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穷追不舍 - 相府嫡女:王爷怼妻一时爽 - 紫紫不倦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四百一十六章穷追不舍

祁千凝一路疾驰,储烈则一路穷追不舍,他一早便料到祁千凝定然不会从城门逃出,没准儿是从哪个不知名的山径溜了去。  好巧不巧,他偏偏就选对了这条小径,遂便瞧着了祁千凝的身影。

此时的祁千凝快马加鞭,纵使身下所骑乃为姬烨悉心准备的良马,但还是因为驮着两个人的缘故,而且祁千凝一度担忧倘使自己驾驭过快,陌蜮衔会从上坠落,因此这速度不久便被储烈赶了上。

“祁千凝,我瞧你如今还何处逃!今日我们二人注定必有一死,不过依照如今的情形来瞧,这死者当是你们二人了。”

女子不由往后瞧了一眼陌蜮衔,男子依旧毫无意识地躺着,将这困窘的难题全然抛给了祁千凝一人。

但见祁千凝面露难色,眼底尽是窘迫的繁杂。

如若自己当真在此丧了命,那岂不是辜负了方才为自己牺牲的所有人?

忽而,她的余光瞧见了身后那湍急的河流,心下瞬即一沉。

今日已无路可退,这山径里统共也寻不出几条能活着逃出的路,如今眼下只有这湍急的河流才能供女子放手一搏了。

纵使储烈乃大将军,但是到底他还是年迈昏聩,身子骨难不成还能比自己这个青年之辈灵活迅即吗?

思绪及此,祁千凝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念头。

“储烈,今日我们何人生何人死你倒不必这么快便下定夺,毕竟你一直言说着要杀我,可是经过如此之久,你不是还没杀成吗?同您那宝贝儿子一样,您也是只会动嘴毫无行动。”

女子恣肆地嘲弄着,不过她身下的马匹却在缓缓后退,挪着步,却是微不足道的距离,十足难以让人察觉。

一提及储天,储烈的面色登时便阴沉了下来,何人都可以提及自家的儿子,唯独这祁千凝不可以。

只见储烈的双目当中散逸着浓郁的危殆气息。

“储烈老贼,莫流呢!”

祁千凝忽而意识到不对,储烈此刻追了上来,那阻拦着他的莫流岂不是已经被他残忍杀害了?

女子的心好似当即停顿了须臾,一口气吊在了喉管里头迟迟不下。

“你是说方才那碍眼的东西?他自然是被老夫杀了,否则你以为老夫能这么快追上你吗?啧啧啧,看来今日保护你的人都要为这愚蠢之行付出代价了。”

储烈唇畔一勾,看似镇定得意,实则内心根本余悸未消。

要知适才倘使不是自己的大军及时赶到,恐怕如今自己便没有在此同祁千凝说话的可能,假若让她今日逃窜顺遂,那这天地悠悠又该何处寻这女子?到底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活多久可真无法揣度,但是在这之前他势必是要将祁千凝这个恶人先行送入阎王殿内。

此言一落,祁千凝那喉管中吊着的气可当真是喘不上来了,她的身躯微微战栗了一下,心头既悲痛又悔恨,她总觉得这一切皆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多么想在此刻同这该死的储烈争个你死我活,这恶人夺走了太多于自己而言十足重要之人的性命,如今却还要赶尽杀绝,她是多么想同储烈这老贼玉石俱焚!可是她知晓她不能,她不能这么妄为,因为陌蜮衔的性命还在她手中攥着,纵使自己有一死,也不能让陌蜮衔陪着自己冒险,这不公平,她也不可能舍得。

“储烈……你这个贱人……总有一日我要杀了你……”

女子吐出此话时凿着齿,好似即刻便能从其口中瞧见猩红一样,储烈只是将她这幅恶容当作笑话来看,如今祁千凝走投无路,而那陌蜮衔又是不省人事,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个勇武之人今日还敌不过一个小妮子了。

他确实是能敌得过的,可是祁千凝并无此意,她知晓眼前之人的武艺,便也识相地不愿与其争斗。

储烈一步步靠近,祁千凝则一步步后退,瞧着女子快要坠入那湍急之流里了,储烈便狡黠一笑,充溢讽刺地询问道:“追风将军已经走投无路了,老夫劝你还是于此刻放下武器,没准儿老夫还能让你死得体面些。”

话虽如此说,但是储烈绝不会如他所言一般草草地一杀了之。

他要将这女子大卸八块,汲出猩红之液,然则将其供在储烈的灵位前,供其食,供其饮。如此这般,才算是了结心头恨意。

下一刻,祁千凝眉宇挑起,万般狐疑地回问道:“如何没个路了?大将军您是眼拙吗?这地方处处都是路,千凝何来个走投无路之说?”

