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5章
第35章第35章
“你不喜欢我,你喜欢谁,顾朝舟吗,你是不是因为他回来了,想要跟他双宿双飞!才会跟我和离。”他提到顾朝舟时,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更压抑不住自己对他的滔天嫉妒。
是的,嫉妒。
他嫉妒顾朝舟,嫉妒他能和她青梅竹马,嫉妒他能得到她的喜欢,更嫉妒他在她的心里占据着无法撼动的位置。
许知微先是被他的话给怔住,随后是被冤枉后,浑身槲觫的愤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认为我喜欢顾朝舟,但是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我喜欢的人是顾朝舟,喜欢的是天底下任何一个人,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池宴一把拽过她的手腕,眼睛赤红,“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是我的妻子,你怎么能喜欢别人。”还是那个他好不容易才把她从他手中抢回来的人。
许知微嘲讽的对t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池大人难不成贵人多忘事,你的妻子现在在洛阳,而不是我,你也别忘了昨晚上答应我的事。”
“你是因为林淼思吗,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娶她。”下颌线收紧的池宴攥着她手腕的力度骤然加重,重得想要把她的手给折了。
脸颊因怒火染上薄绯的许知微挣脱着手腕,声音尖利得拔高,“我说过了我想要跟你和离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你就听不明白我说的话,如果你非要我说出个理由,那就是因为我单纯恶心你,恶心到了只要看见你就吃不下饭的地步,不知道这个回答大人可满意了!”
“还有你放开我!”
眼前的男人和那天晚上的男人彻底的重叠在了一起,甚至一度让许知微连毛孔里都胆颤的产生一种。
或者这才是他的本性,之前那个对万物都疏离冷漠的男人只是一个伪装,一个彻头彻尾的伪装。
“好,好,好,原来我对你竟是这样的存在。”胸腔剧烈起伏,一口腥甜涌上喉间的池宴像是怒到极点后忍不住发笑起来,那笑声毛骨悚然,藏着无尽的疯狂。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直接让许知微如坠冰窖,十指向掌心蜷缩着,捏得指关节泛白,就连他抚摸上自己脸颊的手也忘了躲开。
“你说,要是岳父岳母知道夫人要同我和离,他们会不会同意。”男人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垂上,姿态亲密得犹如情人间的亲昵,可说出的每一个字又全然饱含着威胁。
“大哥之前出事后让我帮的那个忙,夫人可还记得。”
像被一条冷血的毒蛇给缠上的许知微呼吸顿停,心中涌现无数的惶恐不安,“你想做什么,你别忘记了你昨晚上答应我的事。”
她和离一事并不打算提前告知父母,因为她清楚就算告诉了父母,他们只会劝她忍,说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
但她凭什么要忍,刀子不扎在他们身上,他们永远不会觉得疼。
至于大哥那件事?难不成不像母亲说的那样,而是有隐情吗?
短短的一瞬间,许知微像是一只被掐着脖子的大鹅,连脑子都变得一片空白。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和离,昨晚上的事是昨晚上的,而今天又是全新的一天。”池宴软下了眼神,伸出手指将她被风吹落的鬓角碎发别到耳后,浅色的瞳孔里满是在认真不过的缱绻深情。
“你要是不喜欢我父母弟妹他们,我们就不和他们住在一起,我在离开洛阳前就买好了宅子,你要是不想在洛阳生活,我可以请官外放,选一个你喜欢的地方,我也能保证不会在让林淼思出现在你面前,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知知。”
牙齿死死咬住唇肉的许知微对上此时的池宴,只觉得恐怖,一股寒气直从脚底往脊骨里钻,随后在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处,每一根发丝。
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想要做什么,许知微发现自己居然胆小得不敢往下想,后背更是被冷汗打湿一片。
买好糖人回来的宋眠看见走远的夫人,疑惑道:“大人,夫人生气走远了,可要属下去将夫人追回来。”
“不用。”从他手中接过用糖浆浇画成兔子糖画的池宴垂眸问他,“你说,想要将一个不爱你的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这个吗。”宋眠思考了一下,才给出答案,“自然是将人娶回家里,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叫日久生情,哪怕是不合脚的鞋子穿久了也会合适。”
池宴又问,“如果娶了她回来,她依旧想要离开你,又该怎么办。”
宋眠立马警戒的反应过来了,主子话中指的那人应该是想要和离的夫人,对于这个问题,他选择了沉默。
事关主子和夫人的私事,他一个当人奴才的不敢置喙。
将糖人扔进湖里的池宴半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病态疯狂的笑,“要是不听话,那就将她的腿打断,上手链脚铐,在关进屋子里,教她这辈子都飞不出我的手掌心,也离不开我。”
他说过了,她永远都不要想着逃离自己的掌心,也妄想要离开他。
否则,他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天彻底吵翻后,许知微许久没有见到池宴了,连带着她也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的她,实在是不想见他,更害怕见到他,除非他是答应写和离书给自己。
“在想什么呢,我这个当娘的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应,”许母端着炸好的小酥鱼来到她房间,见自己来了许久她都没有发现自己,方才出声。
“没什么。”正捏着一枝梅花枝,准备用来制香的许知微仰起脸笑了笑,“娘突然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把小酥鱼放下的许母奇怪地扫了她一眼,怪嗔,“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这个当娘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把花放在桌上的许知微轻轻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有些不太相信,甚至是有些受宠若惊,因为这是自她回家后,母亲第一次踏进她的院子。
“行了,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许母把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黄鱼往她面前挪了挪,“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这口不,本来前几日就打算给你做了,但都买不到合心意的小黄鱼,你尝尝,是不是和你小时候吃的一样。”
装在珐琅掐丝瓷碟里的小黄鱼炸得金黄酥脆,又洒上一圈芝麻点缀,令人看着就食指大动。
许知微伸手拈起一条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黄鱼放进嘴里,淡淡的咸味,酥脆的肉香瞬间弥漫在口腔里,因为是刚炸好的,吃到嘴里的温度也是恰到好处。
许母笑眯眯地问,“好吃吧。”
“母亲做的,自然好吃。”
“你这只小馋猫,就知道说好话哄我。”许母打趣的点了下她的鼻尖,连眼角的皱纹都笑得淡化了。
“我说的是可是实打实的实话,娘怎么都不信我。”
铺垫了一会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的许母才说明自己的来意,许是连自己都知道心虚,以至于都不敢对上她的眼睛,“其实阿娘来找你,还真的是有件事。”
刚把小黄鱼嚼下肚里的许知微制止住了想要拿第二条的冲动,而是取出帕子擦干净碰过小酥鱼的手指,哪怕明知道母亲来找她是有事,但在听见的时候仍是感觉到了一丝难过,“母亲有事的话,直说就好。”
许母也不客气,“池宴最近是不是在忙呀,还是先回去了,要不然我怎么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这孩子也真是的,去哪里了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