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最长的一天（4）
北京时间10月21日18点，伦敦时间10点，莫里森接待了不请自来的艾奇逊。
本来艾奇逊要直接找艾德礼，但不巧，就在他落地前5分钟，首相大人已乘坐前卫号去直布罗陀要塞检查战备工作，同行的还有三军主要高层。
北京播出志愿军入朝宣言、铺天盖地的导弹和飞机出现在汉城上空，首相大人迅速知道了朝鲜战争的具体场面，甚至还通过中英联络处知道更多内幕消息：中方会把那600枝用于测试的FAL步枪直接投放到战场上，系统评估到底好不好使。
用实战来测试新武器好不好，让美国人尝尝FAL到底利索不利索，就这么简单直接，不玩虚的！
一想到下阶段北约招标会上被揍得鼻青眼肿的美国人要对FAL评头论足，英国人自己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所以他当机立断拍板：大家都去直布罗陀视察军备，留外交大臣莫里森守家。
果然不出所料，前卫号编队刚离开锚地，电报说艾奇逊到了，那就让莫里森接待喽，毕竟艾奇逊只是国务卿，应对的也就是外交大臣，哪有天天让首相亲自接待的道理，还懂不懂规矩？
关键是，到底向中国卖了多少东西，其他人不知道，牛牛自己已还不清楚么？
三年以来，海军、空军、陆军倒腾了大量过时装备去远东，哪怕中国是纯粹白板一块，靠接牛牛的旧货都有资格直接路身五强。
傻了吧唧才派军队去远东打仗，到时候英国军队撞上自已卖的军火，艾德礼将来能被人耻笑一辈子。
这能怪谁呢？主要得怪尼赫鲁！
本来如果印度肯付钱，大不列颠都可以优先把这些武器卖给尼赫鲁，哪晓得印度连半成都吃不下，不但付款各种拖拉，还和美国眉来眼去。
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啊！
经济不好，美国逼债，英镑贬值，工人失业，穷得只剩下手里这些家当，好不容易共产党说要，我总不能守着这堆破铜烂铁饿死吧？
要不是中国接了盘，给了大不列颠市场、资金、订单、需求，这会三军哪来大把的新喷气飞机？哪来的5艘马耳他级+28艘新锐巡洋舰？陆军哪来的以干计算的百夫长坦克？
大不列颠各大工业部门哪来的订单？
特色社会主义的招牌就是好用，不但全面合作伙伴关系建立起来了，全国都在开足马力生产工业设备，准备满足中国工业化需求：一个6亿人口的大国说自己要搞工业化，那得是多大需求？多大市场？
当年不过憧憬每个中国人衬衫下摆多一寸，伦敦就决心发动鸦片战争，现在要建立覆盖比整个西欧还多人口的工业化社会，不用打仗就能达成目的，多好的机遇？
运气更好的是，这么好的机遇，美国人居然自己放弃了！那还等什么？抓紧赚钱啊！
面对艾奇逊连珠炮般的质询，莫里森感觉很委屈，皱眉道：“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压根就没有A—20，更没有P—63，至于喷火老早就清空了，这都一年多没卖了！”
“我打听过了，A—20就是英国的波士顿轰炸机，你们卖了多少？”
波士顿啊.”莫里森松了口气，”不多，几百架吧？具体我不太清楚，得问问皇家空军，目前我们已不装备这种落后武器了。”
“几百架还不多？”
“是不多啊！”莫里森叫屈道，”喷火前后卖了4000多架呢，也没见贵国有啥反应。阁下，世界都喷气化啦，喷火15年前就诞生了，您现在抓着区区几百架波士顿不放，我感觉像在故意找……
艾奇逊深深吸了口气，浑身涌上来一阵无力感。
几百架波士顿确实不多，喷火确实也有这么悠久的历史，世界也确实喷气化了，为什么远东空军居然被打得一败涂地？
说来说去还是空军这帮蠢材不重视火箭。
依靠火箭，中国人用落后的鱼雷艇击沉最新锐的航母和巡洋舰；
依靠火箭，中国人用15年前就发明的喷火打得空军难以招架。
“那您说这些飞机到底哪里流出去的？我们肯定没卖过A—20和P—63。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莫斯科啊。”莫里森讽刺道，”谁让你们上次大战给苏联那么多军火？这些军火现在又被斯大林卖给了北京，叫我说，问题实质是你们间接卖给了中共。”
“德国武器呢？”
“更不用说啦，还是莫斯科卖的。”
莫里森奇怪道，”您到底怎么了，我的朋友，您今天状态很不对劲。苏联人缴获了天量德国武器，你我都知道的呀，他们自已不装备，简单回炉又太可惜，交给中国人去用不是太正常了么
但这对你们构不成威胁，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贵国装备都远胜于这些破烂军火啊.”
艾奇逊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怪谁呢？
美国援助苏联军火是历史，是事实；
苏联缴获德国军火更是历史与事实；
牛牛出售中国军火也早就是个事实。
当初五角大楼觉得无所谓，不就一堆破铜烂铁嘛，也就中国人还当个宝，今天这么一打，场面就不对劲了，但这话能直说么？直说不等于把美利坚的虎皮给扒下来了？
他话锋一转道：“那先不说这些旧货，我们来说喷气机，你们卖了中国人多少架喷气机？”
“喷气机？莫里森皱眉道，”不超过1打，最老款的流星！”
艾奇逊掏出照片：“那这是什么？我们捡到了一架残骸，上面装备了大不列颠出品的尼恩Ⅱ发动机。”
莫里森大致一瞄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笑了起来：“这明显是苏联喷气机样式啊，我们可没这款式。”
“您如何解释尼恩Ⅱ发动机呢？
“这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
“1948年我们就把尼恩Ⅱ的专利和制造授权交给了中国政府，这肯定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呀。”
“1948？花生米？真的？”