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衣人
父母如今胜券在握,他们紧绷的神经也总算松弛下来,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朱玉英道:“刚才那老头儿称呼爹娘“柳叶双飞侠”,哥哥,你猜猜看,柳叶双飞侠是个什么意思?”
朱丹阳挠挠脑门,“我曾在磐石镇上听说书先生讲过唐朝瓦岗寨上那些英雄好汉的故事,那些好汉每人都有一个绰号,我想“柳叶双飞侠”肯定是爹娘以前的名号吧。”
朱玉英听得目眩神驰,低语道:“这么说来,爹娘曾经是江湖侠客啦?”
朱丹阳道:“应该是这样。今天发生这些怪事,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打死了我我也难信。”
朱玉英道:“我也不信。”
朱丹阳又道:“刚才那几个老头儿一直向爹娘逼问剑谱一事,剑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甚是不明白?但我暗暗猜想,莫非那是一部修炼武功的书籍么?”
朱玉英点头道:“大有可能,大有可能!”
朱丹阳道:“这就怪了,我们家里除了四书五经、孟子、老子、论语、史记等书,哪来什么剑谱?”
朱母自幼便教他兄妹二人读书习字,朱丹阳虽说玩世不恭,浪荡调皮惯了,但读过的古书籍还委实不少。
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爹娘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自家条件本身不富裕,所吃的东西都是自耕自耘得来,爹娘老实巴交,为何又满腹学问?
那时有钱人家才能上私塾读书,爹娘贫穷落魄,什么时候得来的一肚子学问呢?
幼时好奇,曾向母亲提过这个问题。
母亲回答,说她和父亲幼时上过私塾读书。
朱丹阳又问:“外公家以前干什么的呢?很富裕么?”
母亲却脸色凝重,再不回答。
朱丹阳也没有再问过。
朱玉英说道:“爹娘这些年来把我们瞒得很深呢!如果他们从小就教我们兄妹学武艺,今天何愁对付不了这四个糟老头儿?”
朱丹阳道:“对!我们如果会了爹娘一般高超的武艺,现在就不至于躲在这里干着急了。”
朱玉英轻叹一声,似乎对父母不教自己兄妹功夫这事,有点耿耿于怀。
兄妹二人正自窃窃私语,陡听场中一声凄厉的惨叫。
二人被这一声惨叫,吓得各自打个哆嗦,启目望去,骤然失色。
朱玉A大叫“娘!”
这一声叫好在没能出口,朱丹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嘴巴捂住,这声叫便在心里发喊出来。
朱玉英眼泪已是簌簌直流,脸色惨白如纸。
只见那斗场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他们也未看清这人从何而来,想是对方轻身功夫高明绝顶,来得无声无息。
那黑衣人刚一到场,便暗使毒镖射中了朱母胸口,朱母只大叫一声已倒在地上,再不动弹,该是被打中了要害处。
朱氏兄妹远见母亲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染红衣衫,虽没亲眼看清母亲是怎样中镖,但料定是那黑衣人所为。
他二人本还沾沾自喜,以为父母马上便可制服那四个老者,几料有不速之客横插一手偷袭父母。
这一着变发仓促,实在叫在场所有人始料不及。
自古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饶柳叶双飞侠武功高强,朱母还是没能逃脱暗箭伤人。
朱氏兄妹见母亲生死不明,很想冲上前探查究竟,但知这一冒然闯出,定然会遭了毒手,朱丹阳只得将妹妹紧紧按在地上,怕她莽撞冲了出去。
朱玉英担心母亲安危,泪下如雨。
朱丹阳一手捂住她嘴巴,叫她做声不得。
他又何尝不想冲出去救母亲,却知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只好忍气吞泪,远观静待。
朱氏夫妇本已将敌人攻乱阵脚,压根也不料这荒僻之地,居然还会有人突然莅临偷袭。
朱父眼见妻子被暗器打中,哪还顾及其他,连忙拆了招式,扑上前探视。
那四老者本无心伤他二人性命,见朱父拆招,自不会追击,纷纷斜眼睇那黑衣人,相顾愕然。
黑衣人齐鼻蒙住了一半脸,只露出一对精光矍铄的眼睛,闪动如电,看他身形矫健,宽肩熊臂,不难看出此是一名强壮男子。
再见其眉发杂白,想必此人早过壮年,要么是一中年汉子,要么是一半百以上的长者。
那人挥毒镖射倒朱母后,如一株苍松玉立当场,浑若无人,目光精悍狡狯,只因他蒙住了面容,倒不知他脸上此时究竟是怎生一番表情。
四老者均感骇异,愣在当地没了反应,自然猜不出此人是谁。
但他来如幽灵,可准确无误一镖击中朱母要害,凭朱母的武功竟也闪避不及,想来他早就潜伏在旁边很久,饲机发难。
朱父伏身查探妻子鼻息,见她已经停止呼吸,而双唇发紫,胸渗黑血,料定那暗器上喂有剧毒。
毒性竟能在瞬息间蔓延至双唇,看来镖上之毒急剧猛烈。
他夫妻二人情谊缱绻,历来和睦,一辈子从没起过冲突口角,相敬似宾。
其时见爱妻惨死,一股恶愤油然涌上朱父心头,哇哇怪吼数声,刷一剑飞刺而去,迳指黑衣人胸口。
这招有个狠毒的名字,叫作“一剑穿心”,顾名“一剑穿心”,便是将毕生功力积聚剑刃,一剑刺出,定要戳穿敌人心脏,绝不失手。
在场众人皆料朱父亡妻之痛,必要号丧怆哭一番。
哪知他不仅不哭,反而蓦地发难,运剑桩稳凌厉,势如狂飙袭潮,摧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