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059 - 逾越 - 树延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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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059

第59章059

时邬觉得这几天她过得的确堕落,不到一两点睡不着,五六点又醒,醒了就磨磨蹭蹭地找剧看,看几集又觉得没意思,要么就是黏黏糊糊地跟程今洲泡在一块,随便干点什么。

程今洲还是照例每天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待在箭馆,回来就是陪时邬,看纪录片,看电影,有时候在她家,有时候就在他这,但大概是卷习惯了,又或是真无聊没事干,没几天程今洲就在他那书桌上发现了几本大学专业课书,时邬的。

“大学打算学法?”程今洲那会刚从蒋炽家吃完饭回来,屋里头打着冷气,时邬就趴在他那床上,好像是刚迷迷糊糊的午睡刚醒,听见了他的声,头都没擡地“嗯”了声,往被窝里钻了钻,像是还想继续睡个回笼觉的意思。

“几点了?”时邬闷声闷气地问他。

“快三点。”程今洲回。

又过了好一会儿,时邬这才掀了被子,万分艰难地在床上坐起来:“我跟李夏妮约好了去美发店呢。”

程今洲侧过头看她,打量了眼她肩头的头发长度:“剪头发?”

“不是。”时邬正弯着腰,坐在床边给自己系鞋带:“李夏妮想烫头发,就最近网上挺火的那个蛋卷,我顺便把发尾修一下。”

“嗯。”

午睡是时邬一直保持的习惯,加上午睡的时间,可以保证全天的精力。

睡觉的时候时邬把外面的吊带裙脱了,就穿着打底背心睡的,这会儿穿好鞋,就站在床边,擡着手往后拽着拉链,直到坐在书桌前的程今洲,伸手把人往自己跟前拽了拽,敞着两条长腿,时邬就挨着他站在他腿中间,低着头,背对着他,很默契又很受用地让他帮着忙。

拉链拉好,时邬转过了头,窗户外下午的光线朦朦胧胧晕在身上,两人挨得这么近,不腻歪一下简直过不去。

但时邬亲他的流程很独特,喜欢擡手把他脑门上的碎头发都掀上去,然后再往上亲。原因简单,因为时邬之前一直觉得他这么帅八不成是发型的缘故,那些男模特还是小鲜肉好像都是差不多的发型,估计多少有点技巧,但时邬发现这人吧,不仅身高比例跟衣架子似的,五官也耐打,眉眼轮廓都英俊的标准,把他的碎短发掀上去也还是个标准的大帅哥,帅气一点也没减少,到后面就成了觉得好玩,亲他脑门前先顺手掀一下。

但程今洲一直以为这是时邬专门想的什么恋爱小动作,就男朋友才这样的,他俩独有的。

时邬就觉得蒋炽跟她念叨的也没错,他哥是恋爱脑啊。

到了下午四点,这座小城的暑气还未消,距离太阳下山也还有好一会儿,时邬准时和李夏妮在理发店见面,没事干,程今洲也跟着卫格桦他们打球去了,说好了晚上再在四海烧烤店那边见面,虽然四海烧烤店现在不开了,但店面盘出去后那老板照旧开的还是烧烤店,现在叫“放肆烧烤”,但几人还是习惯说四海。

“你真的不烫吗?或者染一个?”李夏妮肩头披着毛巾和塑料布,头上包着左一个右一个烫发棒地坐在那,从镜子里往后看着坐在那玩手机的时邬。

就光让她在这等她,还真挺不好意思的。

“不烫。”时邬闻声从手机上擡起眼,拎了下肩头顺滑的头发,垂眸想着,“好像烫完每次洗完头都要打理,不然会炸,有点麻烦,染了发根长出来也要补染。”

“行吧,反正你烫不烫染不染的也都好看。”李夏妮思考着说:“我还想去打耳洞,前两天买了个免打洞的耳夹,夹得我脑袋疼。”

说着说着,她突然兴奋地转过身,但碍于头顶的卷发棒还连着机器,所以动作幅度不算大,只扭着头:“你有没有想过文身?”

时邬琢磨地扫她一眼:“你妈得不让你进家门吧?”

