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善与恶

第261章善与恶  国师只感觉一阵强大的压迫感袭便全身，他无法动弹，甚至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待人进来后，借着月光他才看清来人，“是你！”

“是我。”裘纤站在曹知身后，淡淡地瞥了眼摇摇欲坠的国师。

国师瞬间明白了一切，“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跟我合作！是你出卖了我！”说着，他重咳一声，气急攻心之下，‘哇’地呕出一口老血！

裘纤点头，“是，要怪就怪你自己野心太大，觊觎本不属于你的位置。”

“呵呵，所以，你一直都在帮戎邺做事。”国师冷笑出声，他双眸噙着恨，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他居然因为信错了人，错失了唾手可得的皇位！

“没错。”裘纤并不打算隐瞒他，但也不打算告诉他所有的真相。

反派死于话多，她并不想让这件事灵验在自己身上。

“曹知，继续你要做的事。”裘纤捡起地上的剑，重新塞回到少年手中。

曹知双手颤抖着，脚步微微踉跄，他一步步靠近国师，目光闪躲，甚至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国师嗤笑出声，嘲讽道：“他不敢的。”

“曹知！”裘纤一声低喝。

“我，我……”曹知走到国师面前，举起剑对准国师的心脏。

裘纤目光微沉，“刺剑你已练习了数万次，怎么做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豆大颗泪珠从曹知眼里滚落，划过苍白而又冰冷的脸颊，“我，我若杀了他，那我是不是也成为了一个恶人？”

“恶人？呵！

在你眼中，我或许是个好人，但此刻，我若杀了国师，那在国师眼中我便是个恶人。

在这乱世中，本没有纯粹的善与恶，也说不清究竟什么才是善与恶。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你今天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手持利刃与仇人对峙，并非是国师良心大发放你一马，而是因为你父母对你的庇佑，才让你活到了今日！”

裘纤沉了口气，继续道：“若你一开始就不打算杀他，那就不应该自报家门，暴露身份。

事到如今，你也可以放了他，但今后你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杀与不杀，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左右不了。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但求你日后回想起来不会后悔。”

裘纤拍了拍曹知的肩膀，多说无益，孩子终归是要自己成长起来。

她走出破木屋，微光从树木枝丫中零碎地照射在地面，树影随风摇晃，随着太阳升起而移动。

曹知终于下定决心向国师走去，他似乎是想明白了，脚步不如开始那般踉跄，而是坚定地向仇人靠近。

此刻，国师察觉到了少年释放出来的杀气。

他正视起来，用残存的力量往后退着。

他突然冷笑道：“杀了我，杀我啊！

杀了我，你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从今往后你的手里将沾满鲜血，你会变成世人所唾弃的恶人，会被所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但如果你放了我，所有人都会称赞你的善良，因为你救了我一命。

孩子，你知道吗，我很欣赏你的善良，只要你继续善良下去，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放下剑，放我走。”

剑在国师的心尖儿上停下，曹知冷冷地看着他。

到底该不该杀了他呢？

曹知陷入纠结中，他的举棋不定给了国师机会。

国师瞧准时机，扬刀向曹知砍去。

“去死吧！”死前，能拉一个垫背的，也值了！

曹知还没回过神来，但身体下意识往前刺去。

“噗呲！”剑尖怼入国师的心口，“噹！”地一声，大刀摔在地上，发出响亮又刺耳的回响。

“嗬，嗬嗬……哇！”银丝般的血迹从国师嘴角溢出，滴落在地。

他望着曹知，满眼的不甘，后悔与怒意！

曹知松开手，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

国师倾倒在地，心尖血顺着肌肤纹路流淌在地面，凝聚成了一滩血水。

曾经权倾朝野的国师，就这样，死在了四处透风的破木屋里，葬身于一个武功小白的手中。

天光大亮。

曹知提着剑，如游魂一般从木屋里走出来。

他径直越过裘纤和九九，从来时的路折返。

一天的路程，他滴水未进，就这样强撑着瘦弱的身躯回到了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