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时间对空间

混沌的尽头炸开一道贯穿过去与未来的裂痕，时间魔神与空间魔神的躯体在虚无中绞杀成一团混沌风暴。时辰的银发燃烧成无数条咆哮的时间长河，扬眉的骨骼迸裂出千万道吞噬虚空的裂口，他们的每一次碰撞都在改写宇宙的生死簿，每一滴飞溅的鲜血都化作湮灭星河的灾厄。

时辰的指尖刺入扬眉的胸腔，剜出一块跳动的空间核心。那核心形如一枚不断坍缩的紫色晶石，表面浮动着亿万层折叠的维度。扬眉的嘶吼震碎了周遭十亿光年的混沌气团，他反手扯断时辰的右臂——断裂的肢体瞬间腐朽成灰，又在时间逆流中重生为一条裹挟着太古雷暴的青铜锁链。锁链缠绕住扬眉的脖颈，勒出深可见骨的焦痕，焦痕中却钻出无数条空心杨柳的根须，根须刺入时辰的瞳孔，将他的眼球拖入一片没有时间的黑暗囚笼。

“你困不住我！”时辰的咆哮让混沌震颤。他的左眼炸成一团银焰，焰光中浮现出洪荒未辟时鸿蒙初开的场景：一株顶天立地的混沌青莲自爆裂的莲蓬中迸射出十二枚时间道种。时辰吞下一枚道种，溃烂的右臂猛然膨胀为遮天巨爪，爪心睁开九只倒映着不同时间线的猩红竖瞳。竖瞳同时迸射出血色光束，所过之处的空间如蜡油般融化——那是能将万物拖入“时间坟场”的禁术，连扬眉的折叠虚空都被腐蚀出焦黑的孔洞。

扬眉的半个身躯已被时间坟场吞噬，残存的左臂却突然插入自己裂开的头颅。他生生拽出脑髓中蠕动的空间蠕虫，虫身爆开成一张覆盖大半个混沌的“太宇噬界网”。网上每一根丝线都是撕裂维度的空间利刃，时辰的青铜巨爪被绞成碎末，碎末中飞溅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无数个正在经历末日崩塌的小世界。这些小世界在湮灭前释放出最后的能量，将混沌搅成一片沸腾的法则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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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的胸腔裂开一道横贯左右的豁口，豁口中飞出三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齿轮。齿轮咬合的瞬间，整片战场的时间流速开始疯狂倒错：扬眉刚刚凝聚的空间刃芒突然倒退回未成形的混沌气流，而时辰被绞碎的右臂却提前三息完成了重生。扬眉的瞳孔缩成针尖，发间的空心杨柳枝突然脱离本体，化作一柄缠绕着空间本源的碧绿长枪。枪尖刺出的刹那，混沌被犁出一道永恒的“虚无走廊”——这是连时间都无法修复的空间创伤，时辰的腹部被贯穿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空洞边缘闪烁着不断增殖的维度裂片。

“你输了。”扬眉的声音带着空间共振的嗡鸣，“我的枪尖沾着鸿蒙初开时的‘太易之气’，你的时间法则再不能愈合这道伤......”

时辰却突然狂笑起来。他腹部的空洞中猛然伸出无数条苍白手臂，每条手臂都握着一截断裂的时间长河。河流在他的操控下拧成一股贯穿古今的螺旋钻头，狠狠凿入扬眉的眉心。“你以为我只会摆弄钟表？”时辰的皮肤寸寸剥落，露出下方由纯粹时间法则凝聚的银色骨架，“我即是‘永恒’本身！”

扬眉的头颅轰然炸裂，飞溅的骨片中却迸射出亿万颗微型黑洞。这些黑洞并非寻常天体，而是压缩到极致的“空间奇点”，每一颗都在疯狂撕扯时辰的骨架。时辰的银色骨骼上爬满蛛网般的裂痕，但他破碎的声带仍在震荡混沌：“让我们......同归于尽吧！”他的骨架彻底解体，化作一道席卷整个鸿蒙的银色风暴。风暴中浮现出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平行时空的虚影，每个时空中的扬眉都在被不同的方式诛杀：有的被时间长河溺毙，有的被时间琥珀封冻，有的被未来劫火焚成灰烬......

扬眉残余的躯体发出最后的尖啸。他的心脏爆成一团紫色星云，星云中飞出九条由空间本源凝聚的锁链。锁链刺入银色风暴的核心，将时辰最后的元神拖入一座由九千万层破碎维度叠加而成的“永寂迷宫”。迷宫的每一面墙都在以不同的速率坍缩，每一道裂痕都喷吐着撕裂元神的虚空乱流。

当银色风暴与紫色星云彻底交融时，混沌中央炸开一团超越光与暗的炽白奇点。时间与空间的法则在这一刻彻底湮灭，无数个新生宇宙从奇点的余烬中诞生。后世生灵偶尔能从星云残骸中窥见两道纠缠的虚影：一道银光如河，一道紫芒如刃，在永恒的厮杀中为万千世界铭刻下时空的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