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流放
慕非夜看了詹得钱一眼,神色淡漠的说,“不急。”
詹月瑶也慌了,上前扯了扯詹得钱的袖子,“爹爹……”
詹得钱心疼她,再看向慕非夜的眼神多了几分阴沉,“王爷这是何意?月瑶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在这耽搁怕是不好。”
他就差直接说,我女儿为了救你才受伤,你怎么好意思让她在这受累了。
慕非夜神色不变,“来人,赐座。”
话落,便有小厮搬了椅子放到詹月瑶的身后。
詹得钱气得脸色铁青,他不相信慕非夜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云清歌冷眼旁观詹月瑶一脸委屈的坐下,她看了一眼慕非夜,心中忽然有了几分猜测。
徐青很快就带着十几个男子进来,好在正厅比较大,容纳了那么多人也不见拥挤。
看到这些人,云清歌心中既讶异又不是很意外,仿佛真相本该就是这样的。
她先前就觉得奇怪,遇到刺客的时候,詹氏父女来得那么巧合,怎么看都不对劲,慕非夜没道理看不出来。
看到这些人,詹得钱和詹月瑶皆是脸色大变。
慕非夜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该招的他们都招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詹得钱不甘心的狡辩,“王爷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
闻言,徐青押着跪着的第一个人道,对詹得钱说,“这些人就是当日在山上刺杀王爷王妃的人,他们已经招供了是你花钱收买他们这么做的。”
詹得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徐侍卫在说什么?可不要含血喷人,这些人我根本都不认识,且我只是一介商人,怎么会有胆子派人刺杀王爷。”
那些人见詹得钱不承认,当下也急了,“老爷,是你出钱让我们去刺杀王爷的呀,说是要让小姐可以趁机假装救下王爷。”
詹月瑶脸色一白,“胡说!王爷,你不要听信他们胡说。”
詹得钱道,“王爷,你怎么能听信他们的片面之词呢?”
他心中万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掉以轻心,应该把这些人打发的远远的才对。
其实,他原本的计划便是让他们刺杀王慕非夜后,就。先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一个较远的地方躲一阵子,等事情尘埃落定了,慕非夜带着他家月瑶回京后,再把这些人叫回来。
只是,这些天见慕非夜完全没有丝毫怀疑的样子,他才没有把这些人打发走,如今心中是悔恨不已。
徐青若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必定觉得好笑,因为王爷这些天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好说话就是为了卸掉他的警惕心,他们抓这些人,查找证据的时候,才更容易。
徐青拍了拍,就有侍卫拿了一本账本进来,徐青一边翻开一边说,“王爷被刺杀的后一天,你这账上有一笔千两的银子支出,和他们所说的报酬刚好对应上了,而且,我们查过了,你近期府中、生意上都没有这笔钱流入。”
说着,他仍旧觉得不够,从账本中拿出了一张纸,“这是收据,从这些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上面是你的字迹和印章。”
那印章清清楚楚的映入众人的眼帘。詹得钱早知道不该留下这么危险的证据,可他早年经商时被人骗过,所以养成了写收据的习惯,防止再被骗,不想,这个习惯如今却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詹氏其他人见他脸色煞白,只觉得不可置信,派人刺杀王爷,那可是要抄家的啊!
慕非夜懒得再纠缠这事,直接交给陈书香去办,“按律法处置。”
“是。”陈书香的眉目间染了几分喜气。
原是他多虑了,见慕非夜与云清歌夫妻和睦,他是打从心里替他们高兴。
有多高兴,相反的就有多痛恨詹氏父女的所作所为,当场吩咐下去,将詹氏抄家,家产全部充公,詹氏一族除老弱病残外,全部流放。
詹月瑶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伤口裂开了,她却没心情去理会这些,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就仿佛一瞬间从云端坠落到尘埃里面。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眼看着就能嫁给慕非夜了,可一转眼就要被流放到边疆了。
其实,她早该发觉的,如果慕非夜真的心悦她,那她受伤的这几天,他就应该会来看她才对,可他从没去她那一次。她还当是为了避嫌……
看到有人上来抓她们,詹月瑶顿时慌了,她挣扎着爬到慕非夜旁边,扯着他的衣摆,哭诉道,“王爷,你饶了我们吧,月瑶知道错了,月牙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太过于爱慕王爷了呀,就算不是事先设计好的,王爷遇到危险,月瑶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的……”
见她这般,云清歌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怜香惜玉的冲动,可偏偏。慕绯夜自始至终神情冷漠,“徐青,把人带走。”
“是。”徐青忙叫人上来将詹月瑶拖走。
“慢着。”就在詹月瑶要被拖下去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云清歌突然开口叫住他们,一时间,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她。
只见她走到詹月瑶身边蹲下。
詹月瑶屏息,心中忐忑,这两天她一直在挑衅云清歌,如今她落魄了,云清歌竟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心中既后悔又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看到云清歌抬起手时,她还是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不止她,厅内许多人都以为云清歌要趁机教训她。
然而,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反倒是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微凉的瓶子。
詹月瑶疑惑的睁开眼睛,就见云清歌。潇洒的站起身,一边说道,“早晚各一次,涂抹在伤口上。”
看到她错愕的神情,云清歌又添了一句,“放心吧,不是毒药。”
其实,詹月瑶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反倒还折了一个那只不肥的手镯在她这,这瓶药,就权当是还了她这镯子。
詹月瑶捏紧了手中的药瓶,想到了这几天,其实一直是云清歌在替她医治,不由生出一丝悔恨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