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很久没有做吃的,十一不仅没觉得疲惫，反而觉得还挺放松，夫人应该也吃了很久速食餐，十一想着剩下的米糕晚点都给夫人送去。
身后的卢修斯突然说话：“你觉得唐纳德怎么样？”
这段时间十一习惯了卢修斯没话找话的聊天方式,不想答的他就不说话,时常是只有卢修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他之前是我的副官,虽然出身不高但在军校成绩很优秀，非常有指挥才能与头脑。”卢修斯细数着唐纳德的优秀，并暗暗观察十一的表情,“他参与n67星系对太子的救援,表现的非常出色，现在已经是独立团的团长,是会有机会自己挣个爵位的。他很优秀，不是吗？”
十一本就不喜欢闲聊,更何况这些都是别人的私事,遂异常冷淡地回他：“不知道，跟我无关。”
“哦……”卢修斯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安静看着十一把点心分装好。
“爹爹去给祖祖送吃的，一起去吗？”十一弯下腰问康康。
小家伙还没说话,卢修斯就自告奋勇地举起手：“我去送！”
十一怀疑自己听错了，狐疑地看着他，这人是不知道夫人不喜欢他吗？
卢修斯嬉笑着凑近，把东西接在手里：“夫人像你的母亲一样,长辈生小辈的气再应该不了,我只能哄着呗！”
十一有些愣怔,他没想到卢修斯会这么说，心中不免升起些异样的情绪,连带着对他固有的感观也有些动摇。
趁着十一愣神的功夫，卢修斯在他脸上“咻”地啄了一口，抄起手里的东西飞速转身：“我去送东西！”
“呀！羞羞！！”康康尖叫着捂住眼睛。
十一呆呆摸了摸脸颊，满心都只有一个念头：他居然没躲去！
他不确定这样的情况是只对卢修斯出现，还是他现在真的不够敏捷了，这让全靠武力值来维护安全感的十一有些慌，决定找个机会再试试。
卢修斯按响了休息室的门铃，开门的是唐纳德。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对唐纳德说道：“十一做的，让我拿来给夫人。”
初见那盘点心唐纳德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把东西接去交给母亲，随后跟着卢修斯出了门。
主星舰三层回廊上。
卢修斯和唐纳德并排站着，一人一根烟沉默地抽着。不得不承认，酒精和尼古丁能够流传下来是有道理的，至少此时，他们可以借这个东西来平静一下。
卢修斯扔掉手中的烟蒂开口道：“如果今天我没有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唐纳德深深吸了一口烟草没有说话。
“你的恋人，就是十一对吧？”
这完全不是询问，而是在肯定，卢修斯也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样的情况。
唐纳德突然发笑，只是那笑看上去万分苦涩：“我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这下轮到卢修斯费解了：“怎么了？”
唐纳德说起他和十一是怎么通视讯认识的，每晚又是怎么聊天到很晚，又怎么去星网游乐园越会，说了很多很多甜蜜又暧昧的事情。
卢修斯越听越沉默，直到听他说到战争后十一就再也回他消息，终于表情复杂地问道：“你确定……这两年和你约会和聊天的是十一？”那家伙连个通讯器都没有，智脑更是连最基本的操作都不会，他还能文字聊天星网约会？
唐纳德摇摇头：“我一度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几天前十一来找母亲，我才知道他从来都没拿自己的智脑。”
既然十一没有智脑，那和唐纳德聊天的是谁答案呼之欲出。救援队传来的消息很不好，卢修斯开始后悔今天来找唐纳德聊这个了。
不，和卢修斯聊完这件事，唐纳德反而平静了。
之前的后怕与逃避渐渐坦然，他开始接受现在的情况，只是还想不明白，埃米尔为什么要顶着十一的身份和自己说话，为什么在知道自己认错人后，不干脆把事情说出来，又为什么……要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困惑……
唐纳德从回廊往远处眺望，肩头沉沉落下手掌，卢修斯捏了捏他的肩头，给予些许无声的安慰。 夜晚，唐纳德与母亲提起了埃米尔。
“他呀……聪明、懂事、忠诚，什么东西都学的很快，很会察言观色。”温斯莱特夫人笑着回忆，“可他又很自卑，大多数时候经常难为自己……你，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唐纳德顿了顿，将他和埃米尔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温斯莱特夫人听完安静了很久，之后长叹一声在他火红的头发上摸摸：“埃米尔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能理解他的做法，并且会找到理由说服自己，但是……我无法替你的感受我的孩子！这件事无疑是你和他，还有十一之间的事，你有权利，也有资格选择不原谅他的错。”
唐纳德木讷颔首：“我知道了，您让我……自己想想。”
夫人的手从他的头顶滑到脸颊，捧起他的脸颊在他额头轻吻：“没关系我的孩子，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二天，唐纳德一早上都心神不宁的，布莱恩有些担心他，可他又说没事。
午休时间，唐纳德漫无目的地在回廊上走着，不知不觉停在了信息工程部门前，他犹豫着、挣扎着，最后抬步走了进去。
士兵见到他的肩章，立刻起立敬礼：“上将大人！”
“前几天元帅拿来的智脑还在吗？”唐纳德问道。
士兵立正回答：“在的，您需要吗？”
需要吗？事已至此，真的有必要吗？
“需要。”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是！”士兵很快把解码后的智脑取来交给了他。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智脑，普通到随便在星网就能买到。
唐纳德解开它的密码锁，将光幕展开，士兵适时地经历告辞转身离开。
智脑的操作界面很简洁，星网界面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旁边是一串备忘录，上面记着一些急需办理的事务。唐纳德鬼使神差地点开它，在一堆每日行程中找到一个用他名字命名的便签，上面记录着很多关于他的东西。
“喜欢跑步，可以夸；喜欢阅读；可以夸；身材好，可以夸；考进军校，可以夸……”这些都是聊天中自己随口说的，却都被人细心记下。他说可以夸，却从来没有在聊天中夸自己，他要去向谁夸？十一吗？
智脑相册里没有埃米尔自己的照片，更多的，是工厂的生产照还有广告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