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只身找寻 - 相府嫡女:王爷怼妻一时爽 - 紫紫不倦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只身找寻

适才瞧见北玄营帐的士卒领着大将军秦武与武骑秦锗以及众士卒赶往此前目睹祁千凝肢解的尸骸那处,而秦观却由二人看守于营长之内。  正因为祁千凝已然殁去,秦锗才敢放心前去。一路上他面容的悲戚与愤恨并不少于其他士卒,甚至于大将军,不过这情绪真实与否只有他自己心里头最清楚不过了。

行至一里地,果然瞧见了那人口中所言的眼珠与双足,其旁横插在地的亦是祁千凝佩戴的那把白曜之剑。

瞧着这一幕,大将军到底是抑遏不住内心的哀伤不由潸然泪下,而一旁的士卒亦是抓紧了缰绳,有些难以言喻的悲恸与愤懑。只有秦锗暗暗勾了勾唇畔,眼底之下除了庆幸似乎还有一抹旁的深藏不露的情绪。

这片树林有大片树荫遮挡,瞧不太清那旁的情状,只能勉强瞧清那可怖的尸骸与架着烤肉的依稀十几士卒,他们欢声笑语,人生嘈杂,整军似乎在营帐之外庆祝将敌方将军顺遂斩杀的乐事。

秦武咬牙切齿,眸子中蕴含的皆是愤怒之色,只见他轻轻拉弓搭箭,对着周遭士卒下令道:“杀!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为追风将军报仇雪恨,放箭!”

命令刚出,众士卒亦紧跟他的举措拉弓搭箭,将飞矢凌空朝那旁树林里飞去,恨不得将这伙人全部捣成肉泥。

下一刻,但见那些箭矢疾冲而向那伙子兵卒,那些兵卒未有所防皆应声倒地。南越之军手持剑刃趁虚直入,可是当拨开繁密树丛的一刹那,跃入眼帘的居然只有几十士卒的尸骸以及空空如也的营帐,适才那些聒噪繁杂,让人以为是整军在欢愉的声音仅仅只是这几十人营造出来的氛围。

秦武登时眉头一皱,大呼道:“糟了!我们中计了,快撤!”

然则为时已晚,南越之兵已然深入北玄的包围圈。骤然间,但见万箭从周遭的树丛里不断侵袭而来,将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南越之兵齐齐射杀。一时间兵荒马乱,应对不得。

原来这一切早已是奸诈的北玄之军的阴谋,更确切地说是威武将军储天的诡计,他们早已发觉了适才南越那兵卒的身影,迟迟不杀他不过是在等着他通风报信以待南越军队落网。

“杀!杀!将南越军队杀得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瞧瞧南越终将被我们北玄踩在脚底!”

储天身披坚执锐,凌空抽出利刃,骨子里透露出的桀骜与不屑已是昭然若揭,其中还夹杂着对胜利的浓烈渴望。

话音刚落,几乎整支北玄之军与几近凋残的南越之军展开了殊死搏斗。不多时便血流漂杵,尸骸遍野。

“爹爹,而今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敌众我寡,我们迟早会被他们击溃的。”

面对对方压倒势的气魄,秦锗显得尤为慌张,赶忙劝服大将军离开此处。可是储天的队伍压根儿不给他们逃脱的机会,只是一味地直冲而来,似乎不将这些人悉数斩杀誓不罢休。

而储天更是兴头大起,尽管他的身上还有那日与祁千凝打斗未好全的伤,但一瞧见眼前血流成河的场面,总是忍不住肆意挥舞自己手中的剑刃,极为享受夺取弱小之人性命的快感。

与此同时,秦观所在的营帐之内似乎也在进行着一场博弈,只不过这是秦观与自己的博弈,而非旁人。

此时,营帐之外伫立着两位看守的士卒,而被绳索的秦观正在低首用牙齿撕扯着身上的绳索,无奈绳索过于坚硬,其上还沾着点点毛刺,但见无数猩红从他的口中顺流而下,说不尽的可怖与苦痛。

