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前往勒孔顿

"喂，我说。"科林叫住了正在手忙脚乱收拾装备的马克斯。

"你知道勒孔顿是个什么地方吧？"

这里是堪萨斯奴隶制拥护派的大本营。劳伦斯警长前往这种地方简直是玩命的举动。

"那边没人认识你吧？不对，整个堪萨斯除了你还有别的东方人吗？"

"我看起来像白痴吗？当然是伪装好了再去。"

马克斯突然在头顶正中分了条发缝，让头发垂在两侧，又从办公室某处翻出插着羽毛的发带戴在头上。

"要遮脸却想着分头发。该不会还想问像不像印第安人吧？"

"...当然不是。"

事实上勒孔顿连印第安人都避之不及。在这个白人至上的地方，马克斯要想混进去必须完美伪装。

"等一下。"

马克斯打算使用杰霍克斯训练用的伪装油彩。这种用木炭细磨后混合油脂制成的涂料，完全能达到伪装效果。

走进营房的马克斯脱掉衣服，将伪装油彩胡乱抹遍全身。或许是太冷，他起了层鸡皮疙瘩，但仍仔细涂抹确保毫无破绽。

当他回到办公室时，科林吓得惊叫出声。

"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误以为马克斯是逃跑黑奴的科林慌忙拽住他的手。这时马克斯咧嘴露出牙齿："是我。"

"什么鬼...！"科林绕着马克斯转了一圈，仔细检查他的手掌和面部，最后发出赞叹："越看越想把你救出去。完美，太完美了。"

"那出发吧。"

马克斯扮作科林的黑奴，向勒孔顿进发。

*

勒孔顿与劳伦斯同样建立于1854年。印第安人时期这里叫"秃鹰镇"，如今以堪萨斯领地大法官塞缪尔·勒孔特的名字命名。

前州长安德鲁·里德在此设立政府机构，现在作为道格拉斯县县治，发展速度甚至超过劳伦斯。

圣诞前夜。镇上最繁华的酒馆"拉普顿"人声鼎沸。

"嘚嘚"的马蹄声里，伪装成黑人的马克斯与左颊贴着大痣的科林终于抵达。

"看好马，奴隶。"

"想在身上哪个部位开个洞？"

"演戏要演全套。"

马克斯嗤笑着补充："记得计划吧？无论如何要把乔治·克拉克引出来。"

那家伙知道废奴主义者要抓他，整天不是泡妓院就是待在酒馆，只能等他短暂外出时动手。

马克斯牵着两匹马走向马厩，科林正要进入酒馆，却被保镖拦下。

"生面孔啊？"

"你认识这地方所有人？"

视线交锋间，保镖露出阴险笑容，摆头示意他进去。

"闹事的话有你好看。"

带着一身寒气走进酒馆，科林脱下厚外套坐上吧台。'酒馆里确实暖和些。'

无视周围打量的目光，他点了杯威士忌。听着嘈杂人声中特别刺耳的那道嗓音：

"就那个托马斯...妈的连名字都记不清了。总之我埋伏的地方出现那群废奴主义者和他们同伙，当时就明白了——啊，这群杂碎是要去劳伦斯支援。"

"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老子的左轮——操，我的黑奴正在修。总之用枪给那家伙心脏开了个洞。"

乔治·克拉克正滔滔不绝炫耀他心爱的柯尔特龙骑兵m1848。每当有人问起那天的事，他总要展示这把枪。但今天不知是否故障，他没带配枪。

"要我说废奴主义者都该吃枪子儿。那天要是把劳伦斯夷为平地多好。"

砰！有人重重砸下啤酒杯。满脸阴鸷的塞缪尔·琼斯用锐利目光盯着说话者。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行了警长，他也是心里不痛快。"

琼斯灌了口啤酒，满脑子只剩那个东方人——劳伦斯的警长。

"来来，今天早点开盘。感觉能赢笔大的。"

乔治·克拉克甩出几枚2美元硬币转换气氛。叼着雪茄洗牌时，他扫视四周，感兴趣的人陆续围拢。"哟道蒂，昨天输得底朝天了吧？"

"管好你的牌。"

'扑克啊。'科林抿着威士忌勾起嘴角。想到接近乔治·克拉克的最简单方法。

赌局正酣时，两个妓女带着劣质脂粉味混入烟臭。在这片边疆之地，尤其单身汉们的生活千篇一律——今日赚今日花，在女人和赌桌间挥霍生命。圣诞节前夕不过让他们醉得更厉害些。

拉普顿酒馆旁的马厩里，马克斯刚进去就撞见一头"熊"。他差点拔枪时，那"熊"开口了："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