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逐渐接受

从前厅回去以后，姜苏酒直接去了许州的院子。她知晓秦谢肯定会用瓷瓶里的药，也知晓三颗根本不够，所以她决定先把药的事解决了再去想衣裳的事。  她这一忙，就忙到了深夜，当许州回来看到她时，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怎么还在这儿？”许州快步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药汁。

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疲累的道：“我怕药不够。”

许州把瓷碗放下，扶着她去一旁坐下。“也不缺这一时半会，这都子时了，你明早还想不想起床了？”

她歇了两口气，笑着说：“没事，把药汁拿去熬好就做完了。”

“先回去休息吧，朝祭还有半月呢。”许州劝道。

“再等等，一个时辰就够了。”她坚持这么做，许州也没办法。

“那我陪你一起去。”他抬脚欲走。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许先生你先休息吧。”她将瓷碗放在托盘里转身就走。

许州也不和她解释，跟了上去。

小小的药房里，两人坐在矮凳上，面前是燃烧的小炉，房间里温度很高。姜苏酒嫌弃太热了，起身把窗户全部大开。坐下以后，许州出声。

“你是不是担心朝祭那日公开身份？”

姜苏酒偏头看看他，没有说谎：“嗯，有一点。”

“此事皇上都赞成，自然不会有任何风险。”许州起身去架子上拿来一个罐子，打开以后，淡淡的橘子香传了出来。“吃一颗。”

她接过橘子糖，放进嘴里，淡淡的橘子香气瞬间充满口腔。“许先生，你说我到时候穿什么衣裳好？”

见她转走话题，许州也不生气。“你穿什么都好看。”

他和欧阳未得都是把她当亲女儿看待。

她咬开橘子糖，橘子香气更加浓郁。“越来越期待朝祭了。”

许州看着她笑了笑，“我也是。”

前者期待公开身份，后者期待河山稳定。

第二日，姜苏酒与罗堂照常上街执行任务，戴上面具以后，他们先是在府门前最热闹的街道逛了一圈，没有半点异样。两人放了心，转弯去了芙蓉街。

芙蓉街是以卖胭脂水粉出名的街巷，里头的多是年轻女子，他们本来只是想随便逛逛，毕竟年轻女子是最不会长舌的一类人，但没想到，刚走进芙蓉街，便听到了两道不高不低的女声。

“你说那人的诅咒会不会是真的啊？”说话的是一名穿着绿色长衫的女子。

“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昨晚……昨晚我听到了一声尖叫，惊醒时听到旁的房子里传来嘈杂声。我爹出去看了看，说是隔壁年仅一岁的小儿子突然从摇床里摔了下来，摔得满身是血。”这女子穿着鹅黄色长衫，年纪尚小，说起这话时胆怯得紧。

“一岁婴童在摇床里好好的怎会突然摔了？”绿衣女子十分惊讶。

“我也不知，都是爹说的。”

“好奇怪呀，孩子那么小，怎么会……”绿衣女子嘀咕道。

姜苏酒听到这番对话，心里有了种不好的感觉。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旁边就走来了两个姑娘，都是和她们年纪差不多的。

“我家对面也发生了奇怪事儿，一老妪睡着睡着说有东西滴在脸上，她起床点燃油灯，发现滴在她脸上的竟然是血！”

“血？天啊，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那老妪叫得太凶，我和我爹娘都出去看了，真的是血，满脸都是，看着太吓人了。”

“实不相瞒，我家巷尾的有户人家也出事了。那里只住着一户寡妇，结果深夜突然听她叫嚷起来，把街上的人都吵醒了，进去一打听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寡妇说她梦见他的夫君回来了！还说她夫君给了她一百两银票让她好生过日子。结果她拿出来一看，那银票竟然是冥币！”

“嘶……”

几个姑娘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感觉一夜之间多了好多不可思议的事。”

她们的动静不算小，这街道的人流量本也多，被这么一说，又有好几个姑娘加了进来。差不多的故事，不是谁家见了血，就是谁家闹了鬼，总之家宅不宁。

最后那个绿衣女子怯怯的说：“昨日那个人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那个人？谁呀？”

“对啊，昨日有人说了什么吗？”

见好些人不知道这件事，绿衣女子给她们解释了一遍。听完以后，姑娘们纷纷捂着胸口。

“天啊，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我也觉得，否则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出现这么多事呢？”

“那既然他这句话应验了，那他说的朝祭之日见血……”一提起朝祭，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了。

气氛凝固时，那绿衣女子拍了拍嘴巴：“呸呸呸，我这乌鸦嘴，说什么丧气话呢。朝祭是我大宗五年一次的大典，是当今圣上为苍生祈福的日子，怎么可能见血？”

姑娘们跟着附和，但尽管如此，姜苏酒还是看清了她们每个人脸上的恐惧。

她拉着罗堂退了出来，找了个角落，她皱着眉说：“据她们所言，这些不寻常的事起码有好几桩，怎么没见人来报案？”

因为离得不远，所以罗堂也把事情听了个大概。“像她们说的，事件里既没有死人，也没有外力出现，怎么报案？况且有两桩还与神鬼相关，大宗最抵神鬼之说，所以这等性质也报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