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彼此挂念
“彀砀王耽误了自己还不打紧，假若您因私人之事延误了朝廷大事，彀砀王可吃罪得起？不要仗着自己乃为天子的兄长，便可这般不理朝政，心不在焉，从前安乐之时，您与追风将军勾勾搭搭也就算了，如何在朝廷的危难之时，您还是这般不成器？多少国家的凋残就是毁在了您这等人之手上？” 此大臣素来不看好祁千凝，仗着自己德高望重，而今便将陌蜮衔这个空头王爷贬得一文不值。
陌蜮衔阴冷的目光顿时向他投来，眼底的杀意显而易见。
一旁的大臣不敢再继续指摘了，可是最后说话的那个言官依旧仗着自己是宫中的老人，目空一切地凝望着他。
只见陌蜮衔冷笑一声，当即反驳了起来。
“李言官未免过于倚老卖老了，您不过是辅佐过几日本王的爹爹，便这般口无遮拦，信口雌黄。本王曾经上场杀敌之时您身在何处？本王曾经为了南越未来的安康绞尽脑汁潜伏于民间，捉拿余孽残党之时您又在哪？本王抚慰灾民，通缉欺压人民的官吏之时您还在哪？您不过是仗着自己年岁已高才这般不择言，目中无人，可是纵观您一生的生平事迹，您到底做了什么对南越有利的举措？又提出了多少可以施行的建议？有些大臣居功自傲也就罢了，您到底傲在何处？本王属实不知了。无论依照功绩还是身份，您都远远逊色于本王，如今居然还敢胡言乱语，责怪本王的不是了，李言官，您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你！”
李言官顿时恼羞成怒，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词。
陌蜮衔咄咄逼人，无处不在奚落着眼前之人。一旁的‘看客’不由暗中窃笑，嘲弄着李言官的相形见绌，弄巧成拙。他们平日里来，可是遭受过李言官无数冷眼，自然会落井下石。
其实，这群暗怀鬼胎的大臣无论瞧见了何位同僚被人嘲讽，亦或者是处境悲惨，他们表面上摆出一副同情貌，实则背地里却高高挂起，等着看笑话呢。
此时，陌蜮澈站了起来，而今只有他才能调停这场僵持不下的局面。
“好了好了，你们莫要再争执了，到底而今摆在眼前的乃为更紧要的是事，至于私人恩怨你们还是私下里再解决吧。”
李言官冷哼一声，不再继续说话了，可是眉目之间传递出来的种种不服与羞愤却是显而易见的，而今倒不是陌蜮衔屡屡走神了，却是他沉浸在一腔愤懑难平之中，直至这场秘密的商讨结束之后他依然对陌蜮衔怨尤在心。
陌蜮衔却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对于这等渺小之人，他从不看在眼里。
“等等，彀砀王！”
离散之时，李言官唤住了陌蜮衔。
陌蜮衔停下了脚步，徐徐转过身来，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李言官还要找本王的茬儿？”
“还请您为刚才的言语给个说法？本官到底如何没有功绩了？”
李言官果真是个顽固之人，从前倚老卖老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对她恭敬三分，其实只不过是不想同这个老古董计较。可是如今陌蜮衔却当众将他贬的不值一钱，叫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陌蜮衔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悠悠地答道。
“功绩？要谈您的功绩本王还真是一时半会想不出，待本王回去查查前代的古籍，看看其上哪个角落处出现了您的名字，再来告诉你也不晚。”
陌蜮衔的双目之中满是嘲讽，话里话外皆在耻笑眼前之人乃是一个不懂革新的老顽固，乃是一个终将被人遗忘，就连古籍也不愿记载的无用之臣。
丢下这句话后，陌蜮衔便径直而去，甚至他离去的背影中依然随处可见遗落之意。
面对陌蜮衔的忽略与不屑，李言官横眉怒目，双拳之中紧紧握住的乃是发自心底的羞耻与嫉恨。
他势必要在未来的某日还回今日陌蜮衔加诸于身上的种种耻辱，让他为自己今日的所做所言感到后悔。
