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夏舒呈病了。 病的非常严重,高烧不退,咳嗽不止,卧床三天都没见好,反而越发的吃不下喝不下,开始昏睡不醒了。
当然。
不会是真的生病,夏舒呈属于百毒不侵的体质,自己身体里的血有疗愈奇效,活了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生过任何病。
这回突然生病,是因为自从上次那个被他刻意促成的浅浅亲吻之后,将军什么表态都没有就找不到人了,要么就忙着带兵去城外探路巡防,要么就忙着去城里监督城防工事的筑造,反正就是整天到晚的在外面待着,夜里都不回来睡觉。
这明显就在躲避什么。
夏舒呈现在名义上已经领受了军医之职,没有得到允许都不能随意出入军营,不能出去抓人,就只好让自己“病了”,把人给逼回来。
将军前两日还是挣扎着的,但第三天听说夏舒呈“重病不治”人都快不行了,终于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军中其他大夫们全都被叫过来陆续问诊,最后得出的结论非常一致:此顽疾,闻所未闻,实在不知该如何医治。
将军一听那结果直接急坏了,立刻把大夫们挨个儿训斥一通,命令他们无论如何必须把人救活。
无计可施的大夫们实在没办法,凑在一起商量过后,就只好按照治风寒的方子给煮了点儿药。
药煮好之后,将军把夏舒呈从床上扶起来亲自给喂进去,之后又亲自守着他,额头上的湿毛巾不停更换。
结果当然是很奏效,半夜夏舒呈的高烧退下去,人就醒了,他怏怏的睁开眼睛,稍稍动了动,将军立刻凑了上来。“你醒了,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
夏舒呈原本是打算先责难几句的,但对上将军急切的目光,再看到他眼底的暗青之后,就没舍得。
脸色这样难看,大抵是好些天都没休息好了,夏舒呈不禁有些怅然。
得知他的心意,居然让小崽子这么心烦意乱吗?
“咳咳。”
夏舒呈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虚弱道:“将军不必担心,只是较为严重一些的风寒而已,退烧之后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真的?”
将军立刻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会儿,狠狠的松了口气,随后蹙眉对他说:“好端端的怎么染上风寒了。”
夏舒呈又咳了两声,送上一个埋怨的表情:“前两日在营门口等将军回来,等的久了些。”
“…”
将军闻言,眉间立刻蹙的更紧,目光别开,清了清嗓子,但没说话,明显是又开始尴尬了。
但总要说开的。
夏舒呈看着他犹豫了下,故意问了句:“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惹将军生气了,将军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不是,没有。”
将军再次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我上次不小心碰到了你的…不知该怎么解释,怕你生气。”
“…”
所以,将军是根本没意识到其实他故意的反而还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吗?
夏舒呈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碰了下而已,何至于这么在意?”
这句本是带着引导的意思问的,但到将军那里不知变成了什么意思,只见听了他这话之后,将军把目光转回来,如释重负般的笑了。“我就知道,你素来不是心眼细小之人,不会太当回事。”
夏舒呈:…
“真是对不住,是我太小家子气,胸怀不够坦荡,明知你我都是男子竟还胡思乱想,实属不该。”
将军笑着说:“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
“…”
夏舒呈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被将军这话不经意间给堵的,想直抒胸臆都不太好直白的开口了。
那种情况,不胡思乱想才是实属不该啊,而且,谁说男子和男子之间就一定会坦坦荡荡了?
夏舒呈颇为无奈,既然自己不方便再继续主动表达,那就只能再想办法让小崽子胡思乱想的内容更丰富一些,直到认清现实,然后自己主动缴械投降。
“嗯。”
夏舒呈笑着回应:“你我同为男子,何须有那么多的讲究和避讳,平日里亲近些,哪怕是同吃同睡,也是很正常的事。” “说得好!”
将军立刻变的更轻松了,笑着伸手过来捏了捏他的脸:“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善解人意的人啊,本将军何其有幸能遇见。”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夏舒呈说:“将军待我这般好,我才是幸运。”
“嘴现在怎么也变得这么甜了?”
将军笑着帮他掖了掖被角:“好了,你刚刚恢复一些,还是别费神说话了,闭上眼睛再睡会吧。”
“那将军呢?”
夏舒呈看着他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的说:“将军这些时日忙坏了吧,也该好好休息了。”
“嗯。”
将军说:“等你睡着了,我便也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