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 病弱万人迷今天也在崩人设 - 提风吟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77章

第77章

江淮不想过去,可是太冷了,冷到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冰制的地窖里,寒意敲骨吸髓,肆意地浸染了他的全身,褚溪给他一点儿温暖,他就本能地向那边过去一些。

“呜——”他的意识很迷混,连这一声呜咽也都是含糊不清的,褚溪瞧他,却不帮他,只告诉他:

“过来。”

江淮的神色带点儿委屈,被冷汗浸透的湿发随着他垂头的动作而尽数落到了肩前,褚溪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江淮的下巴,他被迫仰面,精致的面容上展露出难抑的神色,随后缓慢到了褚溪神色。

褚溪将那汤婆子放到他与江淮之间,这样若是江淮想要汤婆子,就须得乖乖卧在他身侧。

“乖。”

褚溪摸着他乌黑柔顺的发丝,一绺一绺地替他打理好放在肩侧,江淮的面色苍白,寒冷将他的脸蛋变成了痛苦又委屈的模样,鸦黑的羽睫轻轻垂下,原先还有些不安分地动着,只是在褚溪将汤婆子塞进他怀里的瞬间,他安静下来。

妆容的秾丽盖过了苍白的面色,褚溪手间托起江淮的下巴,江淮被他扼着下颌不太舒服,下意识想躲开,褚溪面色一沉,冷冷道:

“若是躲开,我就把这汤婆子拿走。”

江淮哆嗦着嘴唇,但是不动了。

在万般寒意皆自身子里头散发出来的时候,这股来自外界的暖意无疑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就算褚溪掐着他的下巴再不舒服,可若是同汤婆子比起来,那答案是显而易见。

他的意识是迷混的,可即便是迷混,也照样对面前这人生出厌恶来,为什么掐着他?很疼知不知道?可那人却警告他别动,太过分,江淮轻轻张口,控诉道:

“疼。”

“疼?”

褚溪轻轻抱起他,将他无力反抗的手搭在自己身上,冰凉的指尖轻轻抚动那张精巧的面庞:

“唤心本来不必疼的,你看,只是抱抱这样简单的事情,现在不就做到了吗?”

江淮下意识道:

“不要。”

褚溪骤然变了面色,他阴沉下来,捏了捏那光洁柔软的耳垂,随后使了使劲儿。

江淮吃痛地呜咽一声。

这种尖锐的疼痛叫江淮精致的面容上拧出一个生气的表情,他不再向褚溪这边看,而是低头去寻方才那热乎的汤婆子。

褚溪看出来他是被自己捏疼了,这时候却也不似方才那般了,面上露出来一点儿笑意,手向下捏捏江淮雪白的脖颈,顺手摸到了他方才划伤自己的地方,他看了看江淮,替他把碎发撩到雪颈之后,而后轻声哄他:

“唤心别动。”

江淮其实还是很难受,但是褚溪说过话之后,他就安静地抱着汤婆子,埋着脑袋侧卧着,身体蜷起来。意识已经完全不清醒了,他只觉得若是不听从褚溪,他会捏自己,很痛。

褚溪从侧边取了一截绸缎来,方才江淮动着,雪颈之上的伤口被扯动,血珠成线似的涌出来,褚溪细细替他包扎起,手上使些劲儿,不小心弄疼了江淮。

“呜...别捏我。”

江淮呜咽着向后躲闪,褚溪连忙哄他,又是轻拍背又是轻声细语地说着话,江淮好歹没再向后了。

他去握江淮的手,冷,再摸摸江淮身上,还是冷,褚溪的手也是冰凉的,江淮虽然没有再躲闪他,但等到他的手摸着江淮的肌肤之时,他瞧见江淮垂着眼眸微微蹙了蹙眉头。

他再一次生起气,怨恨从眼底慢慢起来,他不怨恨江淮因为冷而躲他,这再正常不过了,他只是怨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唤心想要的温暖。

但同时他又无比庆幸,庆幸江淮是这样的,是同他一样的,如果他没有中和唤心一样的毒,他们又如何惺惺相惜呢。

江淮的眼里含着泪,疼的泪花,他小声呜咽,没有哭出声来,身子很难受,就是抱了汤婆子,蜷起来,也仅仅是好了那么一点,一点点,根本就无济于事,可是他还是拼命去争取,最后的一点舒服。

他眨眨眼,泛红的眼尾流出珠串似的泪滴。褚溪擡手替他擦去了,他望着江淮难受的模样,沉默片刻,随后下床去,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方小瓷碗。

“唤心。”他喊。

而江淮一瞧见那瓷碗就颤了颤身子,眼里全是害怕抗拒的意思,褚溪想起方才的事情,他掂了掂手中的小银勺:

“这是解药,别怕。”

但江淮还是害怕,那浑身无力无法掌控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他印象深刻了,就是现在意识模糊,他首先想要的,也就是躲闪。

他抱着手中的汤婆子又向后退了退,漂亮的眼瞳中含混迷离,泪花打湿了羽睫,清透黑亮的睫毛微微垂着,衬着姣好的面容,如同谪仙般明丽。

褚溪身子微微前倾,将他从床上捞起来,江淮要躲,但他的下颌被面前的手强硬地扼住,嘴微微张开。

褚溪那一双眼瞳里透出深不见底的神色来,江淮迷迷糊糊看见了,他觉得可怕,故而没有反抗。

怀中的汤婆子倏然掉落在床面上,江淮紧抿的双唇也张开,他红了眼眶,眼里泛起泪花,流着泪,眼睁睁地望着褚溪用小银勺将那东西往他嘴里放,随后扼住他的脖子一仰,还未来得及知道味道,顷刻就下去了。

褚溪顿了顿,随后重复手中的动作,等到喂到最后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什么来,转身想再往药碗里头加东西,江淮瞧见了那光洁圆滑的小药丸,但褚溪松了松手,到底是没加进去。

他听见褚溪自言自语:

“算了,等过几日再说。”

一碗药下了肚,有暖意渐渐自那心头散发出来,江淮舒服了许多,抱起汤婆子,他想起来方才褚溪在做什么,正要问他,却忽得感受到一阵困意袭来。

床榻之上,褚溪望着身侧墨发凌乱酣睡之人,轻轻把小碗放在一侧的桌面上,指尖轻轻抚摸他的脸侧,那人睡着了安安静静,细小的动静叫他微微蹙起眉头,好似被搅了清梦,十分不满意的模样。

褚溪眼望着他,轻轻笑了笑,拉着他如藕节般露出的手腕,悄然侧身而下。

此后一连几日,江淮每日醒来都会感受到难抑的疼痛,这次毒发好似绵绵,绵绵不绝,他睡了醒,醒了睡,但凡清醒,就没有不冷,不疼的时候,但凡舒服,就没有不困的时候。

褚溪喂他的药是解药无疑,但那解药里掺了东西,一旦喝下去,就是缠绵不绝的困意,比起这个,江淮甚至更愿意是清醒地承受痛苦,因为他知道,褚溪不会让昆寒之毒折磨到他死,他舍不得。

这个时候,他毕竟是有意识的,而吃下那药之后,他虽然舒服了些,可他能感受到,褚溪每天都在他睡下之后,或拉着他的手,或抚着他的肌肤,还有一些更为奇怪的动作,江淮想着便头疼起来。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