他不知开始了几个时辰,就算在这深秋之季,他的额上亦是不断向外淌着汗珠子,肆意地打落在身上,糅合在殷红的血迹之中。

“凝姐姐,阿观……阿观一定要亲手为你报仇……”

秦观一边撕咬一边暗暗沉吟着,他已然做好了豁出性命的准备,不管前路如何,他都要去往北玄,就算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替其报仇雪恨,哪怕只是亲眼见着祁千凝的尸骸一眼,也比在这儿悲天悯人,被苦闷缠绕的强。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到底是解开了绳索,只不过自己的口中亦换得了腥味遍布的血迹。

他赶不上顾及口中的疼痛与血腥,赶忙逃窜至了营帐之外。

可是刚刚踏出去半步,便瞧见了看守他的二人。

“秦小公子,你……你……”

望着眼前男子口旁的猩红与浑身无绳索的束缚,那二士卒显得有些出神,似乎是被骇住了。

秦观才不顾二人的眼神,欲径直穿过他们二人,然则那二人登时将他拦住了。

“你们要作甚?居然敢拦我的去路?”

他双目一凛,极为不悦与烦闷。

“秦小公子,我们也属无奈之举,大将军离开之前千叮万嘱莫要将您放出来,还望您多多包含我们这些必须听从命令的士卒啊。”

“离开?他们去了哪?北玄军营?”

二士卒面面相视,交换了一抹颜色,继而颔了颔首。

一闻此话,秦观登时蹙起了眉头,似乎是在嗔怪他们将自己抛除在外。

“秦小公子,您还是进去吧,否则我们只能用武力请您进去了。”

话毕,秦观居然乖顺地进了屋,那二人虽然狐疑却到底是舒了口气,毕竟秦小公子善解人意并未为难他们。谁知不过须臾之间,他们二人的脑袋上便狠狠挨了一记打。二人登时头晕目眩,昏厥在地。

秦观用利刃把手将这二人击晕,赶忙逃离了此处。他也不知该往哪里走,只能沿着马足依稀残存的印迹一路追随南越之兵的步履。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南越与北玄军的厮杀终究是结束了,结局不言而喻,自然是北玄大获全胜,只是南越亦有残存的士兵与大将顺遂逃走了。

北玄营帐。

一女子满身负伤,面色煞白地被禁锢在一根木桩之上,浑身上下皆是锁链缠绕,眼皮只能羸弱地稍稍睁开,却也能从这微睁的眼皮中瞧见无尽的凶光。

“追风将军,你可还满意?因为你这一死,南越之军几乎皆被本将军斩除了,虽说还有一些苟延残喘的士卒仓皇逃窜了,但不要紧,本将军会将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一个也别想逃走。”

此刻,祁千凝正前方坐着储天,但见他一幅傲然自得的模样,语调举措亦是悠悠,眼底倒蕴着无尽的自满之色。

祁千凝凶恶地凝视了他许久,半天才颇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这奸……奸诈小人!”祁千凝的身子好似在愤怒地颤抖,恨不得与眼前之人同归于尽。

“奸诈?兵不厌诈,貌似这还是追风将军同我说的吧,你作何倒忘了呢?”

储天只觉有些好笑,但还是极为玩味地享受祁千凝而今苦痛懊悔的模样。

“那……那你……你作何还不杀我?”

这二人皆是脾气倔的,不将对方彻底斩杀无论如何也不肯停下打斗,当时二人几乎皆要殒命当场了,幸亏北玄的士卒及时寻到了这二人。当士兵欲抽刃将祁千凝当即夺命之时,却被储天拦住了。

储天为自己斟了一坛酒,悠悠饮了一口,继而答道:“本将军与追风将军颇有几分相似,皆是年少于疆场成名,经过上回的争斗,到底是迟迟未分出胜负。我想你也知晓,愈与自己相同的将士,便愈有一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的欲望。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说着储天将一抹凛冽的眼光投向了而今处境凄凉的祁千凝,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由摇摇首勾了勾唇畔。

“既如此,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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