储烈冷哼一声,不屑地答道。

“怎么?追风将军难道还想跳河不成?”

他十足鄙弃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以为她只是纯粹地在拖延时间。这湍急的河流,她当真能同一不省人事之人齐齐跳了下去?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祁千凝往往出乎旁人的意料。

但见储烈的问话刚起,还未等祁千凝作答,这眼前的女子便拽着马后的男子一股脑儿地跳入了这湍急的河流之中。

倏忽之间,一阵猛流席卷而过,祁千凝与陌蜮衔陡然消泯。

储烈怔住了,这俯仰之间发生的一切让他颇为始料不及。他的嘴巴微启着,双目放大,手中的武器滞留在了半空。

这动作持续了足足有半分钟,直至储烈浑然恢复神思,他心头猛然蹿出一抹极端的愠怒,像是被人蒙骗了一遭似的。

“贱人!”

储烈没好气地咒骂了一句,如今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方才那猛流一冲刷,倒将这祁千凝二人冲刷得无影无踪,眼下这人是寻不到了,储烈便只有在心头咒骂着那二人赶紧淹死去,不过这是生是死他亦再难得知了。

每每想到祁千凝还能有生还的可能,储烈的心尖便一阵惶恐,他是万万想不到祁千凝还真有这魄力跳下去,如今可是苦了自己焦炙难安了。

与此同时,姬烨那方还是一派血流漂杵,不过这猩红四溅的景象则是更为惨烈了。

姬烨与姬举互相对峙着许久,如今这二人双双负了伤。姬举余光微扫,心头嗔怪那储烈作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了踪影。

还有他的大军,作何也一起消失了去?如今这胜利好似在姬烨的上方飘旋着,姬举不免怀疑是这天子与储烈事先串通好了要来彻底耗尽自己手中的剩余兵力,毕竟这同储烈有着深仇大恨的是方才那小妮子,而非眼前的姬烨啊。

思绪及此,姬举的眉目陡然皱了起来,心头暗感不妙。

然而他的不安之念很快便因储烈与其大军的抵场顷刻消减,见储烈面色不好,姬举则一边抵挡着迎来之人的攻击,一边讽刺地责骂着。

“怎么?大将军作何如此之久才来?不过一个小妮子,一个护卫,还有一个不省人事的男子罢了,您便这般吃力,如此劳师动众,到底回来时还灰头土脸的,您这盟友本王如今还当真不敢苟同啊。”

储烈本就因祁千凝适才那一狡猾逃窜怀恨在心,一直耿耿于怀的他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愠怒,对着眼前这目无余子的王爷回讽道:“是吗?宜兴王既然瞧不上老夫这个盟友,那您便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处好了,今日无了你,老夫也能一举取胜,您也别在此处沾老夫的光了,不值当。”

此言一落,姬举当即面色大变,眼底散逸出无尽的凶光。

“你!储烈!你别不知好歹,如今本王是给你一份薄面才来相助于你做这等会被万世唾骂的反叛之举,你最好对本王尊重些。”

“尊重是互相的,宜兴王倘使日后对老夫颐指气使,老夫照样能将你从这皇位上拉下来,这兵权在老夫的手中便会一辈子在老夫的手中,除非老夫死了。还有,宜兴王你口口声声说给老夫一份薄面,可是这一行径最终受益颇丰的是何许人也?还不是你宜兴王吗?老夫知晓,您这等只会放眼利益的人如何会在乎身后那些虚无缥缈骂名呢?反正百年之后您已不在人世,旁人是唾弃你还是糟践你,你已浑然不知了,因此宜兴王于老夫面前就别说些冠冕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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