看的道理?

小姐,你说是不是?

不过是宋小姐刚巧在那里罢了。”

这一通话让江缕的脸色缓和下来,眼中的戾气也消散了很多,说:“想来是你说的这个道理,那个贱坯子,小家子气的,哪值得谢世子多看她一眼?”

银针提起来的心刚放了下来,又听江缕说:“那也要防患于未然,我决不能让那个贱坯子出头,你们还是要盯着她,如果她安分就算了,如果她不安分,有她好果子吃的。”

银针给江缕梳着头发,心里嘀咕着,小姐为什么总和宋小姐过不去?

她现在不是应该努力想办法抓住谢世子的心吗?

只要能让谢世子喜欢她,哪还有宋小姐什么事?

小姐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她想着,手上也没闲着,说:“小姐,挽个单螺髻怎么样?”

江缕满脑子的心事,不在意地说:“这会也不出去了,随便挽个纂吧。”

银针很利索,三两下就挽好了发,江缕照了照镜子,又问:“谢世子回平宁侯府了吗?”

银针摇了摇头,说:“谢世子回来后直接去了衙门,我已经让人在回平宁侯府的那条街上盯着了,如果谢世子回去了,就赶快回来报告。

这会还没有回来报告,想来谢世子还没有回去?”

银针说完这些,又试探地说:“小姐,奴婢看您还是和平宁侯夫人多亲近亲近,只要平宁侯夫人喜欢您了,还怕谢世子不同意?”

江缕瞟了一眼银针,起身走到外间,坐在红漆桌子旁边,掸了两下裙子,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银针说的,她何尝不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放在哪家都是适用的,可偏偏放在平宁侯府就是不适用。

她以前不明白,一直往平宁侯夫人身边凑,以为得了她的欢心,就能如愿嫁给谢少辰。

可是这么几年过去,她也看出来了,平宁侯夫人是作不了谢少辰的主,就连平宁侯可能都作不了谢少辰的主。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爹江勋三番两次地示好平宁侯,平宁侯总是不热衷的原因。

其实不是平宁侯不愿意结这门亲事,而是怕谢少辰不点头,到时他下不来台,丢了平宁侯府的面子。

所以,她得改变策略,她要让谢少辰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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