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秦家、秦衡!
蕴山城,秦家。
今日的秦家显得格外的热闹,因为要召开族会,秦家之人俱都聚集在议事大堂,巨大的殿堂里里外外数百之人。
此刻位于高堂之上,秦家几位掌权之人都坐在上面。
“今日把我们召集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啊?”一位年轻子弟皱着眉头。
“谁知道呢,这么多长老都来了,看这阵仗,怕是有大事要发生。”旁边的人耸了耸肩。
堂下,有秦家子弟窃窃私语,似乎都知道今天的族会非比寻常。
“咳咳,诸位,请静一静!”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面容严肃、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迈着步伐走上前来。
身着一袭灰袍,而他正是秦家三长老——秦海,只见他手中紧握着一卷东西,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今日召集诸位,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要凝神细听!”
秦海先是向众人拱手作揖行礼,而后一脸严肃开声道。
顿时,大堂内鸦雀无声,所有秦家子弟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秦海身上。
见场面安静了下来,秦海清了清嗓子,随后大声道:“今有秦家子弟,秦衡!此子大逆不道,丧心病狂!暗中修炼魔功,妄图颠覆家族,残害同族,手段残忍至极!更为可恨的是,他走火入魔后,竟然对自己的父亲痛下杀手,此等恶行,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什么!
话音落下,大堂内瞬间一片哗然,秦家子弟们个个面露惊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衡少主修炼魔功,走火入魔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可能?”有人惊呼出声。
“是啊,我也不相信!秦衡少主一直以来都对家族忠心耿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个子弟也满脸的难以置信。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他一直都在伪装呢!”另一个子弟冷哼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放屁!我知道你,你这家伙跟秦衡少主一直不对付,落井下石的家伙,我呸!”有自小跟秦衡关系极好的年轻子弟见有人对秦衡落井下石,情绪激动。
就在这时,一位白发长老缓缓站起身来,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这些小辈懂什么!秦衡这小子平日里就行为诡异,经常一个人独处,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意料之中。”
另一位长老也附和道:“不错,我也曾亲眼看到他在深夜偷偷摸摸出入家族禁地!”
“两个老匹夫!蠢如鹿豕。”一位身形瘦削的长老站起身来,“什么行为诡异、深夜出入禁地,这些就能证明他修炼魔功,杀害亲父吗?证据呢!”
“证据?他走火入魔是事实,他父亲死在他房间也是事实,这还不够吗?”
够了。
够个屁!
“平日里行为诡异、独自相处就能说明他修炼魔功?那我还经常闭关呢,难道我也在修炼魔功不成?”
“我秦家家主如今闭关不出,几年了,你们平日里见过家主吗?难道家主也在修炼魔功不成?”
瘦削长老突然问道:“他父亲死在他房间,难道就不能是别人陷害他吗?我还说我曾亲眼看见你们两个老东西在深夜密谋陷害秦衡呢,这又作何解释?”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白发老者被怼的脸色铁青,气的吹胡子瞪眼。
此时,大堂内秦家子弟们开始分成两派,一派坚决相信秦衡是无辜的,另一派则认为证据确凿,秦衡罪不可赦。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都给我闭嘴!”
高坐上方的老者一声怒喝,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堂,所有的秦家子弟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秦海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大族老闻此噩耗,痛心疾首,雷霆震怒,特颁下此严令:罢黜秦衡少主之位,废除其一身修为,断其经脉,将其逐出家族,永生永世不得踏入秦家半步!以儆效尤!少主之位,则由秦安出关后继承。”
“此一行,望所有秦家子弟以此为戒,务必严守家族规矩,切不可效仿此等恶行。若有违者,大族老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秦海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
秦海的话音刚落,大堂内再次炸开了锅,秦家子弟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唉,秦衡这是自毁前程啊,好好的少主之位不珍惜,修炼魔功也就罢了,竟然还残害同族,残忍弑父,这简直就是我们秦家的奇耻大辱!”一年长的子弟摇着头。
“哼,这就是他作恶的下场,罪有应得!不过秦安闭关出来后恐怕就突破御灵境了吧,他才是我们秦家真正的希望。”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看秦衡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呢!”也有子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反驳声淹没了。
“我相信,秦衡少主不是那样的人。”
“不管有没有蹊跷,大族老已经下了命令,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一道少年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少年被粗重的铁索紧紧束缚着,手腕和脚踝处已被磨得血肉模糊,鲜血与铁索粘连在一起,恐怕稍稍一动,便能扯得伤口生疼。
他耷拉着脑袋,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整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是生是死。
四周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和潮湿的气息。
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水珠不停地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哐当!”
推门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只见一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刑架上的少年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中年男子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冷漠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