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罗姨娘的请求

第21章罗姨娘的请求

正在裘纤寻思着该怎么解决掉这桌餐食时，室内光线突然被一抹影子遮挡，暗了几许。  “侧妃娘娘。”罗姨娘揣着手，左顾右盼地像个强盗。

裘纤挂着笑脸迎上去，“姨娘~”亲密无间地挽着她手臂，小女儿姿态尽显，“女儿回来两日，都不曾同姨娘独说体己话，本打算用过早饭再去姨娘院子，看来还是姨娘更想我~竟自己来了~”

罗姨娘身体僵直，像个机械人一样对她露出流水线般的笑容，“我想你想的紧，便自己先来了。”说着，那双说不上细嫩的手便覆在了她的手背身上。

罗姨娘的脸上轻描淡写着浅浅妆色，她有着江南女子的温柔细腻之姿，说不上惊艳，但经久耐看，年过四十风韵犹存。林秦氏控制她，苛待她，但也仅仅是在自个儿府里，从不曾伤着罗姨娘的皮面。

这些年，罗姨娘却也是愈发憔悴，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柔弱不能自理的劲儿。

对外只称是体弱多病，林父是个知轻重的，不可能因为罗姨娘就得罪了发妻，所以一直任由林秦氏在后院称王称霸，若是折腾狠了，顾着颜面，偶尔会护罗姨娘一两次。

裘纤搀扶着她坐下，满心满眼都是对母亲的眷恋。

“蕊儿，你先下去吧，我要和娘亲说说体己话。”

蕊儿退去，带上房门。

人刚走，罗姨娘便激动起身，眼泪汪汪地欲要开口。

裘纤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

“唔唔唔。”罗姨娘因此举动也醍醐灌顶地回过神来，对着裘纤猛点头。

裘纤皱着眉缓缓松开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紧接着，她冷着脸，却说出了最稚嫩的言语，“娘亲，女儿好想你啊。”

罗姨娘咽了口水，浑身颤抖地陪着裘纤演戏，“娘，娘亲也想你，快让娘亲抱一抱。”

“娘亲~”

“别说话，让娘亲好好抱抱我的心肝儿。”

罗姨娘言语之间有些僵硬，但好歹敷衍了过去。

蕊儿不是个简单的，说不定此刻她正隔着房门偷听。

裘纤用手指沾茶水在桌面写下：“找我干什么。”

林父最看重面子，府中大多丫鬟小厮都识一些字，更别说是偶尔还要带出门充面子的小妾。

罗姨娘快速用茶水在桌上写下：“你知道我女儿在哪儿吗？”

裘纤摇了摇头。

罗姨娘当即红了眼眶：“她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裘纤撒谎不打草稿，火速在桌上写下：“她说她已有心上人，决定跟他私奔，她打晕我后就跑了，我不知道她的去处。”

不可能！罗姨娘震惊地站了起来。

哐当一声，凳子倒地。

裘纤反应极快，先是站了起来，“娘亲，往后女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您在林府一定要好好的，我会时常写信回来！”

“娘亲请受女儿一拜！”言毕，她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这声音，她就不信门外的蕊儿听不见。

罗姨娘错愕半秒，在裘纤的眼神示意下回过神来，“傻孩子，你能幸福娘亲就很高兴了，况且王爷对你这般贴心，娘也知足了，快起来，地上凉。”

裘纤站起身的同时，把凳子扶正。

刚才的小插曲不足以破坏整段戏，裘纤小嘴噘起，哽咽了起来，“若是可以，我真想一辈子待在娘亲身边。”

“孩子，别哭。”罗姨娘终于跟上进度，她装作心疼极了的样子，“娘亲一直都在。”

紧接着，裘纤便一直小声嘤嘤。

看似母慈子孝的场面，其实屋内四处充斥小心谨慎的气氛。

桌上再次有了水渍：

裘纤：“晕倒时，我仿佛听见她说要去往西边。”

罗姨娘大喜：“我知道了，谢谢你。”

“……”

两人的桌面对话结束。

裘纤本想把茶水倒进花盆里，可今日的花还未浇水，担心蕊儿起疑，她便面不改色地仰头喝掉。

罗姨娘见状，也没嫌弃，尽饮。

“娘亲，你是没用早饭便来的吧？”罗姨娘忧心女儿，从昨日开始便一直想找机会同她打听，这会儿一看又面如菜色，想来没怎么吃好。

罗姨娘点点头，“娘亲想着过来同你一起吃。”

太好了！终于不用浪费满桌粮食！

裘纤把好吃的全部推至罗姨娘面前，殷切地为她布菜。

“那女儿再陪娘亲吃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