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自寻死路
文钦和陈泰急令魏兵备战，奈何兵卒赶了一夜的路，早就肚里空空，人困马乏，魏兵仓促应战，还没来得及排好阵形蜀军就已经杀到。
牛金的战马装上了马鞍和马镫，本就马术精湛的他更是如履平地，手中长枪左刺右挑，倾刻间就有十几人死在他的铁枪下，魏兵见之无不惊恐，士气全无。
文钦和陈泰早就听闻，牛金以三百人大战三千人的勇猛壮举，本以为是讹传，今日亲眼所见，方知传言非虚。
蜀军人数虽少，但他们是以逸待劳，眼见自己的主将勇猛无比，士卒个个都气势如虹，刚一交战蜀军就占了上风，魏兵象征性地抵抗一阵就匆忙退走。
陈泰和文钦知道，西边五里还有王雄的兵马，他们便令兵卒往西退去，牛金则率队在背后疯狂地追杀。
西面的王雄跟陈、文二将一样，只不过他们早到了半个时辰，此时早饭刚刚造好，饥肠辘辘的兵士还没来得及享用，北边又杀来一队人马，领兵者正是姜维！
等到陈泰和文钦退来时，主将王雄早已骑着快马逃去无踪。此时，前后皆有蜀兵，陈、文二将见势不妙，赶紧扔下自己的部卒，骑着快马疯狂地往南逃去。
“都督……”
三将灰头土脸地回帐请罪，司马懿一看其表情，就知道他们中了蜀军的埋伏，得知三将损了万余兵马，司马懿只是低声长叹。
“此阵战败，非三位将军之过！皆是我指挥不当所致，三位将军可先去休息！”
“都督……”
“去吧？”
司马懿挥手示意，三将犹豫着退出帐外。
“父亲！我本欲声东击西，假意走荆山，暗地里从汉水撤回，岂知又中了姜维的埋伏！唉，此人实在狡诈！”
“父亲！我为何一定要走汉水？就走荆山，再从南漳绕回襄阳不行吗？”
“这江汉平原，可以回襄阳之路千百条。但是，细数起来，也只有三条！”司马懿摇摇头说道：“姜维料我急着返回，他已抢先占领中路的宜城，必在中路布有重兵阻截。”
“父亲，今汉水一线已有蜀军埋伏，中路又恐蜀军埋伏，莫非我只能翻越荆山？”
“若是能到南漳，往东北而上，我可顺利回到襄阳；然，我虽在荆山部署重兵，我却很不愿意走这条道！”司马懿无奈地说道。
“父亲！据三位将军所说，在汉水的蜀军并非主力！他们击退我军后，必以为我只能走荆山，我不如故计重施，假意走荆山，暗中再派主力强占汉水，这样更为妥当！”司马昭建议道。
“荆山地势险要，姜维又在荆山屯兵两万阻我去路，宜城、汉水都有蜀军阻截，确实不好办！”司马懿说罢，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这几日，哨探有没报回荆山的消息？”
“父亲，我先后派出十五名哨探，只有五人返回，但他们并未在荆山遇上阻截的蜀军。”
司马懿心头暗喜，急忙说道：“传令：再派出十名哨探，令他们不必上荆山，只需远远地观望，查看是否有烟雾，夜里是否有火光。”
“诺！”
“传令：令费曜、王昶，继续佯攻宜城，明日申时，迅速往荆山靠拢！”
“诺！”
“传令：全军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兵进荆山，陈泰引骑兵断后！”
“诺！”
次日，清晨。
司马懿亲领大军拔寨起行，一路大展旌旗，浩浩荡荡地往荆山而去，延绵十几里。
与此同时，宜城外的魏军按司马懿的指令，再次整顿兵马佯攻宜城，城上的蜀军只发了一通箭雨，魏军就匆忙退回寨中；
随后，张嶷跟前几日一样，领三千兵马一直追到魏军寨前，辱骂挑衅一番后退回城中。
正午时分，宜城城门大开，廖化、张嶷又引一军，来到魏军寨前摆开阵势。
费曜虽然不相信蜀军会攻寨，但还是有些不淡定了：按司马懿的计划，今日午时再佯攻一次，等到申时就撤往荆山，哪知蜀军守在寨外不走了！
“费将军，今日……似乎有点不一样啊！蜀军为何不退走？”王昶担忧地说道：“若他们一直守在寨外，我下午如何退往荆山？”
“再等等吧！等到午时，若他们还不撤走，我就领兵出战，他们必会退回宜城！”
王昶点点头说道：“眼下也只能如此。只要将他们吓回宜城，我才能安然退往荆山。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报……”
“将军！蜀将姜维、叛贼牛金，各领一军前来，我大寨已被蜀军团团围住！”
“不必紧张，沉住气！我营寨坚固，蜀军无法破我营寨。他们不过想诱我出战！”费曜自信地说道：“这四路蜀军不会在寨外停留多久，最多两个时辰，必会自行退走！”
“但愿吧！”王昶担忧地说道：“希望他们不知道我军的计划！现在，我只能暂时坚守营寨，待蜀军攻寨不克，疲惫退去之时，我就立刻荆山方向突围！”
“好！就这么办！”
“报……”
“将军！寨外三里，黄沙漫天，井栏林立，似有大队蜀军赶来！”
“看来……蜀军果然在中路布了重兵！”费曜疑惑地说道：“我军在这里拖住蜀军主力，我大军却已平安退往荆山，我岂不是……孤立无援？这该如何是好？”
二次说话间，寨外的蜀军金鼓齐鸣，东、南、北三面，皆有大批的盾牌兵整齐划一地靠近，蜀军的攻城井栏越来越近，似乎还有几十架投石车正在组装。
“立刻弃寨！往西突围！快！快！”王昶和费曜终于感觉情况不妙，急令全军退走。
命令刚一发出，寨中魏军就毫不犹豫地往西逃去，蜀军自然在身后穷追猛打，一直追出十几里，仍然没有退回的迹象。
下午，正在这支魏军精疲力尽之时，南边突然出现一队骑兵，费曜见之大喜：“哈哈哈！我骑兵终于到了！这下有救了！”
“好像不对！”王昶惊恐地叫道：“那是蜀军的骑兵！”
“蜀军会有骑兵？情报不是说，蜀军只有一千骑兵，并且全部在汉中吗？”费曜不可置信地抬眼细看，不禁吓了一大跳：这确实是蜀军的骑兵，估计不少于两千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