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朕的意思
慕非夜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刚刚离开的掌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溜上了二楼,推门走进了两人待着的房间,见到云清歌时一愣。
徐青在一旁说道:“这是我家王妃。”
意思也就明了了,云清歌是自己人。
掌柜的收回了惊讶的神色,冲着一旁的慕非夜说道:“王爷,眼下这位小侯爷……”
慕非夜挥了挥手:“这位小侯爷的事情就暂告一段落吧,往后里也不必再说了。”
掌柜的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云清歌挑起了眉:“你也不像是那种会嚼人舌根的样子,干嘛把这种事情闹得京城里沸沸扬扬的?”
慕非夜带着浅笑,看着她:“以你的推测,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云清歌皱起了眉头,坐回了椅子上:“小侯爷身后代表的,是二皇子的外家张左相,张贵妃在御花园里面安排了这么一出,本来是想借由我落在水里,然后被这个有名的纨绔给救起。最后从而达到了羞辱你我之间的目的。”
慕非夜在一旁点了点头,听到了这个目的的时候,眉目间还是出现了一抹戾气。
云清歌专注地分析着前因后果,没注意到这一点:“从前段时间进京来朝的南蛮使臣开始,二皇子就费尽心机的希望你跟我之间最好有人能够出了大丑,闹得人尽皆知才行,这样一来,你这个前脚才刚立过大功的三皇子,在皇帝面前可就会失了人心。”
慕非夜神色间闪过了一抹惊讶:“不错,可惜谁都没想到你能够轻易的避开了。”
云清歌撇了撇嘴:“中书令曹大人一直都是中立派,既不支持了慕璟轩,也不支持了你,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又在京城里传的这么开,曹家这次可是狠狠地丢了脸。”
慕非夜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不需要我再多说,你也已经想明白了,不是吗?”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泡好的茶叶放到了云清歌的面前:“其实昨日进宫的时候,父皇就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
云清歌微微一愣:“怎么突然跟你说起这件事?”
慕非夜笑了笑。
昨日,皇帝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
下了早朝之后,慕非夜就被单独叫到了御书房。
“张家安乐侯闹出来的事情你可知道?”
慕非夜站在了前头,恭敬的点了点头:“儿臣知晓,事发当时,清歌也在。”
皇帝缓缓的叹了口气:“朕打算将曹家次女赐婚给安乐侯,抬做正妃,依你看,该如何封赏了这位曹家次女?”
慕非夜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父皇,曹家次女只是一个通房丫鬟生的孩子,如今将她赐给安乐侯做正妃,只怕于理不合啊。”
皇帝笑了笑:“没什么于理不合的,朕把这位曹家次女封做了郡主,身份就同安乐侯平起平坐,也不算是亏待了他。”
慕非夜摸不透皇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却并没有顺着皇帝的意思说话,反而是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儿臣不解,就算是将这位曹小姐封做了郡主,可是也依然改变不了她出身的事实。这样的身份嫁入了张相家里……”
皇帝将深沉的目光落到了慕非夜的身上,过了良久才叹了口气,将慕非夜叫到了身边:“如今朕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朝中迟迟没有立下的太子,大皇子离开了之后,皇后也就不愿意在管理了后宫诸事,你和老二朕都看在了眼里。”
慕非夜垂下了头。
皇帝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不论是才情又或者是手段,朕都知道你是优于了你二哥的,老二心思深沉,而且容易钻牛角尖,并不适合继承了大统。”
这几句话已经很明显了在提示了慕非夜。
皇帝的目光里带着一点打量,更多的却是一种期待。
可谁能想到,下一秒钟慕非夜就跪了下去:“父皇,自古以来太子一位立长不立幼。”
皇帝挑起了眉头,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你是朕的儿子,朕当然清楚了你的能力!就算是越过了老二将你立做了太子,朝中也不会有大臣站出来反对,朕退位之后,你就是御国之主。”
慕非夜愣愣的摇了摇头:“儿臣没有这个想法。”
皇帝脸上带着一点意味深长的神色,嘴角勾起了笑容:“是吗?”
慕非夜抬头,目光澄澈,脸上的表情也平静无比:“从前,儿臣也许会有过这样的想法,自从儿臣遇到了清歌之后,这样的念头反而淡了下去,后来,和她一道前往了三湖城的途中,儿臣恍惚间才发现,其实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哪怕是粗茶淡饭的度过了余生,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皇帝愣住了,神色渐渐的恍惚了起来。
慕非夜低着头说道:“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因为父皇是这天下之主,黎明百姓都在父皇的庇护之下,可如今,儿臣只希望能够和清歌厮守一生,养育一儿半女。”
慕非夜说着,表情便柔和了下去,眉目间也流淌出了温柔。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伸手扶起了慕非夜:“朕之所以要将曹大人的次女嫁给了安乐侯,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势必会引起了曹大人家的不满,张左相和曹大人两家如今羽翼渐丰,有朝一日若是老二继承了大统,张家会迫不及待地把持了后宫,也把持了前朝,到时你二皇兄也就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慕非夜安静的垂手在一旁听着。
“这一次的事情闹大了,丢脸的是曹大人家里,在这个节骨眼上赐婚。不仅不会让两家结为了姻亲,反而还会因此生出了嫌隙。”
皇帝毫不遮掩的说完了话。
慕非夜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父皇为何将这件事情告诉儿臣?”
皇帝笑了笑:“近日来,你可是越发地喜欢偷懒了,动辄就是十几日的病假。”
云清歌看着面前的人忽然就愣住了,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