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淮北之乱(2)
关中的汉军沿着武关道往南阳开进,诸葛恪抵达西峡的次日,刘璿亦引着一营兵马赶到,然后马不停蹄地赶至襄阳,向刘闪呈上传国玉玺。
刘闪欣喜地接过,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立刻就肯定地说道:“璿儿,你中了司马懿之计,这并非真正的传国玉玺!”
“父皇,这……儿臣刚刚换得玉玺,立刻就往襄阳赶来,中途从未离身!莫非……”
“是假的?这……陛下……”陆逊奇怪地问道:“陛下,这确实是玉石所制,你还没看过印迹,何以断定是假的?”
“自黄巾之乱起,近距离接触过传国玉玺的人,除了孙坚、袁术、曹操之外,就只有献帝刘协、太皇太后曹节,以及曹丕、曹叡和司马懿。我等都没见过真正的传国玺,这才让司马懿钻了空子。”
殿上众人全都半信半疑,刘闪随手将其扔在一旁,慢慢解释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要雕刻得跟的玉玺一样,这其实很容易。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在王莽篡权时期,真正的传国玉玺被摔去了一个角,由黄金修补过,此玉玺并无修补的痕迹。”
刘璿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刘闪呵呵笑道:“另外,曹丕篡位之后,他在真正的玉玺上刻有“大魏受汉传国玺”几个字,知道此事的人更少;司马懿要用假的玉玺骗人,这就很容易了。”
“司马老贼!我跟你势不两立!”刘璿实在气愤难消,上前请命道:“父皇,我关中的兵马将陆续赶往南阳,儿臣特请一军去取叶县,打通北上洛阳之道!”
“璿儿,要取叶县,必经叶邑;此地看似只有两万兵马,胡遵却筑有一道十里长的城墙;在城墙之南五里,早被魏军挖得深钩万壑,别说是骑兵,就连步卒也难以通行。”
刘闪说罢,刚到的几个将领全都瞪大了眼睛。
这个时代最廉价的就是人力,砖石泥土更是随处可取。因此,这个时代的战争,对于防守的一方来说,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必会在重要的隘口筑城筑墙。
“父皇,我汉军将士骁勇善战,没有攻不破的城,没有拔不掉的寨!”刘璿继续请命,多有感慨地说道:“父皇,十几里的阳平城城墙,它建在陡峭的半山之上,如此险要之处也能被曹操攻破,我汉军要取叶县,岂是一道城墙能阻止?”
“太子,我要兵进叶县,可把方城做为屯兵大营;不过,满宠在南阳仍有三万骑兵,我大军不论从襄阳还是内乡去往方城,都要经过数百里的平坦地带,必遭魏军袭扰;当然,我在方城屯兵越多,每日粮草所需就越大,所以……”
“陆将军所言甚是,对我威胁最大的就是魏国骑兵,不过,现在已经不足为惧!”刘璿自信地说道:“陆将军,我关中有两万骑兵沿着武关道而来,最多再有十日就能全部集结;届时,我在南阳也有三万骑兵,步卒数量也远远多于魏军,完全可以与魏军决一死战!”
“陆将军,太子所言甚是!”诸葛恪指着地图说道:“我水师可沿着淯水而上,绕过宛城直取雉县。如此一来,我大军可沿着伏牛山的南脚往东而进,从而有效地避开魏国骑兵;待我骑兵完全集结之时,可在雉县与方城沿线屯扎,再择机与魏军决战。”
“陆将军,你已在泌阳拖住满宠的主力步卒和骑兵,我同时分取泌阳和叶县,可逼迫满宠两线作战,在我兵力占优的情况下,满宠只能疲于奔命,这对我大大有利。”
刘璿和诸葛恪的进兵之法,其实与陆逊不谋而合,唯一不同的是,陆逊更倾向于缓进,刘璿和诸葛恪却倾向于速战。
陆逊看了看刘闪,见他不准备发表意见,于是说道:“太子,我可以两路进兵。不过,按大将军的建议,你兵进方城之后,不宜主动与魏军决战,也不宜直接攻打叶邑的壁垒,而应该以守为主,等待最佳的时机。”
“大将军?他……他远在淮水,不了解南阳的战局;我关中的大军前来汇合之后,我在南阳已经占有绝对的优势,正该主动出击,何故停滞不前?”
