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病势汹汹

第178章病势汹汹

没有任何预兆的，朱祁钰突然就在斋宫倒下了，沐秋水一直在旁不眠不休地照料。按御医的嘱咐，未免路上折腾，因此只能就地修养，等恢复再做打算。

太医已来看过几回，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开的药方大多也只是让他吊着精神。可光是这样哪里能成？沐秋水忧心忡忡，日夜守着生怕他病势突变。

朱祁钰一觉醒来仍然觉得头晕脑胀，躺着不动清醒了一下，这才歪过头。正见沐秋水正趴在床沿边打盹，朱祁钰脸上不觉轻轻露出一个笑容，卯足了劲才动了动手指，正好触到她头边。

沐秋水担忧着他，睡得很浅，因此立时就转醒过来，一见他醒来立刻喜逐颜开问：“皇上醒了？今日可觉得好些？”

他见她眼下淤青脸色苍白，知道她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既心疼又感动。想到自己前几日对她动了气便觉得愧疚不安，想开口说句话贴心话，又觉得嗓子里能冒出火来。

“……水……”

她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去倒了杯茶，细心地吹了又吹才喂到他嘴边。喝了水又问：“皇上能坐起来吗？要不靠在床头坐一会，身子也会活泛一些。”

他点点头，由她将枕头垫起，又在她的帮助下坐起，短短一点时间身上已出一阵虚汗，湿透了中衣。

“朕真是不中用。”

沐秋水心里难过，一边替他擦着额头和脖子里的汗，一边小声说：“奴婢去找御医来给皇上看一看罢。”

“不急，”他说了一句，换了好几次气才接着道：“太史阶……”

“皇上要见太史大人？”

他微微合眼默认。

太史阶随御驾在此，闻得朱祁钰醒来第一个召见的竟然是他，大感意外，连忙进入寝宫面圣。朱祁钰病得重，说话不得利，因此太史阶几乎就按着床沿边见到了他。

不过几句话而已，他已经停下歇了好几次。

“皇上要微臣代替皇上前去祭天？臣世受国恩，只恐资历浅薄，不能担此大任。”这虽是上上荣宠，可太史阶未免仍然觉得有些惶恐。

朱祁钰喘了口气说：“去便是……朕信得过……”

太史阶又装模作样推辞一番，这才心安理得接下这份殊荣。

翌日曹贯衷便找了他去，开口就问朱祁钰的病情，他如是这番说了一通后，曹贯衷意味深长地说：“如今大人无愧是皇上的宠臣，难怪连祭天这样的大事都能放心交由你去。”

太史阶晓得曹贯衷的权力有多大，他手中握有兵权，又握有宫禁大门的钥匙，地位直逼当年的王振。更为不得了的是，曹贯衷乃是当年太上皇的旧人，在这一朝能坐到这位置，可见手段心计有多高明。

曹贯衷这番话，究竟是忌惮自己得了圣心，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他尴尬的笑笑没有着急回答，就听曹贯衷话锋一转问道：“皇上可有和你提过订立太子的事情？”

“没有。”

“没有？”

“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