商讨一结束，陌蜮衔居然在皇宫之外瞧见了适才令自己神思抽离的女子。
此时，他的面色之上仍旧挂着一缕失意，以为祁千凝依旧陪伴在秦观的身旁。然而祁千凝的出现，顿时挥去了她的种种不安的思绪，换回的却是一如既往的深情与欣悦。
“凝儿，你怎么来了？”
他的口吻之中透露的皆是出乎意料的惊喜，步履则随之向前，一双手一把将眼前的女子搂入了怀中。
“如若不来，我怕某人正在生着闷气呢。我刚刚去你府上寻你，听闻你来了皇宫，便赶着过来接你了。阿观而今也已然苏醒了，我想着到底是要来瞧瞧我的小醋坛子了。”
祁千凝满嘴宠溺之词，眉宇之间掺杂的乃是浓浓的爱意。
一闻此话，陌蜮衔着实有些委屈起来了。只见他的嘴巴稍稍撅了撅，嗔怪地埋怨道：“哼，你还知晓本王会生闷气，这几日你都在伴着那个男子，你可知本王心里头有多郁闷？整日瞧着自己的心爱之人为他人不辞辛劳，寝食难安，愁坏的可是本王！”
“好了，是我的错，这些日子对你照顾不周，我这不是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吗，可是你也得体谅我啊，毕竟秦观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爹爹乃是我的贵人，你说我怎能置他们于不顾？你倒是想想看，如果我真那么忘恩负义，你还会喜欢我吗？倘使我是个歹毒心肠之人，你对我岂不是嫌恶至极。”
一闻此话，陌蜮衔当即便急了，急忙反驳道。
“如何不会？你怎么样本王都喜欢，本王才不管你是否忘恩负义，才不管你是否歹毒心肠，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本王最珍爱的女人，无论如何本王到最后还是要爱上你。”
祁千凝鄙夷地瞧了他一眼，继而冷哼一声，道：“哼，不知是谁当初联合着诸位大臣，想要将我赶尽杀绝，赶出朝堂，怕是那位王爷当时还想取我性命吧！如若不是姑奶奶我武艺精湛，又得上天庇佑，而今早已成为人人皆可唾弃的被贬之官。”
陌蜮衔登时有些手足无措，面色之上浮现出种种复杂的情绪。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什么？”
祁千凝挑了挑眉，故作嗔怪地问道。
“那是因为本王当时昏头昏脑，蒙昧无知，分不清善恶曲折罢了。而况那时……凝儿也不是看本王不顺眼吗？那你当初还处处同本王作对呢？”
此话一出，祁千凝登时狞眉睁目，好不痛快。
“我同你作对？不是你先处处招惹我的，我告诉你，陌蜮衔，姑奶奶我可不是乐意找茬之人，假若旁人没有招惹我，我是绝对不会费心力去惹怒旁人的！”
“好好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的错，这总行了吧？凝儿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本王要心疼的。”
“哼！”
祁千凝依然一幅气嘟嘟的模样，每每想到从前的往事，她便深刻地怀疑自己为何要喜欢上陌蜮衔，自己如何会喜欢上陌蜮衔，自己岂非疯了不成？
望其如此，陌蜮衔拥搂住她更紧了。
“好了好了，你就莫有多想了，反正而今你已然喜欢上了本王，那便是本王的人了。无论如何，也不准在离开本王，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都要将你追回来的。”
陌蜮衔像是全然看透了眼前之人的心思，所说的言语消除了她心头所有的顾虑。
祁千凝撒娇似是捶了他的胸脯一下，佯装成无奈地道：“真是服了你了，罢了罢了，姑奶奶我就勉强将自己这一生都浪费在你身上好了，你最好待我好些，莫要学着陌蜮元那般三妻四妾，到最后才知后悔，迫不及待地要来寻从前的娘子了。”
“莫要将本王同那种浪荡之人相比较，本王可是专情的紧，这一辈子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也很难再爱上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