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断袖
与此同时,一个小厮也正站在赵氏面前,汇报江公子的秘闻。
赵氏听后半张着嘴,好半天才消化了听到了消息,然后做出了与宋曼九一样的决定,真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不愧是母女。
于是随后的两天,长公主府的下人出门总是能隐隐约约地听到,“江公子是断袖”,“江公子喜欢男子”,“平乐县主真是可惜了”等诸如此类的话语,等他们想看看是谁在说时,又找不到人,好像是突然从天上刮来一股风似的。
即使是没有出处的无根之源,这样隐秘的大新闻也一样激起了人们的好奇之心和猎奇之欲,于是你悄悄地告诉我,我悄悄地告诉他,长公主府的下人们纷纷议论起来。即使这件事涉及到自家主子,也没能阻挡住她们议论的热情,也没能让她们闭上嘴巴。
终于在某个黄昏,昭阳长公主身边的侍女紫藤也听到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大新闻,她可不敢隐瞒,立即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长公主。
昭阳长公主听后,沉默不语,长长的指甲死死地掐进肉中,好一会才阴狠地说:“江勋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给我查,立马让人去查。”
紫藤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直心惊肉跳,如果是真的,江家就要倒霉了,公主府也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这会听到长公主恶狠狠的话语,更是心跳如擂鼓,立即出去让人去查。
长公主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一下,了解她性情的人知道,这是她愤怒到了极点。
平乐县主可是长公主的心尖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到了适婚年龄又是东挑西拣,细细斟酌,才选中了江御史的儿子江璁。
江璁不仅长的一表人才,而且文采风流,二十岁就考中了进士,是年轻一代的表率,现在又在翰林院那个清贵衙门任职,很受皇帝的器重,未来不可限量。
长公主一直以找了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女婿而沾沾自喜,逢人就要夸耀几句,要不然上次江缕欺负宋曼九,她也不会亲自过来解围,又送出了贵重的字帖,一切都是看江璁这个未来女婿的面子。
可是现在却听到了这样一个不堪的丑闻,怎么不让她动怒?
下人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连一点声响都不敢弄出来,生怕惹得长公主不高兴而遭殃。
长公主不知在那里静坐了多久,才又开口:“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平乐知道?”
紫藤忙点了点头。
平乐县主已经十六岁了,已经是适婚的年龄,去年江家已经让人到长公主府来谈论成亲之事,但是因为长公主疼爱女儿,想再多留她一年,这才没成亲。
想到这里,紫藤有点不寒而栗,幸亏县主还没成亲,要是成亲了可怎么办?
虽然有一丝丝的庆幸,可是想到县主每次提起江公子都是一脸的羞怯,对江公子是一往情深,已经把江公子当成一生的良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县主能不能承受得住?
紫藤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昭阳长公主府一时间静悄悄的,是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象。
......
宋曼九自从让紫烟放出消息之后,也一直惴惴不安,迫切地等待着长公主府的反应。
三天了,长公主府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宋曼九着急。
紫烟刚从外面回来,宋曼九就急不可待地问:“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没有?”
紫烟对宋曼九这么沉不住气,有点无语,这才三天,哪有那么快?
长公主即使得到消息,也不会立即发作,她也要调查一番,得到确切的证据才会有所动作。
她笑着对宋曼九说:“小姐,不会那么快的。即使长公主及时得到消息,起码还得一两天,你再等等。”
说着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喝了起来,自言自语:“跑了这半天,渴死我了。”
宋曼九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再多问,看着紫烟一连气灌了两杯水,放下茶杯,这才把切好的菠萝往紫烟那边推了推,说:“母亲午后让人送过来的,酸酸甜甜的,你尝尝。”
紫烟看着宋曼九这明显讨好的样子,有点失笑,但对她的举动也是心里暖暖的,笑了一下说:“小姐,我发现还有人也在散播这个消息,而且也是只散播给长公主府的人。并且有两个人是咱们府里的人,可能是老爷或太太的意思,另外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宋曼九听了明显有点吃惊,对于可能是父亲和母亲的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可是还有其他人,那么会是谁呢?
她一时想不出来,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好意,还是歹意?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试探着说:“要不咱们停下来吧,反正长公主府的人已经得到消息了,长公主知道这个事情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紫烟一听就知道宋曼九什么意思,她是怕被那一拨人发现,弄不好引火烧身,其实她也是这个意思,本来她还在想着怎么劝宋曼九停止呢,没想到她还没劝,她自己就要停了,倒是省了她很多口舌。
同时也对宋曼九谨慎的性子暗赞了一声,这样才不至于惹到大麻烦。
她点了点头,说:“我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反正迟早长公主会得到消息,咱们只管等着就是了,不需要多做了,省得被人发现。”
宋曼九说完那话,其实心里很忐忑,她生怕紫烟不同意,又怕紫烟说她胆小,现在听了紫烟的话,吊起来的心也放回了原位,坦然地拿起一块菠萝吃了起来。
刚吃了一口,突然想到是不是要告诉母亲一声,让她那边也停下来,只是该怎么告诉母亲?
这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她立即问紫烟该怎么办?
紫烟觉得宋曼九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可想的,不过想想她的年龄,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担心也是应当的。
她慢条斯理地说:“让太太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行了,太太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