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暧昧、动心、翻脸
歌飞飞的嘴唇上顿时传来冰冰凉凉的舒服感觉,那药膏涂在破皮处,破皮的地方瞬间便不疼了,好像很快便愈合了似的。 而且,还很好闻。
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咫尺之外专心致志给自己抹着药膏的某人。
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嘴角常常翘起的薄唇,总是一副谈笑风生不知困难为何物仿佛天下无难事、哪怕天塌下来也云淡风轻的模样。
其实只要静下心来,她不得不承认,南夜千浔真的确实确实长得很好看,而且还很耐看!
无论从哪个角度、从哪个侧面,也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了何种突发情况,他永远都是那般完美,那般从容淡定,若流云从蓝天飘过,若皎月在星空璀璨,若玉树立在雪山顶。
这样的男人,在现代她从未见过,即便来到了古代,也只见到了一两个,而他,却是让她感受最深的那个,也是,最打动她心的那一个。
打动?
歌飞飞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想到了“打动”这个词,而她的心,也确实在某些时刻,会为这样的他而“怦怦”跳动。
比如,现在!
被自己的认知吓了一跳,她正要仔细分析自己的心态,忽然南夜千浔抬起眸朝她看来。
不经意地与那双好看的黑眸撞在一起,歌飞飞忽然心慌意乱起来,她赶紧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然后又悄悄垂下眼皮,试图掩盖什么似的,小声说道:
“这是什么药?”
“这是我亲手调制的药膏,还没取名字,对嘴唇等部位的娇嫩皮肤的破损恢复非常见效,一擦即好,而且即便将药膏舔进了嘴里吃了下去,也不会有坏处,总之,就是可外敷可内服,生肌养颜有奇效。”
南夜千浔将尾指上残留的余药在自己的嘴唇上擦了擦——这个动作正好让听了他科谱抬起头来的歌飞飞撞了个正着。
她立即瞪圆了眼睛,吃惊地说道:
“你……你,你的嘴唇又没破皮,你擦什么药,而且这药还是……”
还是给她擦了后留下来的,说不定还有她的口水呢!
这个凡事讲究完美一切都要做到极致的王爷,怎么能用同一根手指,在给她抹过药后又给自己抹嘛。
忒不卫生,也忒不讲究了!
南夜千浔将翡翠瓶放到床头的小几上,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药给你擦了后手指上还残留了许多,浪费了可惜,顺手便涂在了自己嘴唇上,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嘴不干净,怕污了我堂堂的浔王爷高贵的嘴唇,所以不好意思么?”
这个人就是这样,前面一半话解释得中规中矩,很有涵养,说着说着,他就要戏谑调侃她两句,总是借机取笑她一番。
真真是讨厌!
歌飞飞嘟起嘴唇,怕自己将药膏给吃进嘴里影响药效,然后笑眯眯地反击回去:
“我才没有不好意思呢,反正是你愿意的,又不是我强迫的,关我何事?!你爱咋地就咋地,本小姐才懒得管!”
说话间,她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两声,她立即从某人怀里跳起来,小声叫嚷道:
“唉呀,都什么时辰了?我怎么肚子又饿了?这才吃了多久的饭啊?”
她的一席话重新挑起了南夜千浔的记忆,想起自己原本是来找她讨说法的目的,他立刻将脸一沉,故意板着脸说:
“飞儿,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说好的给我送饭去的,结果我等了一天,半夜审完了案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没等到你送饭来!你说,你是不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的小人?嗯?”
歌飞飞经他一提醒,这才想起先前在王府门前自己亲自说的话,而那话还是自己主动说的,不由有些惭愧。
赶紧放低身段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千浔,都是我不好,我自己一吃完,就犯了饭困,然后回到屋里,一挨到床板就睡了个昏天黑地,将给你送饭的事忘记到脑后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主动承认完错误,她又有些怀疑地问道:
“不过,我忘了送饭,难道你自己不会让太监或者狱卒给你送吃的?即便你想不到,那些手下也要想到啊!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想要骗取我的内疚和同情,对不对?”
南夜千浔先前见她诚恳认错,态度端正,心里颇为欣慰,便打算原谅她了,没想到她话锋一转,就怀疑起他的人品来。
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蔑!
这下子,他的脸是真的黑了下来了,平时笑嘻嘻的桃花眼里蕴藉起一股怒火,熊熊燃烧着,在他如墨的瞳孔里跳跃,仿佛下一秒便要从眼眶里烧出来,直接一把火摧毁了她。
歌飞飞意识到自己真的触怒了某人,肩膀缩了缩,正准备赔个笑脸,不料南夜千浔忽然将她往床上一推,然后紧抿着薄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朝她斜睨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临出门前,他在门边顿住了脚,扔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
“飞儿,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她顿时傻眼了。
此时的她后悔不已,暗暗恨自己刚才为什么多话,为什么要说那句怀疑他的话出来,为什么要将他想像得那么不堪。
他平时是一个多么傲娇的王爷啊,高高在上,尊贵不凡,向来是被人簇拥呵护的,也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虽然有时候有些无赖,但仔细想想,似乎也只是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偶尔如此,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客气有礼、优雅得体、笑如春风的。
他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他的脸上极少见到有不耐烦、不高兴、厌恶嫌弃的时候。
他的皇子身份、他的王爷身份,他赫赫有名的声望,都不可能让他撒谎去骗取他人的同情。
自己刚才一定是锈逗了,才脱口而出怀疑他的动机来的!
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冤枉了南夜千浔,歌飞飞便再也坐不住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趿上绣花鞋,飞快地跑出卧室,穿过正厅和回廊,就往院子外面跑。
直到这时,她才惊觉,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幸好隔三五步便有一盏高挂的灯笼照着隐隐绰绰的路,才让她不至于看不清方向。
刚跑出翼飞苑来到听云轩外,她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百里。
“百里,你快让开,我要去找千浔……”
百里一向对歌飞飞恭敬有加,平时不是嘿嘿带笑便是毕恭毕敬,但此刻,他却少见地黑着脸,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