“不是,我就问你,当警察好像这个审核挺严的,不太能搞。”李夏妮说着:“我昨天刷到个博主,感觉那个文身好帅,你要是哪天想纹,记得喊我声,我想跟着去看。”

时邬也就只想了两秒,摇头:“不纹,没什么想法。”

李夏妮“嗯”一声:“反正你要是哪天有想法了,一定别忘了告诉我。”

虽然时邬现在看起来老老实实不怎么吭声,长得也很纯,但在李夏妮心里一直觉得她是个酷妹,高一刚认识那会,除去觉得时邬总给她带来一些想法上的冲击,另外就是觉得她很酷,有点叛逆,但她犯错又犯得很有分寸,叫老师没辙,就好像两点都是相辅相成的,听她的那些想法就会知道这不太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刚做同桌那会,李夏妮甚至见过她和别人动手。

但也就是高中才上半学期她家里出事之后,时邬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转性了,李夏妮还记得有一回有人上门要给她姐介绍对象,大概说了两句不好听的,时邬那会正好在家,于是刚开个头就拿着板凳把人砸出去了,那媒婆气势汹汹又说要报警要跟时邬没完什么的,时清岁只好拎着水果补品的上门,低声下气地给人家好话说尽赔礼道歉,平白无故地受一些侮辱和难堪。时邬也就到那会才开始学着低调老实起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成了老师眼里最省心的那种乖孩子,三好学生。

所以别说是个文身了,就算时邬要打十八个耳洞头发染个绿的,李夏妮只会震惊,但绝对不会意外。

头发一做起来就是两小时,这家店在泗水街的后面,矮矮的门牌破旧,开了好些年了,但老板技术特别行,那药水卷出来的卷发特别耐造,而且与时俱进,现下流行的发型也都能做,关键是便宜。

直到时邬在那小t角落里坐得腰酸背痛的,终于跟着李夏妮一道出这家理发店的门,都还能看见李夏妮对着店门口能照着人影的玻璃自我欣赏:“才一百二,说出去谁信啊。”

时邬就慢悠悠地把视线从她那蛋卷发型上挪到老街对面,看对面不知道是在规划什么城建,路边几棵老树正被环卫工人砍下,轰隆隆又乌烟瘴气的,一阵风刮过来到处都是碎叶子,映着傍晚的霞光和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她低下头,就站在门面房的雨棚下,脚尖无聊地在地面一点一点地,给程今洲发消息。

乌篷船:【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乌篷船:【我们好了。】

对面直到十几分钟后才回过来,超时:【我们也好了,蒋炽扭到脚了,看起来接近半残,正在诊所冰敷。】

“......”

老街距离四海烧烤店更近一些,车都不用打,顺着前面十字路口的下坡路一直走,没几分钟再拐个弯就到了。

于是时邬给他发:【那我和李夏妮先过去?】

超时:【嗯,我们过会儿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面等得太无聊,没隔几秒,程今洲又发来了,特没同情心的:【你要不要听听蒋炽哭声?】

超时:【特嘹亮,录段给你,隔壁小孩奥特曼不看都得跑过来听。】

“......”

时邬那会已经和李夏妮走到路段的下坡路了,没忍住地问一句:【那他还来吗,不来的话就不点他的份了。】

过了一分钟,程今洲:【他说他爬也要爬去。】

时邬:【......】

傍晚六七点,热闹似乎都还没正式开始,时邬跟李夏妮不紧不慢拎着奶茶到烧烤店的时候,里外总共也就刚坐了一桌人。

时邬拿着菜单,手捧着脸的胳膊撑在桌面上,垂着眼用圆珠笔画,什么都点了些,反正男生们饭量大,非饭点时间零食也不爱吃,到了正餐一顿抵她两顿。

日头已经下山了,树影昏昧,细小飞虫盘旋在路灯下,时邬勾勾画画结束后,就把菜单递回去给服务员,正拆着塑料膜包装的碗筷想用热水冲一下,旁边的李夏妮就拍了拍她:“时邬,你看我给你发的消息。”

“嗯?怎么了。”时邬扭过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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