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
“你怎么……”
我把她搂得更紧,“别动,让我抱一会。”
怀里人微微一僵,然后低低吐出一口气,“我没事。”
祁牺慢慢回抱住我,一只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一只手一下下抚摸我的头发。
啊——
我深吸一口气,尽管这屋子里味道实在是难闻,不想还好,一想我又记起这难闻的味道是祁牺的血,心里又气愤又难受,怎么着都不是滋味。
这家伙也够衰的,前不久手上伤才好利索,现在又挂彩了,还是大面积光荣负伤。
见血也就算了,还是在大年三十,人家都其乐融融一大家子坐暖气叶片子边儿吃“年年有余”,她一个人裹着纱布守着满地血棉花,难不成指望着明年摇身一变晋升棉花大王?嗯,还是红棉花,怪稀奇的。
“来。”
我立了个流苏靠垫在床头,又放了个软趴趴的枕头靠在靠垫上,扶祁牺倚在上边,拉了床珊瑚绒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床上的病号因为身上裹纱布只套了件浴衣,这会儿还是大敞开的,不过那圆滚滚的大胸也被绷带严严实实裹起来了,莫名透出几分禁欲的味道。
我说,“木乃伊。”
她苦笑,“我都这样了,你还拿我作乐?”
我不是想拿你作乐。
我眼帘低垂,目光若即若离,游移在她凸出的锁骨和被紧紧束缚的胸部,以及那条被挤得很深邃的沟壑。
如果你是木乃伊,绝对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木乃伊,不需要任何法术和诅咒,就已经死死套住我的心。
“还痛吗?”我伸手拢拢散在她肩膀两边的衣领,指尖不时擦过她温热的肌肤,细小的电流顺着手指窜进心里,酥酥麻麻的。
“还好,刚才吃了止痛药。”
我找了找,看到床头柜上小小的白瓶子,俯身过去拿起来瞧了瞧,“少吃点,止痛药吃多了不好。”
“好。”
“喝水吗?”
“好。”
我起身去客厅接了杯温水,走到卧室门口又倒回厨房加了点白糖,把水端给祁牺,她眯着眼睛慢慢喝了一口,轻声叹道,“好甜。”
“流那么多血,下次给你加红糖。”
她抱着玻璃杯微笑,安静得不像话,乖得像个幼稚园的好宝宝,“好。”
“祁牺。”我瞅着她不大对劲,推推她肩膀,“你腰上又要留一个大疤了,你说你身上那么多疤,难看死了,以后谁喜欢你啊。”
“好。”
我去,这人不是流血流多了,傻了吧,我说什么都回答好,损她还说好。
“祁牺,你不是傻了吧?”
我在床边坐下,倾身去看她,她没傻,这一看,把我看傻了。
夜渐深,大概因着这点所有景象都船沉大海般一点点沉寂下来,就连头顶透亮的灯光都被我的脑子加工成不停晃荡的波浪。
水波与水波碰撞的声响让我沉醉,形成不断下沉的幻觉。
就在这么个沉寂静谧的环境中,有这么一个人,静静坐在我跟前,微弱的鼻息似有若无的打在我脸上,两只眼不带任何情绪地注视着我,用尽所有目光,没有遗漏丝毫,两只瞳孔恍若宇宙深处的黑洞,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
一只手撩开我耳畔的发丝。
“今天过大年,你该在家里吃团年饭。”
我尽力用眼睛去笑,耸耸鼻子,“既然知道,你开了口子专门回这里?”
祁牺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跟着嘴里漏出呵呵的傻笑声,也许那不能称为傻笑,可在我听来就是啥的有盐有味的。
她手从我耳边摸到后脑勺,揉乱我的头发。
这人真讨厌,总喜欢揉我的头发,跟摸狗一样。
被当成狗是小事,最不爽的是这样破坏我发型。
我扬起脑袋,准备跟她讲清楚以后不准再破坏我发型这件事情,脸刚一向上抬,鼻子和嘴朝前倾,祁牺放在我脑后的手突然猛地把我往前按,两人的嘴生生撞在一起。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还没看清她的表情又被她细软的舌尖舔过嘴唇的滑腻触感吓了一跳,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被动地承受着她所有的动作,木讷地张开嘴由着她的舌头窜进我的口腔,舔过我的牙,左右的黏膜,后来连我的舌头也不放过,舌尖戳点我的味蕾,接着又挑起我的舌尖,缠住它不停搅动。
我根本没有理智去想我们现在在干什么,心脏一直在胸膛里脱缰野马般乱窜,仿佛我嘴再张大一点,它就能跳出来蹦到祁牺嘴里。
给她吧,我对自己说,如果我的心跳出来了,就这样给她吧。
我不住地呼气,身体不断下滑,为了防止掉下床去我赶忙伸手搂住祁牺的脖子,她也从毯子里拿出另一只胳膊环住我的腰,嘴上的攻势却是越来越猛。
听说第一次接吻的人会因为没有掌握接吻的技巧而呼吸困难,我想我就是那些没有掌握技巧的人之一……
我真的要喘不过气了,不过这种缺少氧气的体验和一般的窒息不太相同,非要拿一个词来描述,我觉得应该是“溺毙”。
离开她嘴唇的后我还是死死抱着她脖子不肯放手,我害怕她亲完我就翻脸不认人,又要赶我走。
惨了惨了,我这下是不是从保姆进阶到419对象了?
按她的规矩来,那岂不是过了这晚明天我就得收拾东西从这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