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杨厂长
“林哥，我和房东说好了，就按你说的办，8万一个季度，连同楼下总共是18万元一个季度，一定三年不变，押金也不用额外交了，就是要稍许延长下楼下的租赁时间，让楼上楼下完全一致。房东的意思最好从今天就开始算，行么？行的话我下午过来签合同，顺带把钥匙也给你。”
房东很精明，8万每季度的房租，延一天就少收888元，自然巴不得早点起算。中介的话术也很鸡贼，没催早点付钱，但话里话外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林冠华对这些想法心知肚明，但不点破，直接通过微信把钱转了过去，8万块分文不少，且同意今日就起算。
“林哥大气！生意必定芝麻开花节节高！”中介忙不迭一顿马屁。
林冠华当然大气啦。昨天临走时，教员和总理真给了他一个借条，约定三年内送10副书画、篆刻作品作为偿还。回去路上他心里差点乐开花：别说十幅作品，单这张借条将来都堪称价值连城的传家宝。
200万都不在眼里了，区区一点租金算得了什么？
租下来后，整个小院只有他一人使用，有效减少了消息在2022年的散播范围，这对安全性而言十分重要。
“合同签不签不就这么回事？又不是没见过我，你在原来那份合同上加条备注、拍个照影印件给我就行……钥匙快递或送过来都行，不过只能放收发柜。我这两天人还在外地，什么时候回去不一定。这疫情闹腾得这封锁那封锁的，没核酸证明寸步难行，光燕郊那些检查站就够盘问我三小时的。”
“行。既然这两天您不着急用，那等我把合同办妥后，连复印件和钥匙一并寄去。”
笑话，林冠华才不急着用楼上部分呢，长风基地圈了很大一块地，目前正大兴土木，缺什么也不会缺房子。只不过现在没法回去和中介再签合同，只能用这个手法搪塞过去。
当他和中介沟通时，教员让人把儿子岸英喊到了书房。
“爸爸，您找我？”
教员放下文件，慈祥地看着儿子：“我们最近准备在18区筹办一家新工厂，里面生产的物资十分重要，需要年纪轻、有文化且党性觉悟高、保密性强的同志去负责。
内部评估人选时，克农同志举荐了你，说你目前在机械厂挂职担任党委副书记，能深入一线，又肯努力钻研业务，很适合这个岗位，其他领导也赞同，所以我先找你谈一谈，听听你的个人意见，再走组织流程。
18区在郊区，路途有点远，可能一周才能回来一次，平时对你来说估计不是问题，但你刚结婚，很多事不能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有家庭观念，要和思齐提前打招呼，先取得她的谅解。”
“爸爸，只要是工作需要，我能够说服她的，再说她很支持我工作，哪里需要我就去哪里嘛，18区又不是外地，依然在北京，如果不加班，星期天我们照样可以在一起。”
主席对这回答比较满意，接着道：“我想听听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感受。”
岸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觉得做得还很不够，各方面都需要学习。在工厂和在部队完全不一样，虽然我是党委副书记，但不等于可以不用懂业务，更不能浮在上面、摆架子当官老爷。
我想办法去了解厂里各岗位的工序和职责，顺带和工人们多聊聊天，多了解他们的想法和困难，我原来在苏联学过修坦克，很多流程与机械厂的工作相通，拿起锤子、扳手干几天后，工人们就对我比较信服了，愿意放下戒心和我说真心话。”
教员欣慰地点点头：“还是要深入基层、深入一线，多与人民群众打交道，多向他们学习，在新工厂里也需要如此。”
“我不知道能不能很快适应新岗位，但保密性强这点我绝对能做好！如果组织上需要我去，那我就去试试看，干的不好请领导批评指正，我会努力改进、提高。”
“不行！你去之后必须干好，因为这工厂很重要！”
他愣了下，随后小心翼翼道：“爸爸，我能打听下这是个什么工厂么？军工厂么？”
“不是！”
“那是精密机械或特种化工厂？”
“也不是。你不用猜来猜去了，这是家药厂，确切地说，是专门生产盘尼西林的药厂！”
“我们国家能大批量生产盘尼西林了？”他满脸惊诧，“上次我看报纸，还说国内产量很低，基本全靠进口？”
“你说的没错，这套东西就是进口的，中央花了大价钱呦……新工厂质量高、产量高、全套自动化，放国际上都算最顶尖的设备，所以很重要。”
“那估计会有苏联专家指导，我赶紧把涉及的专业俄语词汇再复习复习，免得到时候出洋相。”岸英在苏联呆了很长时间，俄语很流利，只不过医药和原来熟悉的坦克与机械领域差距不小。
教员摇头：“没有苏联专家，只有你负责，暂时不用学俄语，倒是可以学点英语。”
“可是我……我……不懂制药啊。”岸英低下了头，有点不好意思，“克农叔叔推荐我是好意，但我不熟悉医药，怕做不好这项工作。我个人丢人不要紧，耽误组织的事业就不好了，刚才我答应得太快，您要不要考虑换个人选？”
“这就很谦虚，很谨慎嘛……”教员笑了，丝毫不以为忤，“药已基本制造好了，不需要你从头开始。你们厂唯一的任务就是把已制造成功的原料药粉进行灌装，从性质来说更接近于机械加工线。
这也不是项简单工作，药品需要纯净的玻璃瓶，你要着手组织对瓶子进行批量清洗、烘干，灌装完成后要初步检验有无错漏。然后是对合格药品贴标签并装箱，确切地说，大部分工作依然涉及机械领域，克农是很谨慎的人，他是充分了解工作流程后才郑重推荐了你。”
主席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样品，交代道：“标准产品大致就长这样子。”
看着上面精致的全英文标签，岸英楞了下：“设备不是从苏联进口的？”
主席摇摇头。
他还想再问，猛然想起保密，父亲既然不多说，那他也就不刨根问底了，只道：“目前已有多少工友在那边了？”
“一个也没有，暂时只有你一个厂长，所有工作都需要你从头干起，包括设备安装、人员到位及后续所有安排。帝国主义对我们封锁很厉害，但越是制裁，我们就越要想办法打破这个枷锁！
下周一，克农会亲自送你去上任，还会带你见林教授。考虑到工作方便，防止别人因为你是我儿子而给予特殊照顾，你上任后不要用本名，还是用你原来的化名——杨永福！”
“是！”
主席叮嘱道：“要特别尊重林教授。林教授是海外归来的大知识分子，帮我们做了很多工作，这条生产线也是他帮忙弄来的。他不但有高深的理论基础，还有很强的实践能力，他会和你讲解生产线组装需要注意的事项。对外你不能透露这个厂的分毫，免得给秘密战线的同志增加负担！”
“明白！”他想了想道，“这位林教授是不是就是前段时间报纸上报道过的研究院院长？”
“对！就是他。他和你年纪差不多，你可执老师之礼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