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朕不喜欢头顶上挂个大鸭梨
话音落,小丫头早已不见了踪影,对此,周北辰很是无奈的摇摇头,一手向沈念安手背拍去,感慨道。
“这丫头,总算是活泼点儿了,要不然,她这整日愁眉苦脸,闷闷不乐,我也跟着不舒服,整个人都像栽进冰窖似的。”
身子一动,瞅着他深邃的眉眼,沈念安点了点头。
凝眉沉思。
“这样也好,不过,还是派暗卫跟着吧,有些人,还是要防着的好,不论怎么样,我们先看看。”
周北辰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家,有些事,小丫头经历了一次,段然不能再经历第二次。
他的眼睛,首先就要放的开。
自从小丫头来过又走,巡抚就处于一直插不上话的阶段,现下看着沈念安又重新缝制起衣服,他一动心思,眼睛也跟着转了转,试探似的对周北辰说着。
“主子,臣听闻,公主到现在都还没有选定驸马,臣家中有一子,已到了弱冠的年纪,文治武功都不错,不知可否......”
他话还未说完,便明晃晃的感到有一道骇人视线自头顶射下,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要把他烤焦。
沈念安一顿的同时周北辰一拍桌子,还是没有说话,巡抚顿时冷汗淋漓,“噗通”一声,哆嗦着跪在地上,伸手抹了一把冷汗小声道。
“臣该死,臣逾越了,还请主子恕罪。”
只是冷冰冰瞥了他一眼,周北辰起身,冷冷一甩袖子,道。
“王巡抚,记住,做好你的份内之事,朕的女儿昭德公主,就算要嫁人,也不可能草草嫁人,朕是要看着她的喜好来得,不要僭越,记住你为人臣子的本分。
朕没事不喜欢头顶上挂个大鸭梨,怕一不小心手抖把那鸭梨拿剑削了,削的尸骨无存。”
“......”默默忍着,王巡抚无话可说,头压得低低的。
看他全身哆嗦的样子,周北辰不屑,一勾唇,如鬼魅,“没用的东西,滚!”
王巡抚:“......臣无用,这就滚!”
除了这句,他没敢说别的话,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周北辰完全当他不存在似的拉起沈念安去了里屋,两人琴瑟和鸣,一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眼看着背影一点点消失,收了刚才的心情,王巡抚心还是扑通扑通跳的极快,不过,这一起身子,他的腿更加软了,不可控制的瘫倒在地。
咂咂嘴,还是有点不明白一个道理。
这都察院明明是他的地方,刚刚太上皇让他滚,那他到底要往哪里滚,该滚的不应该是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吗。
他表示,不但儿媳妇没着落,自己还受了极大的侮辱,看来,这些年的圣贤书确实都白看了。
就在周昭暖去酒楼和那蓝衣男子见面的路上,京城,宣政殿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冰冰一身明黄色龙袍,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底下黑压压的跪满了朝臣,明明跪着,脑袋却一个个高扬,视死如归的看着他。
这时,一位大臣开口说话了,“皇上,今日我们百官联名上书,不为别的,只因皇上登基已经大半年,皇上不选妃,这身为臣子的可以理解,可皇上也不立后,臣实在不能理解,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无国母,为了江山社稷,臣恳请皇上选秀,立后,后宫有了皇子公主,才是国之根本,如若不然,老臣愿以死明智。”
这位说得情真意切就要哭的老者是从前就跟着周北辰的刑部尚书,现如今已经被提拔为左丞相。
本来当初周北辰力排众议,废六宫只留皇后一人他就满心不愿意,眼看如今周北辰不在朝内,小皇帝又才十五,如此才打起了逼迫周泽韵立后选妃的算盘。
不为别的,只因太上皇是个老狐狸,他搞不过,那么为了皇室子嗣兴隆,就只能从小皇帝这下手了。
没等周泽韵说话,左丞相使着眼神,已经有不少官员齐刷刷的一顿逼迫。
“臣恳请皇上立后选妃,选秀!万死不辞!”
这话听得叫人窝火,周泽韵心底一个气,他从小就知道,这皇帝,果真不好当,甚至非常难当,连娶妻生子也要被人看着。
他说了不知有多少次了,不是不立后,只是不想现在立后,他想打破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想像父皇那样娶一个心爱的女子纳入后宫,一生只有一个皇后。
这么想着,周泽韵眉头越来越紧。
气愤之下,他面色未变,只是冷冷甩了一句。
“古有孟姜女为救夫哭倒长城,今有朝廷官员为朕立后跪穿地板,你们要是不想起来,也好,那么就跪着吧!若是谁想去撞柱子,那么就是有功之臣,朕可以下旨厚葬。”
他看着底下不一的面孔,长叹一声,惋惜的说着,“小李子,备水、备恭桶、备吃食......”
大臣的表情五花八门,像极了调色盘,周泽韵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又加了一句。
“朕觉得,依各位大人的衷心,还真得有必要备上几副棺材,就先来个十副吧,一应穿戴什么的,也都赶紧准备着,要不然,怕不是会阻了各位大人为国为民的路。”
啊......
底下大臣个个懵逼之中,一副被坑了之后不知道干什么的样子,弄得周泽韵心情大好,看着宫女太监一个个抬上来的东西,他破天荒的勾了勾唇角,从龙椅上下了座位。
点点头,顺便瞄了一眼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钱中,好笑道。
“好,很好!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既然这样,就在这好好跪着吧!让老天看看你们的决心,地板不跪穿,头不撞柱子,血不流成河,绝不死心,也决不能离了这宣政殿。”
没理会各位大臣苦不堪言的表情和那张不开的嘴,周泽韵饶有兴致的仰仰头,吩咐道。
“小李子,去,将所有奏折都抬到御书房,这几日,朕就在那处理政务,不打扰各位大人了。”
“是!”
“皇......”
官员们连话都没说出,周泽韵已经负手走了出去,徒留各位官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中,尤其是刚刚带头的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柱子上的金龙,一应大臣欲哭无泪,活像在水里被人追赶的泥鳅,越滑越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