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继续肝

午膳，几人围在桌前吃的莫名有些尴尬。

松清韵自始至终都垂着头，而萧希平则对着萧小沫不断的摇头，似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午膳后没过多久，赵氏就带着松清韵离开了，她们一走，萧希平就拉着萧小沫去了他的书房。

“沫沫，大哥知道你担心大哥的终身大事，但娘过世还不到一年，大哥真的不想考虑这些。”

他们兄妹四人中，萧希平对柳氏的情感是最复杂，也是最为内疚的。

他们跟着萧小沫都过上了好日子，而柳氏……纵然有万般不好，可她依旧是他们的亲娘。

他之前会那么拼命的读书就是想早些考取功名，可以不用萧小沫负担一切的开销，他能有自己的俸禄和前程，他能将柳氏接到身边来照顾。

这个想法一直在他心里从没退去过，结果……子欲养而亲不待，他现在午夜梦回，心中回荡的全是懊悔。

萧小沫平静的看着他，萧希平内心中的复杂，她是知道的也能体谅。

毕竟在萧远山被征兵的带走前，柳氏对他一直很好。

“大哥，生活永远都要向前看，我知道娘的死在你心里就像是一道坎，很难跨过去，我不想劝你也不想安慰你，因为这事因我而起，你就是在心里怨恨我都是应该的。

“但大哥，你才十七岁，你的未来有太多可能，也许你会一路顺利的金榜高中，然后平步青云，也许你会一路坎坷遇事不顺，多年蹉跎。

“可不管未来是哪一种，出了孝期你都要二十岁了，到了那时你都要成家了。”

萧小沫的声音很平静，她就那么看着萧希平，像是只希望他能考虑一下她的话。

萧希平垂下眼帘，许久，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沫沫，娘的事我从没怪过你，我只是怪我自己，我怪自己太弱小，怪自己遇事想不到两全的办法。

“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哥好，但是亲事……你让大哥想一想吧。”

他没有再一口回绝，这对萧小沫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

“好，在我回玉城前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萧小沫没有再多说什么，出了书房就回自己的房间补觉。

姜晨和慕云昭在武英殿中跟皇帝讨论了整整一日，不止是他们三人，到了下午的时候，皇帝还将另外五位尚书大人一同叫到了武英殿。

萧小沫前一晚提的设想都太有煽动性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试一试。

尤其是建议朝廷自己组建一条船队去海外，一边扬大楚国威，一边偷人家的先进技术。

若是没有玻璃做铺垫，皇帝也好，内阁的几位大人也好，对此都会有些怀疑。

但现在的情况是松伍成已经将如何制作玻璃的方子送了上来，而皇帝也已经派人去试验。

前一天还送来喜报说进展一切顺利，最晚后日就能有玻璃烧制出来。

这玻璃的好处，松致远手下的船长已经一一汇报，松致远也将他们在海外看到的写成了书信由松伍成变成了折子。

做瓶子、水杯这些暂且不提，只一点可以用在窗子上，挡风挡雨又透光就让所有人心动不已。

只一个玻璃就已经让朝中这些老家伙们感受到了来自海外的切实好处，那边就只有这一点好处吗？

几人围坐在御案的下方，口干舌燥的幻想着，眼中全是不觉疲累的神采。

萧小沫饱睡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春月听到动静进来服侍。

她坐在床边突然想到了通宵后进宫去找皇帝的慕云昭和姜晨。

“姜师和殿下回来了吗？”

“没有，殿下刚派人回来送信说今晚也许就留宿宫中，让姑娘不用等他们回来。”

留宿皇宫……萧小沫有些咂舌，这是又要肝一宿的意思？

边城有战事的时候，几天无法休息这个萧小沫刚经历过，知道这对慕云昭来说不是大事，可姜晨这种糟老头连肝两宿……会爆的吧！

姜晨是觉得自己要肝不动了，殿里刚刚点起宫灯，他体内的困倦感就一波波袭来。

只是很多设想都刚讨论到一半，殿里的几人谁都不想离开，他虽然又困又累同样不想走。

他知道自己此刻要是睡下了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清晨，到时肯定什么都已经有了初步规划。

他身为提议者传话人，怎么能不坚守自己的阵地？！

唤来小太监让他们给自己准备一杯浓茶，他用衣袖挡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皇帝还沉浸在萧小沫果然是白苗人口中的天命之人的狂喜中。

他现在似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大法师会说天命之人有两人，如果没有慕云昭，她就不会有机会认识姜晨。

没有他们二人，萧小沫不管有什么想法都找不到人可以说，就算说了也很可能没人会相信。

有了他的好皇弟，她的话才会被不打折扣的传上来，然后……让他看到大楚的版图在他手中迅速扩大的可能。

“云昭啊，记得对萧姑娘好一点，不要在她面前摆你的王爷架子知道吗？”

慕云昭：“……”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没端过这样的架子！

“皇兄，再有几日就是沫沫的笄礼，臣弟想让母后到时可以赐玉簪到姜府。”

及笄当日有太后添笄，这对任何一位姑娘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