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大新闻
京城是一个人才汇集的地方。
江御史的儿子被打不到一个时辰,京城的很多茶楼酒肆就已经议论起了江璁喜好男风的大新闻。
甚至已经有说书的编了一出快板,活灵活现地演奏着江璁的风流韵事,以及长公主知道后如何恼怒,如何派人把江公子打了个死去活来。
这出快板一出来,立即引来了很多人围观,京城最大的悦来茶楼人满为患,门外还趴了很多人蹭听,一时间简直成了一个奇观。
第二早朝。
就有御史弹劾江勋教子无方,养了个江璁这样的斯文败类,求皇上降罪江勋和江璁父子。
江勋因为受到皇上的宠幸,惹了很多人的眼,这次不少人抓住机会,在朝堂上趁机攻击江勋。
“江御史立身不正,才养出这么一个有失风化的儿子。”
“都说子肖父,江御史不知道私下里对男风......”
这话说的藏头露尾的,给人无限的想象,于是不少人看江勋的眼光都带着“脏乱”二字,把江勋羞得无地自容。
就连皇上看江勋的眼光都不如以前和蔼,都带着“你不会真有那种倾向”的意味,让江勋恨的牙根直痒,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跪下:“皇上恕罪,都是微臣教导无方。微臣一定会严加管教,让犬子走上正道。”
皇上还没对此发表意见。
又有人说:“这是公然骗婚,欺骗长公主,简直不把皇家看在眼里。”
立即有人接说:“皇上,江御史不仅是欺骗长公主,而且是欺君。”
这话就是满满的恶意了,把一个小青年的风化事件直接提升到政治高度上,这是想要江勋死。
实际上,给江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欺蒙皇上,可是就有人立即附和,说他欺君。
皇上本来就有点多疑,现在年龄大了,就更多疑了,听了这话眼睛就微微地眯了一下。
他想起昨天昭阳长公主进宫,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要他给她做主,说江勋这不仅仅是骗婚,还是欺负她,也就是欺负皇上,说他犯了欺君之罪。
当时,他只是觉得这是昭阳的气愤之辞,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安慰她一番,说是会替她出气的。
现在听到有人又说江勋欺君,那他就不得多想想了。
本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作为一国之君是不愿管的,可是这些人就是把这些个破事拿到朝堂上来论,让他心里不舒服,这会却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件小事,且看看这些人都说些什么?
皇上看着下面这些人把肃穆的朝堂当成菜市场一样,吵吵嚷嚷,再看到江勋的嘴巴一动一动的反驳着,心里一阵腻歪。
最后吵来吵去,也没吵出个什么结果,并且演变了两三派,互相攻击。
一派说江勋欺君,要严惩江勋;一派说江璁是年轻人,还不定性,走错路了应该给个改正的机会,与江勋无关。而且长公主仗势欺人,把江璁打废了;一派中立,看着两方争吵,适时地添一把柴火。
皇上看的火大,一气之下,革了江璁翰林院的职,让他回家吃自己去,又罚了江勋两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
......
宋曼九听了紫烟转述的朝堂上皇帝对江家的处罚,以及外面的流言蜚语,半天没有说话。
虽然这是她想要的,可是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看不进去书,也不想练字,索性去正院。
赵氏正在和陈妈妈说话,看到女儿过来,笑着说:“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谁惹你了?”
宋曼九偎着母亲坐下,闷闷地说:“没谁惹我。”
赵氏看女儿的样子,没事才怪,把女儿揽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温柔地说:“有心事?”
宋曼九像个小狗一样在母亲怀里蹭了蹭,一只手抓着母亲的衣襟,绞来绞去:“娘,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声音很低沉。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赵氏一时摸不着头脑,声音越发温柔,“发生什么事情了,给娘说说。”
宋曼九停顿了好一会,才低低地说:“紫烟告诉我,江公子被打断了一条腿,翰林院的职位也被罢了,还有江御史也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而且这会平乐县主不指定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赵氏长吁一口气,原来女儿是对江家的遭遇心生怜悯,自责了。
她对女儿的善良感到欣慰,又对女儿滥用善良有点担心。
赵氏想了一下才开口:“如果平乐县主什么也不知道嫁过去,会怎么样?”
宋曼九对母亲转换话题有点茫然,但还是说:“可能会不幸福吧?”
听女儿话,赵氏就知道女儿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说:“不是不幸福,而是这一生都毁了。与其被毁了一生,不如现在知道了,以长公主的势力,还可以给平乐县主找一个好人家。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你做了一件好事,挽救了一个女孩。”
宋曼九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
赵氏笑了一下,说:“傻孩子,娘怎么会骗你,当然是真的。”
宋曼九这才稍稍吁了口气,又低沉地说:“可是江公子?”
赵氏立即以坚定的口吻说:“这对江公子也是好事,你也算是救了他。”
宋曼九这下彻底晕了,江公子都被打得半条命都没了,怎么会是好事?
赵氏看女儿迷惑的样子,说:“江公子喜欢男人只是一时走错了路,现在被长公主的人打了一顿,肯定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养个一年半载也就好了。
再说了,他虽然丢了官,但是功名还在,他又是极有本事的人,等好了,以江御史的势力,给他安排个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他走了正道,难道还愁娶不上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吗?
从这个角度来说,岂不是对他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