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护工阿姨偷穿老头儿汗衫

“嘘！”傅斯年食指抵在嘴唇上，让梁夜寒说话小声点。随后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堂屋，用气音道：“她在楼下，别给她听见。”

“哦……”梁夜寒点了点头，懂事的放下东西跟着傅斯年走去院外。

隔着一堵厚实的墙壁，傅斯年这才敢放开声音说话。

“老葛说，我的身材和年逾五十的哑巴阿姨不符合，让我没事多穿点，别给念念摸到我身上的肌肉。”

梁夜寒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傅斯年的穿着，伸手扯了扯他的毛衣衣领，表情十分的一言难尽：“让你多穿又没让你乱穿，你咋还整了件老头儿衫呢。”

“我、我这是衣服不够了，无奈抢了一件老葛的套上。”傅斯年扯回自己的衣领，把它用力掖进去。

“可这也太丑了……”梁夜寒的嫌弃不加掩饰，“你穿得这么丑，万一哪天小许突然就能看见了呢？你是打算让她一睁眼就看见丑丑的你吗？”

傅斯年一脸无奈：“情况有些紧急，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将个烂就吧。”

“将什么就……”梁夜寒白他一眼，掏出手机给某个联系人发过去一条微信，“我还要在徐宁乡待一段时间，可以暂时借几件衣服给你。你穿我的，别穿这个，这个丑得我眼睛疼。”

傅斯年：“……多谢。”

梁夜寒发完微信收起手机：“跟我还说这些……小许的眼睛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

傅斯年摇头：“不知道。”

一提起这个，他的情绪就肉眼可见的迅速低落下去。他拧着眉，眉心是化不开的浓愁。

“眼梗这个病很难医治，就算及时做手术把血管里的东西融掉，恢复视力的希望也不大。老葛年轻的时候也接待过几个眼梗的病人，其中视力恢复最快的一个前前后后也耗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一年？”梁夜寒的心瞬间冷了半截。一年听起来不长，可细分下去却有三百六十多天，八千多个小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许妄只能当一个瞎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瞎子。

梁夜寒光是想想都替许妄绝望。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盯着傅斯年的眼睛，说话的声音绷得有点紧，“她那么年轻，那么能干，她有大好的前途！她不能毁在这个病上！”

“傅哥，咱们再帮她想想办法，中医不行就换回西医，国内不行就带去国外！你不能让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等下去！”

“我知道！”傅斯年咬牙，他心里藏的焦急不比梁夜寒少。自从来到灵竹村，亲眼看见许妄瞎了的样子，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白天要装哑巴，晚上躺在床上又焦虑得整宿整宿睡不着。每次一闭上眼睛他都会想，许妄要是一直好不了该怎么办？

他当然愿意一直照顾许妄，可许妄却不可能接受一直是瞎子的自己。

他从不在意许妄是什么样子，他只害怕许妄熬不过去。

“陶陵医生寄过来的药今天下午就能到，我打算先给念念吃一盒，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这个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就把念念绑去陶陵医生那儿。”

“他是眼科方面的专家，一定会比其他人多一些办法。”

梁夜寒低垂着眼，颤动的眼睫遮挡了他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