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里的橘子味

雷声里的橘子味

傍晚，窗外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陆野正对着一道难题死磕，突然一道白光划过，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他手一抖，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尾巴。

“你怕？”贺临舟擡眼。

“我才不怕！”陆野炸毛，“只是……吓了一跳。”

话未落音，又一声惊雷炸开，他整个人“嗖”地一下钻进了贺临舟的被窝。

“我是为了取暖。”他闷声说，“顺便借你点空间。”

“嗯，取暖。”贺临舟看破不说破，顺手把人往里带了带。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陆野努力把注意力拉回题目，但雷声像故意跟他作对。

“你先别看题了。”贺临舟合上他的书，把那道题的关键点一步步拆解，声音平稳而笃定。

陆野听着听着，心里的躁动竟慢慢被安抚了。

就在这时，一道特别近的雷炸开，整栋楼都抖了一下。

陆野条件反射地往贺临舟怀里一缩，额头撞到了他的下巴。

“嘶——”两人同时出声。

“别动。”贺临舟按住他，擡手轻轻揉了揉他被撞红的额头。指尖的温度一路烧到心口。

房间里只剩下雨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贺临舟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橘子清香。

“老公。”他突然低声唤了一句。

陆野猛地一颤，脸瞬间红透：“你、你叫谁？”

“叫你。”贺临舟很认真，“老公，你好香。”

“你……”陆野被这句“老公你好香”堵得说不出话，炸毛道，“你别乱叫！还有，谁香了，是洗衣液！”

“嗯，洗衣液香。”贺临舟顺着他的话说，又得寸进尺地补了一句，“但我更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你闭嘴！”陆野擡手想捶他，却被贺临舟一把抓住手腕，按在枕上。

“老公，”贺临舟压低声音，“你心跳好快。”

“那是被你吓的！”陆野咬牙。

“是吗？”贺临舟俯下身，气息扫过他的耳畔，“那我小声点，只在你一个人面前叫。”

窗外又闪了一下，雷声滚滚。

这一次，陆野没有躲，他擡起头，在贺临舟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只是一下，像雨点落在湖面。

贺临舟愣了半秒，然后低下头，回应了他。

没有越界，没有失控，只是温柔而克制地亲吻。

“老公。”贺临舟几乎是无意识地低唤。

“……别得寸进尺。”陆野红着脸，凶巴巴地说，“你再说我就——”

“就什么？”贺临舟逗他，“就亲回来？”

“你！”陆野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憋出一句，“你好烦。”

“嗯，烦你一个人。”贺临舟笑了，“老公。”

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

赵启和陈默轻手轻脚地回了宿舍，看到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等陆野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早。”贺临舟看着他。

“早什么早，都中午了。”陆野嘴上嫌弃，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他顿了顿，又凶巴巴地补充，“以后别乱叫。”

“好。”贺临舟点头，“以后只在你一个人面前叫。”

“你还说！”陆野炸毛。

“老公。”贺临舟低低地叫了一声。

“……你给我闭嘴。”陆野红着脸，转身去洗漱。

那天之后，宿舍的阳台上，多了两瓶橘子味的洗衣液。

日子像橘子糖一样，在平淡中透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