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马奴
五十个马奴
此话一出口,就连竹生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唇色发白,慌忙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少爷人很好,和林姑娘您甚是相配。”
“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的话,请一定善待少爷......”
林斩霜闻言轻点了下头,假装没有瞧见他神情中的异样。
“未来有可能的话,我一定会的。”
竹生诧异擡眼,有些怔愣地望向她。
正待他还未搞清楚对方此话是何意时,忽听女人又开了口。
“可以请师父帮个忙吗?”
竹生不明所以,可还是点了下头。
林斩霜定定地望着他,语气郑重说:“今日这番话,我不想第三个人知晓,特别是少爷。”
“所以,麻烦了。”
一开始,竹生对这话先是感到无比的惊讶,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疑惑。
但在参透女人话中之意后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出的砚香院。
一路上,林姑娘不会和他家少爷在一起的这个想法一直盘旋在竹生的脑海中。
搅得他思绪混乱浑噩。
竹生脊背紧绷,揽紧了怀中的木盒,任由其尖锐的棱角咯得自己胸腔发疼。
他脚步飞快地走着,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直走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才缓缓顿住脚步。
泄力般地吐出了一口气。
竹生定定地站在原地,平静地感受着自己灵魂是怎样被负疚与不安在疯狂撕扯的。
最后,他缓缓张开五指,垂头望着掌中偷藏的那只沾了泥污,蝶翼也破损了一半的纸蝶。
心中卑劣地渗出了一丝窃喜。
他与此生最无可能攀折的人,有了共同的秘密。
————
由于昨夜睡得晚,再加上不习惯硬邦邦的竹床,楚今燃在陪自己娘亲吃过早饭后,便撑不住又去睡了个回笼觉。
直睡到过了午时太阳都有些偏西了才悠悠转醒。
吃饱睡足后,少年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迫不及待地吩咐兰生他们给自己梳洗换衣,他要去砚香院寻林斩霜。
“少爷,该抹药了。”
见楚今燃已然穿戴整齐,梅生随即拿来府医开的药膏,轻声提醒说。
由于少年的指头在刺绣的过程中伤得有些严重,府医在看过后给开了药膏。
并明令要求他们每隔四个时辰便要给楚今燃上一次药,否则里面的淤血难消,会多吃很多苦头。
楚今燃闻言,顺势将手递给了他。
孰料梅生刚握住他的指尖,便语气意外地出声,“少爷,你手什么时候好的?”
此话一出,少年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收回了手。
随即他便惊讶地发现,原本受伤最为严重的食指与中指现下淤红已经完全消散了。
颜色不仅恢复如常不说,就连上面那些本来还在沁血的针眼也都愈合了。
疼痛消减了大半,只有在刻意按压时才会传来明显的疼意。
明明昨晚睡着前还疼得厉害来着。
楚今燃心中生奇,却怎么都摸不着头脑。
片刻后,他只当府医医术高明开得药膏有奇效,便没再往深处想了。
这厢,少年刚一推开院门,便瞧见一副极温馨的场景。
只见竹荫之下,女人身着一袭浅岚色素裙,青丝半挽在身后,一手持书卷,另一手则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怀中的猫咪。
她指节纤长且瘦,横着从头摸到尾时还能照顾到两侧,且动作十分的温柔。
伶俐被她摸得眯起了眼睛,舒服到呼噜个不停。
见此情景,楚今燃撇嘴轻哼出声,“我说怎的一上午都见不着它影,敢情是跑你这来享福了。”
少年心里直冒酸气,毕竟他自己都还没受过林斩霜如此对待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紧挨着女人坐下,忿忿地在伶俐蓬松柔软的尾巴上胡乱地揉了好几把。
瞧见楚今燃来,女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算准了似的。
温声唤了句,“少爷。”
而后又朝着他身后的菊生还有兰生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