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现在求我,我就帮你
盛韵一怔的功夫,高稷荣已经带着宋泠音到了主桌上。
常年上位者的气场让他即便只是坐在那里,也带着莫测的气场,没有太多不长眼的人敢靠近。
宋泠音低头百无聊赖地摩挲着镯子,听得高稷荣道,“不喜欢的场合,以后不用勉强自己来了。”
“这有什么?”宋泠音转头冲他笑,“大家都虚情假意苟且偷生,人人心里的话挖出来比谁都难堪,可就是在这个时代,不得不为的事情这么多,全然随性所欲活着的能有几人?”
高稷荣默然了一会儿,“你有资本肆意活着。”
宋泠音抬眸,直直看着他,“想要肆意就要付出一些代价,稷荣哥甘愿为自由付出代价吗?”
高稷荣反倒笑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牢笼要挣脱。”
因为这世间本身就是最大的牢笼。
人人不能幸免。
宋泠音举杯笑笑,“是啊,我们不过是求一个称心如意。”
饭局过半,盛韵和丁秋带着一帮小演员来给这些投资商和董事敬酒,被人调侃是爹妈带着孩子。
丁秋和盛韵是多年圈内好友,又都是未婚,传了许多年的绯闻,对着这般的调侃也笑吟吟的不否认,甚至笑着揽着盛韵的肩膀说笑。
高稷荣盯着那人窄瘦肩膀上套着米色西装的胳膊,眼神沉凝,拿起只装了白水的杯子。
乐初夏抱着盛韵笑吟吟地跟着主桌上的人打招呼,到高稷荣,他稳坐着不动,说了句话,“她比你当年好多了。”
盛韵眼神一闪,“承蒙高先生看得起。”
乐初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笑着鞠躬道谢后就向另外一个老板寒暄起来。
宋泠音叹了一口气。
乐初夏演戏上的灵气,不及盛韵年轻时候的十分之一。
可高稷荣说的大约不是这个。
她周旋得疲乏,借口出去。
“怎么着,这会儿感觉到跟高稷荣一道多费神了吧?”南新知一见她进,连笑容都兜不住的样子就笑了。
“他们高家人,说话总要多绕几个弯,弯弯绕绕的,冠冕堂皇又烦人。”
宋泠音在南新知面前卸下了惯有的笑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的确烦人。”
酒过三巡,盛韵到处敬酒,已经有些醉意,出去吹风透气。
夏日的风带着城市喧嚣的尘烟,她在露台上眯眼看着川流不息的夜景。
“我说她比你当年好,不是让你把她推给我的意思。”
男子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盛韵一怔,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高稷荣走到她身旁,扶了扶眼镜,“盛韵,我是那种人吗?”
盛韵一时语塞,“我不是……”
“泠音有句话说得挺对的,大家都是虚情假意苟且偷生,”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我说多了体面话,今日也想要一句真心话,看在泠音的面子上,你就算说一句真话,我依旧不会对你怎么样。”
盛韵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得有些说不出话,高稷荣垂眸,一字一句道,“你当年不辞而别,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连几年都等不了我?”
盛韵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外面的霓虹乱流。
“都十年多了,如今你身居高位,还在意这个?”
高稷荣被她这般避重就轻的态度气笑了,“我不在意?你也不在意?不在意你会在泠音和南新知对上的第一时间辗转打电话给我?泠音当时是宋家千金,南新知再混账也并非不知轻重。”
“你我心知肚明,本该永远都是咫尺天涯的陌生人,你如今先回了头,还不准我问你一句为什么?”
盛韵深吸了一口气,晚风吹到她光裸的胳膊上,带起一阵凉意,她下意识想要拿烟,发现今日穿的是裙子。
高稷荣面无表情地取出一包苏烟沉香,送到了盛韵面前。
那是她如今惯抽的牌子,她喜欢细烟。
盛韵伸手取出一根,叼在了唇上,回头抬眼看他,一双灵透的杏眼自下向上看,明明该是纯真的,偏偏又带着成熟的风韵。
高稷荣低头笑了笑,取出打火机,替她点了火。
“我想要变成大明星,我和你说过的。”
盛韵吐出一口悠长的烟气,“那时候,我二十六岁,我对你的喜欢,不足以代替我对成功的渴望,仅此而已。”
“就像你认知的一样,我没有苦衷,我只想成功,我就是贪慕虚荣和浮华,我从十七岁北漂跑龙套,九年的配角和龙套,我需要那个机会。”
那部电影让盛韵一举横扫电影节,登顶影后,此后顺风顺水,拿了大满贯。
高稷荣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盛韵是他喜欢过的第一个人。
那时候他跑基层,认识了她,她不接受潜规则,也不太会说话,为人棱角分明,直来直去,极容易得罪人。
出身不好,也没有后台帮她。
高稷荣那时候只是个最普通的公务员,两个人在一起凑在出租屋里,一起熬夜陪她看电影,分析内涵,下班之后去片场旁边的便利店一起吃夜宵,压马路,做许许多多天真的梦。
高稷荣被高鸿声放到基层是有原因的,他需要基层工作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