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乔衿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张，可又分明觉得沉重得让自己的手都抬不起来。

她眼眸冷清地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几乎是盖棺定论的一个结局。

一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应该如何开口提起这件事情。她知道乔如海必定盛怒，可她仍然想他尽量平和地接受，哪怕是少气一些。

乔衿舒出一口长气，莫名觉得空气异常的燥热。

身旁的男人虽然没吭声，可一直牢牢地握着她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乔衿和战绍谦进了乔家，柳管家迎了上来。

看到乔衿的时候，柳管家脸上有几分异样的情愫，大概是因为前几天两人的一番对话。

“我爸醒了吗？”

“还没。”

柳管家轻声回话。

乔衿静静地坐在那儿，低垂着眼眸，思考等会的对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楼上传来脚步声，乔如海在二楼走廊上走过，看到楼下客厅沙发上静静坐着的两人，有些诧异。

“你们怎么来了？”

这个点他们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且两人都只是干坐在那儿，什么都没干，像是刻意在等他。

乔如海走下台阶，还没等他下楼，乔衿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爸，我有话和你说。”

乔如海刚刚睡醒，脸上还有些朦胧的疲意，没回过神，“你说。”

“我们去书房聊吧。”

乔如海回了回神，很快意识到乔衿此时神色的不对劲。

以及，她手里那张被捏得皱皱巴巴的纸张。

柳管家站在一旁，立马就慌了起来，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对劲一般，她手心很快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看着乔衿跟着乔如海上了楼，随即战绍谦也跟了上去。而她站在那儿，心里一团乱麻，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听到一声关门的声响后，柳管家在原地来回走动了几圈，焦躁得皱着眉。

而后，她走到院子外，给文喻打了电话。

此时，医院里的病房里只有文喻一个人在。

她刚刚和乔若心吵了一架，准确的说是乔若心对她发了一通火。

她从未想过乔若心知道自己是她亲生母亲后会那么恨她，甚至说出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把她生下来这种话。

文喻眼角淌着两行未干的清泪，盯着医院一尘不染的天花板发呆，脑海里不断回响乔衿和乔若心的话。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吵得她脑袋都快要裂开了。

乔衿怨恨她的偏心，指责她不该纵容乔若心。而乔若心，却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说自己对她感到恶心。

到头来，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两个女儿没有一个是能够体谅她的。

就在此刻，她又接到了柳管家的电话，文喻听到第一句的时候便已经听不下去了。刚刚在干涸的泪水再次决堤淌出。

现在，她不仅没了女儿，马上连丈夫都要嫌恶她了。

她光鲜亮丽地活了半辈子，没想到到头来却混了这么一个结局。

倘若不是此刻她没法动弹，她甚至想直接从医院窗口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