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不是亲生的
包子做的很实在，端上桌的时候，一个包子快有云清歌两个拳头这么大了。
端包子过来的是一个看上去稍微年长一些，不过身材瘦小的男孩子。
小家伙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脚上的鞋子都已经破了个洞。不过勉强能穿，随便补了块补丁过去也就这样将就着了。
趁着又有客人过来，铺子里头再度繁忙起来的时候，云清歌一手托着下巴，一边眯起眼睛轻轻的将这个茶摊里头所有的人，都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然后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
红翡在一旁掰开了一个包子，发现里面满满的都是肉馅时，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自己一个人吃不下，只能随手把另一半塞到了玄武的手里，玄武不是很高兴地将包子接了过来，板着脸。
哭笑不得的云清歌轻轻地摇了摇头。
嘴巴里吃的鼓鼓的，红翡凑了过来：“小姐，这一家人口可真多！放眼望过去，这茶摊里头都是小孩。”
云清歌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是吗？你觉得是小孩子多吗？”
不明所以的红翡捧着包子嘴巴吃的油乎乎的，点了点头：“这包子也不错！他们家做的这些东西看起来还挺实在！”
云清歌随手从兜里翻出了一张帕子，给红翡擦了擦嘴角：“这些小孩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被陡然间这么问道，红翡只能愣愣地捧着包子，然后左左右右的开始观察每一个路过的小孩子。
看到最后，有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这些孩子看起来都非常的瘦弱，虽然茶摊里的生意似乎不错。可是好像家境不太好？”
话刚落音，就听到了一旁玄武传来了一声嗤笑。
红翡的脸立刻就黑了下去，扭头看着一旁板着脸，一副不是与旁人相似的玄武：“难道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你厉害……你能看出什么？”
玄武早早的就已经把半个包子给解决了，虽然这吃食方面不太挑剔，不过红翡这样不打招呼就把东西塞到手里的举动让他有些不适应。
“这么简单的东西还需要仔细观察吗？随便看一看就能发现有不妥的地方了。”
云清歌挑起了眉。
看着玄武放下了手里用来解腻的茶水。缓缓地说道：“这些小孩子虽然年纪各不相同，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根本不是这个茶摊的老板生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总之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才对！”
听着玄武刚才嗤笑了一声，正有些不爽的红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几乎是立刻就回过了头：“小姐，真的吗？”
云清歌微微的点了点头：“稍微看一看就能发现了，这些孩子长相各不相同，本来我是想到村子里头去看看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发现这么有意思的情况。”
都已经远离了京城，来到了城郊附近，除了不少大户人家会将自己不常用的庄子安置在周围之外，也会把自己手里的良田租下去。
久而久之，渐渐的附近也会有人为了养家糊口，租赁下了这些田地，然后在周围安家落户，逐渐地形成了一个一个小小的村落。
虽然和京城有一段距离，不过这个地方好歹也算是天子脚下。
周围的村落里，日子虽然苦了一些，但也能够让人安心不少，毕竟背靠皇城，也没有什么山贼土匪敢在附近占山为王。
“这些孩子和茶摊的老板既然没有血缘关系，那这夫妇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孩？难道他们是人牙子？”
恍惚间有了些猜想，红翡立刻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人牙子手里头可以买来了奴隶，也可以培养出了瘦马，送到了高官的府中。
甚至就连不少青楼妓院里面的清白姑娘，都是通过人牙子转送到里头去的。
这是一条大家默认存在的灰色产业。
穷苦人家的百姓通过贩卖了自己的儿女来维持了生活。高官厚禄的人家，则是从人牙子的手里买来了可供自己驱使的奴仆。
虽然大家嘴上都没有说起过这些事情。不过早早的就已经默认了这些情况的存在。
只是明面上，官府还是会打压了人牙子，有明确的律法规定，不允许人口贩卖。
然而真的迫不得已，到了人牙子手里头开始卖儿卖女的时候，当然也不可能会有人跳出来报官。
“难道他们两个人是……”
云清歌没说话，玄武在一旁摇了摇头，否认了红翡的猜测：“应该不是，兴许这些孩子只是他们收养过来的而已。”
“他们两个若真的是人牙子的话，这些小孩就应该是他们换取钱财的商品，没有哪个人牙子会这么胆大包天的，把自己买卖过来的商品，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放在了外头！就算这些事情是默许存在的，可好歹这里也是天子脚下，再怎么样猖獗也断不可能会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云清歌也解释了一番。
托着下巴的红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夫妇俩收留了这么多孩子干嘛？”
耸了耸肩，云清歌摇了摇头：“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再看看情况吧。反正正好和我这一次出门的目的差不多，倒不如先看看这茶摊里头到底是什么原因。”
正在说话间，云清歌的余光里忽然就看到了一个体型微胖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就朝着茶摊走了过来。
这时，正在一旁和面准备包包子的茶摊的老板忍不住皱起了眉，转身就把几个小豆丁一样的小孩子撵到了一个柜子的后面，让他们躲了起来。
“乖乖听话，等一下我让你们出来了，你们再出来，好不好？”
几个小孩子放下了手里正在帮忙的东西，乖乖的排着队走到了柜子后面，本来就瘦弱娇小的身子，一下子就被遮了个严实。
茶摊老板娘脸色也沉了下去，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正在煮茶水的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