“太子,大将军有决胜千里之能,言无不中,我自叹不如;如今,大将军在淮水已占尽优势,他仍然驻足不前,必有古怪。末将以为,我军既已占得优势,就按大将军之意,暂时按兵等待,或许很快就能应验。”
刘璿还想说服陆逊,刘闪开口说道:“璿儿,我关中的大军连日行军,不宜再战;就按大将军和陆将军之意,缓进雉县和方城,然后以休整为主,择机再战。”
刘闪已经发了话,刘璿和诸葛恪虽有不解,也只能依令而行。
这几日,汉军源源不断地沿着武关道而来,然后在骑兵的掩护下,沿着伏牛山往雉县和方城汇集,满宠闻之,仍对守住南阳充满信心。
“满将军,太傅所拨的军饷很快就能送到,我军士卒的情绪基本稳定,只要军饷一发,必能气势如虹!”
“满将军,我幽、并、冀三州新征的二十万大军正在训练,如果不出意外,一月内就有援兵到达,另外,徐质、戴陵、韩琮、朱灵等将也会来援。”
“兵不在多,在于将帅之调遣,在于士卒之士气。”满宠满不在乎地说道:“听闻王凌引兵三万屯于燕县,这是何意?”
“满将军,这……或许是太傅的意思吧?”王昶猜测道:“王凌的位置很是玄妙,他往东可击山阳、济阴和济北,往南可支援邓将军,往西可速回虎牢关镇守,亦可往北,迅速在黄河北岸设防。”
满宠点点头,若无其事地问道:“对了,东平郡太守王晨被斩,此事你怎么看?”
“满将军,王晨是末将的同族兄弟,他在东平郡任职期间玩忽职守,致使郭将军的两万骑兵全军覆没,实在是罪不可恕!太傅并未迁怒其家人,也没牵怒整个王家,此乃大仁大义之举!末将以及王将军深感太傅大恩,必当恪尽职守,以死报效。”
满宠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对了,据说羊将军发明了一种毒烟弹,可知效果如何?”
“满将军,别提了!”王昶郁闷地说道:“这东西没有传说的那般神奇!听说,羊祜在攻打阳平关时用过一次,阳平关内的蜀军,一个也没被熏死!这东西没啥用,还不如几个石头来得直接!”
满宠略有失望之色,继续问道:“听闻诸葛瑾留在了关中,我也听闻……刘璿一直在关中,据说他秘密地接替了诸葛瑾之职,可有此事?”
“满将军,此事应无虚假。据哨探所说,蜀军在南阳有两座中军帐,依此看来,襄阳和泌阳的蜀军仍由陆逊指挥,从关中而来的那一路,必是刘璿在统领!”
“立刻给胡遵传信,令他死守叶邑壁垒,绝不可出战!”
“满将军,你多虑了吧!胡遵将军行事稳重,他手上只有两万兵马,绝不会出壁垒一步。别说一个小小的蜀国太子,就算他阿斗亲往,也难以攻克胡将军的防线。”
“不可大意!”满宠正色说道:“自古以来,两军对阵之时,敌方军中若有方士、女子或小孩,绝对不能轻视!”
“哈哈哈,满将军,你怎么也相信这一套?”王昶哈哈大笑,然后解释道:“他们蜀国,在两年前更改了军规,“四镇”以上军职的将领都能携带随军夫人,如此一来,他们军中有女子和小孩,这就不足为奇了。”
王昶故意曲解了满宠的意思,满宠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亲自写下一封信,命人立刻送往叶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